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席爾斯還是不理她,越過她定到李俊恩面前站定,淡淡地對他說了一句:「你被開除了。」
聞言,李俊恩詫然,神色僵硬,青筋在他緊握著的手上浮動。
向千晴氣得跳腳,眼冒金星,火速的衝到他面前。「席爾斯先生,你有沒有搞錯!你有什麼資格開除我的員工?就算你已經買下其他三位董事的股權,也不代表你有能力拿下董事長的位置。既然如此,你就沒有半點權利來干涉公司的人事制度,何況李秘書犯了什麼錯?你憑什麼開除他?」
她,現在是在挺身捍衛另外一個男人?為了一個外人,她幾乎是指著鼻子在罵他了。
席爾斯沉了眼,感覺體內蟄伏已久的猛獸已在蠢蠢欲動。
他不高興,而且火大,連他自己都快搞不清究竟有多久沒被人氣成這樣了,而她卻輕而易舉的辦到了,他該賞她?還是罰她?
「如果我必須是董事長才能開除他,那……就如你所願吧,三天後的臨時董事會,我會順利坐上董事長之位,你就拭目以待好了。」
話落,席爾斯優雅的轉身,頭也不回的走出她的辦公室。
他就這樣……走了?
什麼都沒解釋,連哄哄她的意圖都沒有?
向千晴瞪著那扇被關上的門,淚水終是忍不住的決堤而出,她搗住嘴,怕自己哭得太大聲,下一秒鐘卻讓一襲寬大的胸膛給擁進懷裡——
「對不起,小姐。」李俊恩輕聲道歉。
向千晴搖搖頭再搖搖頭,淚水卻越流越多。「這不關你的事,我該謝謝你告訴我實話……都是我的錯,把爸爸的公司送到一隻老虎嘴裡,現在怎麼辦?我該怎麼辦?誰告訴我我還能怎麼辦?」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小姐聽從副總的建議,把手上的部分股份賣給德國佬,如此一來,德國佬的股份可能會超過席爾斯手上的,這樣,我們就有對抗席爾斯的籌碼了。」
*** *** ***
她該相信誰呢?
失眠了一整個晚上,也想了一整個晚上,思緒卻是越理越亂。
感情上,她是如此渴望自己可以相信席爾斯,但理智卻不斷的告訴她,她不該笨得去相信一個才見過幾次面便上床談結婚的男人。
或許,她該給他一個機會解釋這一切?反正事情走到這個境地,橫豎都可能會失去公司的經營權,如果他可以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事情是不是便會有轉圜的餘地?
向千晴是這樣希望著,所以來到他山上的別墅。
按了門鈴沒人開門,她拿出他給她的鑰匙逕自開了門,打算在這裡等到他回來,又或者可以在他回來之前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越過寬敞明亮的大廳,向千晴朝席爾斯的臥房走去,臥房的門沒關,她似乎聽見浴室傳來水聲,便輕輕的把房門推開。
率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大床,然後,是躺在上頭的一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向千晴覺得胸口被狠狠撞擊了一下,血色瞬間在她的臉上流失殆盡,只剩一抹狼狽不堪的蒼白。
「啊∼∼」床上的女人突然大聲尖叫,本來擺得很美的POSE在大叫的同時躲進被子裡去。
同一時間,浴室的門被打開,席爾斯只圍著一條浴巾的高大身軀從裡頭衝了出來——
「發生什麼事了?」
話才問出口,席爾斯便看見了杵在房門口一臉蒼白的向千晴。
她想拔腿就跑,可是動不了。
她想破口大罵,可是喉頭梗著一大塊東西讓她發不出聲音。
就只能定定的望著席爾斯,感覺體內的心汩汩的流著血,痛著,撕裂著,把她整個人瞬間拆解得七零八落……
「席爾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女人是誰?她為什麼闖進你家?她是怎麼進來的?」床上的女人還在歇斯底里的叫著,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裸體會被一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女人給看光。
艾薇的聲聲質問讓席爾斯回過神來,他轉身,眼底終於看見了這個躺在他床上、肩膀光溜溜的女人。
一切,似乎不需要太多解釋了。艾薇這丫頭鐵定是將自己脫得一絲不掛的躺在床上打算勾引他,然後剛好被突然來訪的向千晴給撞見。
好,很好,真是太好了,在他破例看在大老闆的面子上,收留這個三更半夜跑到他家門口按門鈴的丫頭的同時,就該先想到這個女人可能帶給他的禍害。
如今,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要向千晴此時此刻相信他,可能要比登天還難了。
席爾斯伸手過去抓住向干晴的柔荑,她愣了一下才想到要甩開他,纖腕一翻便要掙脫,他卻早已預料到似的在那瞬間反手擒拿住她的皓腕,讓她再也無力可施。
她不依的以另一隻手朝他出拳,卻是虛晃一招,主要攻擊的落點在他的下盤,然後靈巧的踹出一腳!
他俐落的身形一閃一回,轉眼之間,她纖細的腳踝再度被他的大手給掌握住。
她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第一次見面時,她也是這樣被他握住腳踝的,她一直說服自己那絕對是一場意外,因為她當時太難過、太傷心,又被他吻得意亂情迷才會失了準頭,而如今……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只披著羊皮的狼!明明斯文優雅,實則身手了得,段數高明,分明是個騙死人不償命的傢伙!
「再打下去,我的浴巾就要掉了。」席爾斯朝她一笑。
她瞄了一眼圍在他腰間的浴巾,又看了一眼被他握在掌心裡的腳踝,臉一紅,又羞又惱。「放開我的腳!」
「你得答應我當個淑女我才放。」
「你說過在你面前我可以盡情做我自己的,不是嗎?」
席爾斯寵溺的一笑。「對,不過,你當然也得承擔因此造成的所有後果,包括激發我的怒氣後被我丟上床的後果,你辦得到嗎?」
天啊,他在調情!躺在床上的艾薇瞪大了眼,彷彿見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