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克制自己的感情會多痛苦,為了將來能擁有她,他非做到不可。
再來,他要把她的心思轉到別的地方,不然她會一直逼他交出她要的書,讓他失去所有留住她的籌碼。
夢夢做事不喜歡拖泥帶水,不喜歡別人纏她,她說到做到,絕不會因為他是她的未婚夫,就對他另眼相看,她的灑脫、不為他人所動的能耐,都是他必須克服的困難。
他要利用他還是她的任務,夢要不會讓他遭受到任何不測這一點,延長她在他身邊的日子。
他會讓夢夢永遠掛念他,愛上他。
他要利用叔父來留住夢夢,即使要用他的命做籌碼。
「夢夢,你的背傷逐漸好轉,再過幾天就可下床走動。」
「嗯。」她是聲音,知道自己身體,不用他多話。
「你要找我叔父報這背傷之仇嗎?」
幻夢睨他一眼,「古劍星,我醜話說在前頭,如果在我離開書城前,你還不能了結古峰,我會親自動手。」這背傷的帳,她一定要紂回來。
「可以,我只要你暫時別亂來,給我點時間,古峰是我的親人,也是我的仇人,我想親自解決他。」
古劍星知道他會說服她,因為她不想被人管,更不想管人,一定會跳人他設好的圈套裡。
說好,此刻他慶幸她沒有那麼瞭解他,他可以設下陷阱讓她跳;說不好,這證明她並沒有愛上他,他的一片癡心盡付流水。愛得心痛,她不知道,滿腔熱情,她不要。如果她能改變一下想法該有多好,嫁能他不表示不能過她要的生活,只不過是生命裡多了個他而已。
古劍星藏住算計的詭異笑容,面無表情的望著她。夢夢,即使你不要,你也跑不掉了,因為從我們一出生,已注定要在一起。
「你能答應我嗎?」
「等到什麼時候?」
「給我一年的時間。」他要求道。
「為什麼要那麼久?你想搞什麼把戲?」
古劍星歎口氣,緩緩的說:「夢夢,我不是想阻止你報復,只是叔父在書城的勢力很大,沒有一定的把握,我不會隨意妄為,惹他對我起戒心,不但行動會變得礙手礙腳,還會有生命危險。
我從刑堂救了你,叔父已經很不高興,如果我想拿回我父母一手建立的事業,我必須暫時忍氣吞聲。而且我想親自解決他,替我的父母報仇,這是我身為人子,唯一能替父母做的事。一年的時間對我的計劃來說,已經是我所能估計最短的了。」
幻夢不語,她無法確定讓他親自對付古峰這個作法好或不好,時間拖得越久,她越不能掌握事情的發展。
「夢夢,就當這是我最後的請求,了了這樁事,你要的書大概也已經找到,你就能完成任務,離開我,去做你想做的事。」
他的話聽起來似乎沒錯,只是對他,她沒有把握他不會背著她搞鬼,被動的等著事情發生,對她的耐性是一大挑戰。
她不想與他糾纏,可是他是她的任務,沒有完成任務,她想過自己的生活是癡人說夢,要回魔莊,也得讓娘沒話說,不然她還是逃不出娘的五指山。況且他都說要自己解決,她這個外人不該插手,反正她要的書還沒找到,還是得留在書城。
「好,我給你一年的時間。」她答應他的要求。
「在這段時間裡;你得當我的女人。」古劍星的話讓她吃了一驚。
「什麼?」他是不是還有陰謀?「別緊張,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對叔父說我喜歡上你,把你從刑堂救出來,禁了你的武功,所以你一定要在叔父和外人面前服從我,不要隨意亂來,不然我們的安全堪虞。」
「真是好理由。」她嘲諷道。
「不這麼做,叔父不會對我們放心。」
幻夢對他顯於外的委屈感到有點心疼,他活得太痛苦,一點都不快樂,雖然她的日子不是她想過的樣子,但她一直是幸福的,有爹娘疼,有兄弟姐妹在旁邊吵吵鬧鬧,而他卻只有一個人,唯一的親人又不堪信任,這樣的人生太苦了。
「你的生活真是太無趣。」她脫口評道。
「無趣好過沒命。」對她少有的關心,他非常高興。
「對了,我記得你曾出過書城一趟。」那一次他還受重傷回來,差一點去見閻王,也是那一次讓她下定決心成為大方,學習母親的醫術,免得她不用等到十六歲出魔莊,任務已經失敗。
「嗯,那一次我是好不容易得到叔父的首肯,能夠出城去掃我父母的墓,在途中我還交到了一個好朋友,就是他從匪徒手中救了我。」古劍星想到那個喜好流浪的朋友上官翔翊,他臉上浮上一抹羨慕又溫暖的笑意。
幻夢陷入沉思。「怎麼了?有什麼地方不對?」他問。
「我記得那個人是火扇城的大少主。」也是她們六姐妹中屬於蕊黨的任務。
「沒錯。」想起朋友的身份,他不禁再度微笑。「上官翔翊在江湖上的傳言並不是很好,但我相信他不是那樣的人。」
幻夢微微蹙眉,不喜歡他話中的意思。如果上官翔翊不好:蕊黛會受傷。蕊黛的感情一向內斂、退縮,稍不小心,會選擇傷害自己,而上官翎翊似乎不太能保護蕊黛不受傷害,她得注意一下他們的消息。
「夢夢,你的反應很奇怪。」她竟會擔心別人。
古劍星發現這點,對她關心的對象不是他而心裡泛酸。
「怎樣奇怪?」幻夢的眼神帶點警戒。
古劍星心一驚,她注意到他多問背後的動機了,不行,得轉移她的疑心,不能讓她發現他的感情非但沒有消退,反而更加堅決。
「奇怪你怎麼會那麼驚訝,你應該不認識他才對啊。」
幻夢安下心,老實回答:「我認識的人認識他。」
他微瞇起眼,認識的人?是魔莊的人嗎?「上官翔翊人好嗎?」古劍星心下一凜,對她追問上官翔翊的態度,有了極大的危機感,在她心裡不會有了另外一個人存在吧?他從未聽她說起在魔莊是如何生活,他對她的瞭解僅止於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