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夢的目光變得冷凝,縱然事情演變不是她所願,但她不會每次都輸,更絕不會認命,魔莊領事們別奢望她會繼續如他們的意。
「夢夢,你要走了?」他追問。
「這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她不可以再見他,免得日子越久,會甩不掉他這個包袱。
古劍星大驚,知道她是說真的。「為什麼?我做錯了什麼?」不敢相信她要這樣莫名其妙棄他而走。
「沒有。」幻夢冷聲道,說完便消失了蹤影。
「夢夢……」古劍星疾喊,卻喚不回清麗的紅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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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夢,醒醒。」
幻夢的孿生姐姐展幻妙搖醒她,今天是她們離開魔莊去出任務的大好日子,可不能遲到,不然又要被那些長輩念到臭頭。
幻夢微睜開眼,無動於衷的瞥了姐姐一眼,自行下床梳洗。
「夢夢,你又夢見他了?」幻妙好玩的問道。她這個妹妹是魔莊六個姐妹中的異數,她們都得靠「現鏡」才能知道她們的男人是個怎樣的人,但夢夢卻能進入他夢中,跟他面對面說話,只不過這恐怕是幻夢最不想要的情形。
幻夢著裝完畢,走出屋外,一句話都沒跟幻妙說。
幻妙不以為意,夢夢本來就是這種作風,她很習慣了。
「夢夢,我們的任務很重要,你可別堅持不去找你的債主,那樣是不行的,牽念會越積越深,終至糾纏不清。」她們六個姐妹和她們債主之間都有一段姻緣,她們不能不正視這個緣分,不然以後回到魔莊都會後悔。
幻夢一愣,「你怎麼知道?」她並沒有告訴幻妙她的打算。
不去找古劍星,她還是有辦法完成任務。
「夢夢,咱們是好姐妹,你講這話好無情。」幻妙扁下嘴,夢夢這種說法傷了她的心。會知道夢夢的想法,是她就夢夢的個性推論出來的結果。
「你窺視我的思維?」幻夢的口氣透出殺氣,即使是她的親人也不可原諒!
幻妙連忙揮著雙手,「你認為我敢嗎?」她膽子可沒那麼大,敢去惹毛她這個無情的妹妹,要是她真的這樣做,夢夢一定會不留情面地把她劈成兩半。
幻夢冷哼一聲。幻妙不會不敢,只要她想做,偷騙拐欺,無所不用。
幻妙見妹妹臉色稍緩,又道:「夢夢,我只是在關心你而已,你可別誤會我的動機。」她惹不起夢夢,還記得小時候,她只不過是對夢夢做錯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事,夢夢竟然氣得一年不跟她說上一句話,還連眼角餘光都不瞄她,當她是不存在的空氣,直到她受不了的低頭道歉為止,所以她以後學乖了,對夢夢惡作劇時,會找別人當眷死鬼,不讓夢夢知道是她在背後搞鬼。
「我不要你關心,要小心的是你自己。」幻妙的任務比她難上數百倍,她卻一點都不煩心,難道她另有打算?幻妙該不會是想混過這五年吧?幻夢瞇眼思量這個可能性,要是被魔莊領事們知道幻妙這麼做,回來後,她可是會被剝掉一層皮,還會被派去執行最討厭的任務。
「夢夢!真不敢相信你會這樣說。」幻妙訝異她會從幻夢的口中聽見類似關心的話。
她一直以為幻夢不在乎他們任何一個人,不過聽到剛才那些話,她可能是太武斷了,她的妹妹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只是討厭他們表達感情的方式罷了。幻夢對姐姐的誇張無動於衷,幻妙是不會告訴任何人想怎麼做,她更不想替她擔心,只希望她這個奇怪的姐姐別玩得太過分,惹禍上身。
「幻妙,幻夢,我可愛的雙生女兒,你們在這裡啊!」
魔莊主領事東方月梅的聲音突然響起,曼妙的身影跟著出現,她身後跟了一個面容絕美的男子。
「夢夢,我的女兒啊!」東方月梅雙手大張,作勢往幻夢撲了過去,想要擁抱她。
幻夢眉一皺,警覺閃身,讓母親的擁抱落在姐姐身上。
從小到大,她母親不知這麼做多少次,但從她有記憶、有能力開始,就沒讓她娘得逞過。
她討厭母親身上的味道,梅花的香氣嗆鼻得很,她更不愛母親隨意抱她,可是她的閃躲,母親卻認為是她討厭她的緣故。
才不是這樣,她要是真討厭母親,她連她的面都不會見。
東方月梅緊緊的擁抱大女兒後,把哀怨的眼光投向她那簿情的二女兒,「夢夢,我可愛又薄情的女兒啊,讓娘疼惜一下啦。」
她低低的叫,放開幻妙,又試圖要抱住她。
「夠了。」幻夢低喝,阻止母親再靠近,她不要再來一次煩人的「十八相送」,從一年前開始,他們送了多次還送不夠嗎?他們不嫌多,她卻已經受不了了。
迎向幻夢冷冷的面容,東方月梅低下頭去,悲傷的眼淚從她的眼角滑落。夢夢不喜歡她,想來就令她心酸得難以自制。
疼了十多年的女兒們都要離家了。
「幻夢,不可以這樣對你娘說話。」東方月梅的丈夫展玉冰出聲斥責女兒,伸臂抱住妻子,阻止她再為難女兒。
「相公。」東方月梅窩在他懷中抽泣著。
「爹,娘是裝的。」幻夢直言道,她最受不了他們明知是假的,還任由娘亂來,對她進行眼淚騷擾。
一旁的幻妙笑著,沒有反駁的同意。她母親掉淚的功夫可高明極了,收放自如,但即使如此,幻夢還是不買她的帳。
展玉冰絕美容顏上的冰冷稍稍鬆動,「即使你母親哭泣是裝的,但對你們要離家的感傷絕對是真的。」這一點不容女兒懷疑。
聽到親親老公這樣說,東方月梅抬起頭,不滿的嘟嘴道:「老公,你太不捧你老婆的場了。」她可是真哭啊。
展玉冰低頭吻了她一下,用眼神告訴她,他明白,他的心情沒有比她好到哪裡去,只是再弄下去,難保女兒不會生氣。
得到丈夫的贊同,東方月梅滿意的轉頭,臉上已不見任何的淚跡,快得讓人以為剛才的哀怨是眼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