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糗。」她仰首呻吟,隨即笑得燦爛,而她這樣的笑靨正巧讓走進來的裴邑群看見。
他瞇起眸,靠在一張餐桌前,一邊吃著點心一邊觀察著他們。
「有件事我想找妳參與。」他又說。
「什麼事?」
「關於下個月初在香港的學術比賽,我打聽過妳是英文系中成績最好的,所以在英文這一科我想由妳主攻。」江敬曄口中的學術比賽也就是各大學一年一度的各科競賽。
「我可以嗎?」她著實又驚又喜,因為不論成敗,有資格參加就是對自己能力的肯定。
「當然可以我才會提出邀請,願意嗎?」
「呃……下個月我的腳傷應該已經好了。OK,我參加。」她送上一抹如花般動人的笑靨。
「那太好了。」江敬曄暢意地笑了。
「希望我能幫上忙,不要成為團隊的絆腳石,還有……」她舉起右手,「我一定會努力加油。」
「那真的謝謝妳了。」江敬曄想想又問:「對了,妳那位出名的舞伴呢?」
不待幼幼回答,一雙黑得發亮的皮鞋便緩緩朝這兒而來,在他們面前站定,「我在這裡,你是不是該讓開了?」
「呃!」江敬曄一見是裴邑群,立即站起,「好……那你們聊。」
眼看他離開後,幼幼轉向裴邑群,「你沉思完畢了嗎?」
他微啟唇,想說什麼卻又作罷,只道:「跳舞吧!」
「什麼?跳舞!」她看看自己的腳,「這怎麼可能呢?」
轉首看看,現在正是500號寢室八王子的跳舞時刻,又怎能獨缺他?不過辦法是人想出來的。
於是下一刻他竟然將她抱了起來,直往舞池的方向走去,這動作讓幼幼大大的吃了一驚!
「你在做什麼?」她大叫。
「去跳舞。」他簡單投出這幾個字。
「我說我不能跳。」她眼露驚慌。
「所以我要和妳的份一塊兒跳。」他淡淡地說。
「什麼?」他到底在胡說八道什麼?可接下來她終於懂了,他決定這麼抱著她在舞池中迴旋。
幼幼好怕……好怕他突然鬆手,畢竟她也有四十七公斤重,抱久了他哪吃得消?可奇怪的是,繞了好久好久,他卻一點也不手軟,幼幼定定望著他,發現他的表情始終如一,並沒有半點疲累的模樣,像是怕他真會將她丟下地,幼幼也不敢再掙扎了。
她眨著雙大眼,直望著他英挺的面容、不苟言笑的表情,當然還有那雙深邃漆沉的雙眸……
突然,幼幼好想能走進他心底,想知道他心底到底在想些什麼?想知道他為何時而冰冷、時而暴怒,又時而多了分無奈?
明知道自己這麼想對他而言只是多事,可她只要一看見他眉宇間的皺痕就無法不這麼想。
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舞曲也已經結束,裴邑群順勢將她放了下來,此時引起四周所有學生的尖叫,「安可、安可、安可……」
「如果安可的話,你肯定吃不消。」幼幼小聲地說。
「要不要試試?」裴邑群眉一撩。
「不……才不要。」她用力推開他,一步步朝前走。
裴邑群跟在她身後,「妳也跳得不錯。」
「說廢話,我哪有跳?」
「妳乖乖配合,沒有亂動,已是不錯的舞伴了。」說時,他就坐在她身側,雙臂抱胸,恣意地望著前面一對對男女。
「是呀!看來我明天會更有名。」她忍不住叨念,看他沉寂的表情,她趕緊補了一句,「你可別誤會,我一點都不想出名。」
他卻轉向她,似笑非笑地問:「妳不是已經很有名了?」
「你怎麼老毛病又來了?」她轉首瞅著他,突然問:「我的花呢?」
「什麼?」
「我送你的花呀?是不是被你給扔了?」她不敢想他會好好照顧一束花。
「我沒注意。」他隨口應道。
「沒注意?是還在車上,還是被某個人一屁股給坐爛了?」她很驚訝地提高嗓音問道。
「妳幹嘛這麼大聲?」他眉頭蹙起。
「那是我的心意耶!你怎麼可以這麼不在意。」她一臉鬱悶,「早知道就不送你了,還真是……」
「不過就一束花罷了。」他真疑惑她是怎麼想的。
「但花也是有生命的。」幼幼嘟起小嘴,「像你們這種有錢人,怎會知道花草也是有生命的?」
「我也學過自然,當然知道。」
「還真是冷呀!」開口閉口都是這種冷言冷語,真有他的。
「等會兒我送妳回去吧!」裴邑群突然開口道。
「不必,我和嘉莘會坐車回去,謝謝你了。」沒想到他還有紳士的一面,幼幼倒是意外。
就在這時候,500號寢室的其他人也走了過來。
「嗨,你們兩個剛才的舞蹈真精采。」宋鈺扯唇一笑。
「托你們的福,讓我只能跟扭了腳的女人一起跳舞。」裴邑群瞪著這群同寢室的損友。
「是呀!我們怎麼會挑錯對象呢?」安風瑟雙手插在褲腰上,也扯唇笑了。
「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幼幼皺著眉,「為什麼要這麼做?就因為……對了,因為那天在福利社的時候你們看我不順眼?」
他們相互看了眼,於痕挑眉一笑,「我們已經忘了那一天的事。」
「忘了?」幼幼搖搖頭,「你愈是這麼說,我敢打賭你們就是因為這件事。」
「哈……」眾人狂笑,答案不言而喻。
「沒意思,真不知道其他女同學迷你們是在迷什麼?一個個都是怪胎。」瞅了他們一眼,她便站起來到另一邊找嘉莘去了。
「邑群,這個女生愈看愈有意思,乾脆我追她好了。」於痕笑說。
裴邑群瞇起眸,目光如炬地瞪了他一眼,接著一句話也不說地走出禮堂。
「喂,那傢伙怎麼搞的,還真是奇怪的個性。」葛西煒搖頭輕嗤。
「我們不是早對他這種個性瞭若指掌了?」
「所以就別為他擔心了,對女生他會掌控得很好。」秦逸說道,隨即轉向禮堂外,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