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
「不用你假好心啦。」梁家寬白了宣敘華一眼。
「梁家寬,你克制點!」蘇遠忍住翻白眼的衝動。
他從來不知道跟他相差幾個月出生的表弟在碰上盼盼的事情時居然會變得這麼幼稚,真是讓人受不了。
蘇遠哭笑不得地歎了口氣,這才轉過頭回答宣敘華的話。「她還好,雖然還有些疲倦,但是臉色跟狀況都已經好很多,頭也不暈了……」
他絮絮叨叨的跟那兩個男人說著話,不過,躺在床上的梁盼盼已經聽不太清楚了。
她的意識有些朦朧,雖然眼皮重得彷彿再也睜不開,但是一邊默默聽著他們三個大男人的對話,她的嘴角卻不自覺揚起一抹淡淡的笑,不一會兒便沉入夢鄉。
第10章(2)
等梁盼盼再次醒來時,身邊莫名有種異樣的感覺。
她的手被一雙溫暖的大掌緊握著,那份溫暖彷彿透過肌膚透進她的心裡,讓她覺得好安心,彷彿飄浮在雲端。
她知道,這世界上只有一個人的雙手能給她這種感覺。
她知道,這世界上只有那個人能光是一聲輕輕的歎息,就讓她覺得幸福得快要死去。
她原本想睜開眼睛對床畔的他露出微笑,但他低低的歎息滑過她的耳膜,也讓她頓時停住了動作。
「盼……」
這是宣的聲音……是他……
梁盼盼依然閉著雙眼裝睡,屏氣凝神的等著他下一句話。
「對不起,以前讓你受委屈了……」宣敘華帶著薄繭的長指拂上她的臉頰,撫摸著她光潔柔軟的肌膚。
她長長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映出一圈陰影,她白皙的臉龐依然沒有血色,那雙曾經盛滿溫柔的靈動雙眼正緊閉著,看起來好憔悴。
宣敘華低斂的眸子裡看不出情緒,只有壓得低低的聲音洩漏出他的心疼。
回想起再見到她的這幾天裡,他好像坐了一趟雲霄飛車。
從一開始的狂喜,知道她失憶時的錯愕,而他那些還未成形的計畫,全毀在梁家寬那不長眼的一拳之下。
雖然蘇遠跟醫生都說她曾經醒來過,但沒有親眼看見,他就是不放心。
突然,宣敘華感覺到她的長睫有些顫動,不禁屏息等待著她睜開雙眼。
但等了好一會兒,她像是仍沉沉睡著,只有呼吸似乎比較急促了些。
他屏氣凝神地看著她,過了好一會兒,一個念頭鑽進他心底,讓他眸色轉深,並揚起一抹笑意。
如果他沒有判斷錯誤,她應該是醒了吧。
心念一動,宣敘華忍不住俯下身去,在她最敏感的頸側印下一吻。
他灼熱的氣息好燙,燙得梁盼盼微顫了一下,她及時咬唇,硬是憋住差點逸出的,但又不敢睜開雙眼,只得力持鎮定的繼續裝睡。
不過,她小小的動作,可絲毫沒有逃過宣敘華的眼睛。
宣敘華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但他並不打算戳破她的偽裝,只是忍住笑意,又歎了一口氣。
「有句話,我一直想告訴你。」他的聲音輕輕的,落在她耳畔,聽起來極為溫柔,其實夾藏著一絲壞心。「不過,既然你還昏迷,說了你也聽不到,那我就不說了。」
「你……」已被勾起好奇心的梁盼盼被他這樣一逗,立即睜開雙眼,卻沒想到一睜開眼睛,就對上一雙帶笑的黑眸。
宣敘華正雙手環胸,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討厭!他明明知道她已經醒來了,還這樣逗她……她有些惱羞成怒,卻沒忘記他剛才所說的話。
梁盼盼咬了咬下唇,原本想賭氣不問了,可是,他剛剛說到一半的話還是讓她好奇不已,好想、好想知道。
「你……」
她才剛開口,宣敘華便放下環在胸前的雙手,將身子靠近她。
「怎麼啦?你想問我什麼?」
他雙手撐在床沿,臉龐傾近,那熟悉的氣息幾乎讓她全身顫抖。
他靠得好近,近得離她的鼻尖不到十公分,他溫熱的鼻息拂在她的臉上,染紅了她的雙頰,也讓她彷彿每一個毛細孔都感覺得到他的存在。
「你……你剛剛要說什麼……」他迫人的存在感讓她好緊張,他看穿了她的裝睡也讓她好窘,可是已經騎虎難下了。梁盼盼咬了咬唇,最後還是硬著頭皮問出口。
「你希望我說什麼?」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宣敘華居高臨下的姿態讓梁盼盼不禁有些軟弱,剛剛的勇氣好像瞬間消失無蹤了。
「我……我不知道……」她傻傻盯著距離她極近的他,心跳不停鼓噪,有種既期待又緊張的感覺緊緊揪住她的心房,讓她連呼吸都短促了起來。
他撐在床邊的大手不知道什麼時候滑過了她的手臂,慢條斯理地往她的肩膀移去。他掌心的熱力透過薄薄的衣料滲進她的皮膚,讓她更為軟弱。
她看著宣敘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自己在他的面前竟然是無所遁形的。
她想掩飾的一切,好像都被他那雙嚴肅而火熱的眸子看穿了,再也無法藏匿。她忍不住垂下眼瞼,想逃避這樣不對等的壓力,但他卻不容拒絕地勾起她的下巴。
「盼盼,別躲。」
她怯怯地抬起頭來,卻猝不及防地被他吻住。
這個吻,有別於那個之前在車上的輕吻,狂野得令她幾乎失去理智。
他的溫暖包圍著她,美夢成真的感受以及那糾纏了她一年多的夢境頓時襲來,她腦中彷彿有火花瞬間狂燃,讓她什麼都忘記,什麼都拋開了,只能被動地承受著他的熱情。
不知為何落下的淚水滑過她的面頰,宣敘華立即疼惜地吻去。
梁盼盼顫抖著想咬住下唇,卻被他既溫柔又蠻橫地頂開,她手不知什麼時候繞上了他的頸項,她緊緊箍住他,就連手臂上的針頭被她粗魯的動作扯歪,殷紅的血滑入點滴管裡,她也無暇理會。
她心中充滿一種莫名的情緒,讓她又哭又笑,眼淚怎麼也止不住,直到他灼熱的氣息貼上她的耳廓,她整個人被他的身軀密密實實地壓在床塌上,她終於聽到他輕輕地吐露愛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