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慘了!你忘了墊布料掩飾身段,引人遐想的胴體掩蓋不住了。」東方及低首,在白幔耳畔輕道。
這話,震醒了白幔。
白幔低頭一看,立即慘叫。「糟糕!」哇,他「原形畢露」了!
「來不及遮掩了,我都看見了。」東方及壞壞一笑。
白幔還是慌忙地用雙手掩住胸脯的位置,強作鎮定,回道:「什麼來不及遮掩?什麼引人遐想?你在亂說什麼?你能看清楚什麼?少嚇我!」裝傻、裝蒜、裝不知道,冀望能騙過他的眼睛。
「我都看見了。」東方及壞壞地笑。
白幔的臉頰紅透了,卻又不能出手打他,因為他要護身呀!
「你……你怎麼還不下手?你不是要殺白幔,怎麼還不動手?」搞不清楚狀況的大漢們忍痛爬起,執意要眼前的紫衣人動手。
其中一個等不及,撿起掉落的劍,直接衝上去。「我們自己來!」
「我不是說了,白幔是屬於我的獵物。」東方及一個旋踢,把來人踢飛回同伴身上,阻止他們靠近。
「啊──」數名大漢全撞成一團,跌倒在地,好不容易爬起後,臉色皆難看至極。
「你還在發什麼愣啊!」甲大漢重重敲了下一直死盯著白幔瞧的丁大漢,他從剛才就傻到現在,像被巫術給定住似的。
丁大漢緩緩回神,叫道:「白幔他……他……」
「我怎樣?」白幔下意識地縮進東方及懷裡,不過仍然回首惡狠狠地瞪住丁大漢,警告道:「你若胡言亂語,我割了你的舌頭!」
「好囂張!」大漢們火大,又要群起圍攻。
「囂張的人是誰?敢對未來的盟主如此放肆,割舌頭只是小刑罰而已!」白幔仍大吼。
眾人怒不可遏,喝道:「去死!」刀劍又齊飛。
東方及摟住他施展輕功,躍離刀劍外。
「哪裡逃!」
「夠了,要爭輸贏到武林大會再做解決。」東方及不耐煩了,這些武林人士不是他的對手,但他也不想傷害他們,而且眼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解決。
眾人住了手,幾次對打,已認知到紫衣人的武功高強,他們根本就無法靠近白幔,若再對峙下去,也討不了便宜。
「好,我們上武林大會再算總帳!」胖大漢衡量得失後,不再堅持要在此刻定生死,示意同伴,暫時先走。
「膽小鬼!」白幔卻對著他們大扮鬼臉,還叫囂道:「你們就上天山恭迎我吧,哼!」一回首,與東方及對上。
他的深眸一瞬也不瞬。
白幔的表情愈來愈窘迫,他想起與他最後一次見面時,他曾放話一旦坐上武林盟主的位置,他就要圍剿東方及,可此時此景……
是誰被誰圍剿了?
「你……你還看?你是在看什麼?」白幔一回魂,立即羞赧地嚷道。
「看你怎麼治我的罪行啊?」他悠悠回道。
「你果然記得我說過的話。」
「當然記得,你說要治我罪,可是慘遭圍剿的卻是你。」
白幔連忙反駁,道:「你別恥笑我,武林大會又還沒開始,盟主寶座落於誰手還是未知數,而本公子現在只是不小心遇險,你也只是不小心救到我而已,千萬別以為你就是神祇!」
「都是不小心的?」他悠悠笑道:「你跟洪翼浩浩蕩蕩地闖天山搶盟主位,一路卻慘遭圍攻,節節敗退,甚至還出現傷亡,眼看已『全軍覆沒』,但唯獨你被保住,你不覺有蹊蹺,不覺有人暗中相助嗎?」原本以為白幔經歷了武林兇惡後,會打退堂鼓,豈知他卻打死不退。
白幔愣了下,言下之意是他在暗中協助?他一直以為是自己運氣好,總是能在凶險中脫困……
東方及的目光往下移,停在白幔的前襟處,白幔的衣袍前襟因為閃躲逃竄而凌亂鬆開,露出雪白的肌膚,甚至還有一點點白色布條露出……白色布條?為何會有布條纏束他的身子?而且還是束縛住胸部這麼敏感的部位……
白幔一心想掩飾被救的窘迫,趾高氣揚地叫囂道:「原來你偷偷跟著本公子,還出手幫我,這樣說來,你也清楚武林人士急欲剷除我的原因是害怕我搶走盟主寶座,所以才想要在中途把我殺掉,好消除阻礙嘍!」他笑了笑,再道:「這麼吧,我算你保護未來盟主有功,我就把前怨勾銷,不罰你了。」
東方及又把視線移到他臉上,不知該哭還是該笑。「你到現在還搞不清楚被圍剿的原因嗎?」
「我清楚啊!我剛才不是說了原由?」
東方及閉了閉眼,這位小白公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犯了武林大忌。「是迷魂香。你使用了武林禁忌迷魂香,迷魂香讓你成為武林公敵,沒想到你還渾然不覺,繼續往危險裡鑽。」
「有這種事?」白幔眨了眨雙眼,直到現在才恍然大悟。
「你連怎麼死的都弄不清楚,還想當盟主?」事態會變得如此嚴重,肇禍於他在客棧使迷魂香一事,雖然大部分的中毒者在清醒後根本就忘掉了此事,但其中卻有兩名武林高手仍殘存有片段記憶,於是乎,消息就傳開了。
白幔依舊逞強,說道:「我當然可以當盟主!迷魂香是我花了三天三夜才想到的絕妙好計,只要我能抵達武林大會,迷魂香一使,所有人都將拜服於我,寶座手到擒來,我沒道理放棄。」他大哥與苗疆人認識,因此有管道可以取得一些奇特的藥物,他只是加以利用而已。
「天真又瘋狂的想法證明了『你』不適合在武林上生存,而莽撞無知更證明了『你』終究只是個異想天開的小姑娘。」東方及不再跟她繞圈,況且他得行動了。
「小姑娘?!」白幔宛遭雷劈,傻在當下。「什、什麼小姑娘?!誰是小姑娘?小姑娘在哪裡?」
東方及瞳仁一回,直視她的前襟處。
白幔循著他的視線向下一望──
她一直覺得胸口處涼涼冷冷的,卻沒發現原來白色衣袍的前襟已敞露開來,而裡頭的單衣也在翻滾追逐間破裂,束胸的布條早就外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