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悅告訴自己不要太失望,畢竟現在來仲子覲的片廠拍戲,是她所有行程中最快樂的事情。
她發現自己只要看見他就會很快樂,只要聽到他的聲音就會很開心,如果他對自己多問一句、多笑一下,自己就會一整天沒來由的興奮。
樂悅不曉得自己的得失心怎會這麼重,也不知道該怎麼辦、該怎麼做,更沒人可以商量。不過她抗拒不了仲子覲,阻擋不了他闖進自己的心田,那種心情悸動、思想隨他飛舞的酸甜感覺,樂悅沒人可說,只有獨自雀躍。
仲子覲沒發現身邊這個女孩到底怎麼回事,倒是時常來片廠關心進度的心黛瞧出了些端倪。
「子覲,我想問你一件事。」這天心黛暗自把他拉到一旁。
仲子覲有些疑惑道:「怎麼了嗎?」
「嗯……是這樣的,你有沒有發現,樂悅最近不太一樣?」
「不一樣?」
「是啊!她每次來片廠,好像都很開心。」
「樂在工作,沒什麼不好。」仲子覲用一貫平穩的語氣說著。
「可是她以前好像不是這樣。」
「我不知道她以前是怎麼樣,不過如果她心情好,這不是壞事。」
「你難道都沒有感覺,她為什麼心情會好嗎?」
「嗯?」仲子覲終於發現心黛好像有話要對他說。「你是不是想說什麼?那就直說吧!不用拐彎。」
心黛白了他一眼,大概也只有她這個二嫂「瞻敢」對他這樣。「我說子覲,你是真的沒感覺嗎?樂悅她應該是……喜歡上你了。」
「喔。」怎料他就這樣答了一聲,什麼表情都沒有。
「喔?你這是什麼回答?」
「不然你要我說什麼?」
「你還真豬頭耶!」
「我跟二哥不一樣。他懂女人,我不懂。」
「女人有這麼難懂嗎?」心黛不覺提高聲音。「笨蛋,你只要細心體會一下,就可以感覺到樂悅現在對你特別照顧。」
「照顧?」仲子覲不覺莞爾。「我哪需要女人照顧?」
「是,大少爺,你衣食無缺、無憂無慮,生活中多得是人服侍照料。但二嫂要跟你說的東西不一樣,這東西叫做感情,不是隨隨便便找個人就可以『照顧』的。你最好聽進去,多想想,免得夜深人靜、孤單寂寞的時候才來後悔。」心黛繼續給他白眼,沒好氣的說,這仲家三少當真是欠人念。
心黛說完便繼續忙片廠的事,獨留仲子覲在原地沉思。
方纔心黛說的那些話,在他腦中打轉。
「感情……」他挑了一下眉頭。「夜深人靜的孤單……」他微抿了一下唇。
這些事他的確沒有多想過,他獨來獨往慣了,生活上的大小事也都讓人照料得好好的,不過,二嫂那句「感情這東西,不是隨便一個人就可以照顧的」,讓他稍稍思量了一會兒。
他抬起眼,看見樂悅正拿著劇本練習,她看起來興高采烈、神采飛揚,的確和剛見到她的時候有些不同。這些不同真如心黛所說,是因為他嗎?
仲子覲沒有答案,不過這個個性單純的女孩,會為他做些什麼?
當真是自己改變了她嗎?
第5章(1)
樂悅變成了開心的小女人,成天期待著可以到仲家別墅拍戲,可以看見別墅的主人。
她為仲子覲做得可多了!對他的笑特別甜美,對他的鏡頭特別要求,不過這些都只能暗中進行、壓在心底,畢竟她是甜美教主、一線偶像,不能談什麼戀愛,這可是在合約中有規定的。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輕易就向這位仲少爺低頭,不想承認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征服了她的心。
樂悅患得患失的心情讓自己相當難受,一會想要做些什麼引起他注意,一會又裝作對他毫不在乎、掩飾著自己的心虛。
她拉不下面子跟他表白,開不了口問他自己是不是「他的菜」。仲子覲依然穩如泰山,什麼反應都沒有,看得樂悅心神不寧。
算了、算了,不要喜歡他好了。
她一會這樣想著,一會又是另一個念頭。
可是他也沒說不喜歡我,這樣就放棄好可惜。
樂悅沒有辦法管住自己的心,只能想盡辦法引起他的注意。
這天,她拿著幾個瓶裝飲品走到仲子覲面前道:「這個給你。」她盡量裝作對他不是那麼在乎。
「這是什麼?」
「影迷送來的健康飲品,好像是什麼蜆精之類的,我不敢喝,給你。」事實上樂悅省得可以,若有這種免費的補給品,她一定會喝。不過,她想拿給一樣為了趕戲而忙碌的仲子覲。
為了趕上暑假檔期,心黛將進度盯得很緊,樂悅本身已經相當忙碌,不過她仍為第一次拍戲的仲子覲擔心。「第一次拍戲都比較辛苦啦!有問題你可以問我,我可以教你。」她盡量為自己的行為找借口。
「謝謝。」仲子覲沒說好、也沒說不好,收下了那幾瓶飲料後,繼續埋首劇本中。
樂悅瞪了瞪他,不知道該走還是繼續留下。
「那個……」
「什麼?」
「你不喝嗎?」
「我會請廚師看看這飲品適不適合我。」
「什麼?」
「我吃的東西,都要經過我的專屬廚師料理,有些海鮮類我吃了會過敏,不過仍謝謝你的好意。」
「你……好。」樂悅想跟他說他真是欠揍,不過又找不到理由,人家怕過敏沒有立刻喝下這飲料好像也沒什麼錯,她只好把話吞回肚子裡。
「那個……」她又開始吞吞吐吐,沒有要離開的樣子。
仲子覲放下了手上的劇本,看著她說道:「樂悅,我們一起拍戲那麼久了,如果你有什麼話想說可以直接講,不用這樣猶豫。」
樂悅聽到這話,尷尬地瞪大了眼,是自己被看穿了嗎?他覺得自己在找理由黏著他嗎?
仲子覲直視著樂悅的臉蛋,他想知道心黛前幾天跟他說的話,是不是真的。
樂悅被他深邃的黑眸盯著,當場心思全亂,心虛地退了一步。「哪有……我哪有什麼話要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