「白玉掌控了你的生死,而我掌控了白玉,所以我要你生,你就生,我要你死,你就死,你說我是什麼意思?」白蓮隱瞞部分的事實。
她是可以操控在他體內的白玉,但樓湘飛也有能力透過白玉掌握她的生命,可是她不會讓他知道這一點。
樓湘飛氣怒的瞪著她,「你竟借此來威脅我,你到底要做什麼?」他一生從來沒有這麼窩囊過。
「就算你知道我要做什麼,你又能如何呢?」她就是不想讓他好過,很奇怪的心情,但她就是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挑釁他的脾氣。
「你——」他氣得滿臉通紅,想起身卻動不了,挫敗感讓他憤怒不已,「該死!」他咒罵道。
「你好好養病吧。」白蓮說完,隨即消失不見,不想再跟他相處下去,總覺得在他面前,她很難維持平和的心態。尤其他巴不得與她沒有交集的態度更惹她心煩。
第三章
樓湘飛躺在床上,眉頭深鎖,心裡煩躁不堪,他擔心海雨的安全,更擔心丐幫的前景,他不能在這裡空等待,什麼都不做。
白光一亮,淡淡的蓮花香飄散開來,白蓮出現在他身旁。
樓湘飛沒有發現她的出現,直到她的手探向他的額頭引起他的注意。
他倏地望向她,掩不住眼中的驚訝,更加確定她跟魔莊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沒有發燒是好現象。」白蓮淡說,他的身體越來越好。
「我為什麼會渾身無力?」樓湘飛覺得自己的精神狀況很好,可是身體就是不聽他使喚。
白蓮凝望他好一會兒,不答反問:「你為什麼想替自己兄弟報仇?」
她不明白他這樣的犧牲是為了什麼?
樓湘飛皺眉,她老是不回答他的問題,他卻對她的問題有問必答,好像他的行為是在討她歡心,可他就是克制不了自己,衝動的想要讓她瞭解他,想得到她的認同。
「因為他是我兄弟。報仇,是我責無旁貸的事。」
「那是很愚蠢的事情。」見他一臉的認真,她無法體會他的感受,因她向來不喜涉入太深的感情,那會壞了她的修行。
樓湘飛對白蓮的說法感到失落,而後變成不悅,「愚不愚蠢是我的事。」
「即使那得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
「那是我該做的事。」他撇頭不看她,對她的柔情,因她眼中的冷淡而消失,只剩不知從何處而來的怒意。「死亡雖是件人人都必須面臨的事,可是你卻將自己拚命地往死裡推,豈不是太不珍惜自己了,畢竟人生只有短短數十年。」她還是不明白他的想法。
「你有親人嗎?」樓湘飛低聲的問道。
「沒有。」
「摯愛的人?」他瞥眼看她。
「我有同伴,那算愛嗎?」白蓮反問。
「如果你的同伴死了,你會不會去替他報仇?」
「不會。」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她不插手任何人的命運,包括魔莊裡的「人」。
「那我們對這個問題沒有什麼好說了。」樓湘飛閉上眼,她的觀念跟他相差太多,不能體會是當然的事,他說再多也只是浪費唇舌。
「是嗎?」她不明白,但還是問他這麼多問題,要做什麼呢?
她似乎想要去瞭解他這個人。
「我沒辦法說明我的感受,你也沒有這樣的觀念。」
「即使報仇會犧牲你最愛的人,你也要做?」活著的人不是更重要嗎?況且凡人總是說生命苦短,那又為何要執意報仇,活著享受人生不是更好?
她就是不懂他這份捨己為人的勇氣從何而來?
「沒有我的兄弟,就沒有我的存在。」樓湘飛義正辭嚴的說,他欠秦晶誠太多,不能忘恩負義。
「是嗎?」白蓮還是一樣的反應。
「你問我這個到底要做什麼?」樓湘飛見她對他的話都是一臉的漠然,實在是搞不懂她問這些問題做什麼?
「你是我未婚夫,我關心你是應該的事。」白蓮輕輕呵笑,可眼中的冷漠平靜還是沒有消除。
「你不像是有這種感情的人。」樓湘飛輕易看出她眼中的無情,彷彿在這世間她沒有在乎的人事物。
「感情是人才有的。」她不是人啊,當然不會有,可她怎麼會對他的話覺得有點難過?
「你到底是誰?」她這樣說,好似她不是人一樣。
「我不太瞭解你的話,不過,如果你想報仇的話,我不會插手幫你。」白蓮不回答他的問題,她與他不同類,有些事是不能讓他知曉。
「這本來就不關你的事。」他的事不需要她幫忙。
「如果能不關我事就好了。」可惜不能如他所願。
「什麼意思?」樓湘飛迷糊的看著她。
白蓮沒有回答,逕自上床,在他身側躺下。
「你這是在做什麼?」樓湘飛驚呼一聲,卻移不開身子,只能任她貼靠在他身側。
她閉上雙眼,或許是因為白玉的關係,她變得很喜歡親近他,沒有理由再吻他,她感到有點遺憾。
「你嘴角的微笑,是因為我身上有白玉的關係?」樓湘飛看見她泛著滿足的笑容,猜測的問。從之前她的表現,她的個性應該並不喜歡親近他人,可是她在他身邊卻有一種喜悅的幸福感,那種表情柔和了她的冷寒,熄滅他的怒氣,讓他眷戀不已。
白蓮沒有回應,因為白玉是她的心血結晶,所以她才離不開他嗎?
她希望真的只是如此,沒有其他的原因。
「白蓮,你是魔莊的人嗎?」除了魔莊,江湖上沒有人會有這樣美麗的外貌,和這麼詭異的行為。
白蓮睜開眼望向他,他知道了她的出處?
靜靜看著他眼中的好奇和保思,不敢相信她找不到該有的害怕,她漾起了真心的笑意,「你相信我們是人?」她不信他身為丐幫的長老,不曾調查過魔莊的一切。
樓湘飛輕聲歎氣,「不相信。」他直言道。
「害怕嗎?」她伸手輕輕的撫著他的下巴。
他凝視著她,「我沒做任何虧心事,何需害怕?況且你們魔莊一向神出鬼沒,外面沒有人能知道你們到底在幹什麼,又有些什麼人,從何害怕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