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凜著臉繞過車頭,坐上旁邊的座位,讓她開車載著離開醫院的特約停車場,朝距離不遠的住處駛去。
路上,他閉著眼休息,沒有跟她說話。
她則不想打擾他,也沒試著要打破沉默,僅是在中途下車,到一家小館子買了兩籠鮮肉湯包和兩碗酸辣湯。
很快的,她又回到車上,繼續開車上路。
抵達他的住處後,她直接將車子開進地下室的停車場。
「仲恩,我們到了。」停好車後,她搖了搖他的手臂,叫醒他。
張開疲憊的眼,白仲恩動了動酸痛的脖子,開門下車。
他走在前面,池靜幽則拎著食物隨後跟上,兩人一起搭電梯上樓,還是沒有多聊什麼。
直到進到屋子,他才開口說要先沖個澡,十分鐘後再用餐。
她說好,隨後就走進廚房,去張羅盤碟溻碗和筷子。
等她把湯包擺上桌,小心倒好醬料,並將跟老闆多要的細姜絲和碗筷都擺好之後,又等了幾分鐘,卻不見他出來。
「仲恩,你洗好了沒?」擔心他會在浴缸裡睡著,她走進房裡叫他。
結果,卻看見他全身只圍著一條浴巾,頭髮濕透、肌膚濕透的趴在床上。
「你怎麼濕答答的躺在床上?不吃飯嗎?」她走過來,臉頰微微染紅的推推他結實的光裸臂膀,美目溜過寬厚的腰背和浴巾下的筆直長腿。
交往這麼久了,她還沒機會見識他的健美體格。
因為這段時間的交往,他很有禮,又不躁進,對兩人的關係並不急於跨越,兩人的親密行為,最多就只是熱吻而已,所以現在她才會很沒用的臉紅心跳……因為這畫面跟尺度,有點超過了。
「我很累,眼皮重得睜不開。」趴著的他慢慢翻過身來,眼皮依舊閉著,聲音懶洋洋的。
她暗抽一口氣,芙頰一陣熱燙,心臟差點跳出喉嚨。「那……那晚餐怎麼辦?」他性感的寬厚胸膛和平坦的腹部,是那麼的引人遐想,要她不緊張都難。
「我不吃了。」他閉著眼說,手臂卻朝她伸過去。「吹風機壞了,你拿毛巾幫我把頭髮擦乾好嗎?」
「好。」她立即筆直的走向浴室,免得太受刺激而暈厥過去。
深呼吸兩下,池靜幽到浴室拿了條乾毛巾,慢條斯理的踅回來,坐在床邊,盡量不去看他的身材,美眸目不斜視的盯著他緊閉的眼和黑色的發。
將毛巾覆上他的頭頂,輕輕擦著。
擦沒兩下,她的手臂就被躺在床上的男人伸手抓住。
「怎麼了?」拿開毛巾,她困惑的低頭,與他終於張開的黑邃瞳眸相望。
「我很生氣。」他冒出一句莫名其妙、讓人無法理解的話來。
「你生氣?!」
歪著頭,她眨眨眼,試著猜想他說這句話的意思。
「對,我非常的生氣!恨不得把那些想把你的男醫師們通通解聘!他們敢明目張膽的追我的女人,簡直不要命了!」不用她費力的猜想他生氣的原因,他藏不了心中怒氣的通通發洩出來。
「啊?!你是不是今天有聽到什麼……傳言?」是不是那位實習醫師提出邀約的事,傳進他的耳裡,所以惹他生氣了?
「對!你一天不公開我們的交往,我就會一天比一天更生氣!」氣得把她抓上床來,他一個翻身,將纖細的她壓在身下。「幽,你愛我嗎?如果你不愛我,儘管去接受那些男人的追求,但是如果你跟我一樣深愛著彼此,請別再折磨我——」
「啊~~」嬌軀負載著他的重量,有點喘不過氣來,血液瞬間有些躁動起來。「我從沒想過要折磨你,仲恩,你別想太多。」
顫抖的聲音是因為羞澀所造成,他這樣壓著她,兩人的身體幾乎是黏貼在一起了……
「有!你總愛折磨我!每當我吻你吻得快要失控,你總是渾身發抖,彷彿我是欺負你的惡狼,讓我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我有嗎?」她想思考,卻因為兩人親密的動作而無法讓腦袋正常運作。
「每次都是如此。」他繼續指控,壓覆的力量更沉了些,身體的某個堅硬點與她曖昧相觸。「像現在,你又在發抖了。」漆黑的眸子有著不明白的困惑和挫敗。「靜幽,你真的那麼害怕我接近你嗎?」
他用雙臂撐起自己的身體,慢慢要挪開,放了恐懼的她一馬。
「不、不要走!」她慌忙用手抱住他的腰。「我、我會發抖是因為……被你吻得很興奮,我是因為喜、喜歡,絕對不是害怕。仲恩,你誤會了!我喜歡跟你親近,我一直在等著……等著……」臉頰偎上他的胸膛,她細細呢喃,聲音裡有著一絲窘困的哀求和期待。
每回他要打退堂鼓,她就好害怕會從此失去他。
看來,她必須承認,自己已經從喜歡他,變成無可救藥的愛上這個男人!她的心已經給了他,要不回來了……
「是嗎?為什麼我一點都沒感受到,你在等著我進一步的求歡?」有嗎?她有在等待嗎?
俊容蒙著一層不信任,他的眼神有著一絲質疑。
「你不相信我?!那……好吧,我願意表現給你看。」仰起嬌顏,她用顫抖的唇觸碰他緊抿的薄唇。
她生澀的學著他吻她的方式,溫柔的碰觸他的嘴,然後輕輕佻開那緊閉的唇片,探出柔軟的丁香小舌與他勾纏。
他喘息著,她的氣息也變得急促,下一瞬間,兩人已經情不自禁的熱吻在一起,身體也緊密纏成一體。
當然啦,得到允許的白仲恩也大膽的挑逗她,完全沒放過她身體的每一寸細緻雪膚。
這一晚,她在他的住處過夜,至於餐桌上那兩籠熱騰騰的湯包,早就被遺忘到天邊海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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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關係在昨天晚上有了進一步的發展,這樣的發展對白仲恩而言,並不意外,因為內心精明的他,其實早就一步步計劃著要把她變成自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