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立即向前與她一同扶著喝醉的厲寰朝廂房走去。
讓厲寰躺於床鋪上後,華緹又請李良差人拿來一桶水及一塊乾淨的布巾。
之後,她將布巾沾濕,擰乾,動作輕柔的為厲寰拭淨臉龐。
李良見此情景,微微一笑,便示意身後的僕役一同離開,並將門扉掩上。
恍惚間,厲寰睜開雙眸,看著坐於床畔的華緹,「妳……」
「你沒事吧?」她微笑輕問。
「妳……這是夢嗎?」厲寰低啞著聲音問。他覺得喉嚨好干、好痛,渾身更是燥熱難受。
「是不是夢,你摸一下就知道啦。」華緹伸出柔荑,輕輕握起他厚實的大手,讓他的手輕撫上她的臉頰。
掌心傳來屬於她的溫熱,讓厲寰愣住了,原本混亂的腦子立即清醒過來,「妳……是真的……妳怎麼會在這裡?」
「是李總管拜託我前來的,因為他頭一回見到你不停喝酒,十分擔心。」華緹眼底充滿關懷,「你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要一直喝酒呢?而且口中還喚著我的名字。」
一聽到她這麼問,厲寰神情驟變,隨即撒開臉,收回手,不再看她,一顆心更開始煩躁起來。「沒事……」
可惡,為什麼潘晉吻她的情景一直繚繞心頭,就算他喝了千杯的酒,仍然無法將那一幕忘卻?
該死、該死、該死!
「別騙我,你這模樣哪一點看來像是沒事?」華緹擰緊眉瞪著他。
為什麼他什麼話都不跟她說?為什麼他明明就在她面前,她卻覺得兩人之間的距離極為遙遠?
她不喜歡這樣,她討厭這樣的感覺。
「妳少囉唆。」厲寰忍不住低吼。
只要一看到她,就會讓他想起她被潘晉親吻的情景,此刻他心情欠佳,她最好少來惹他。
「你……」華緹被他這麼一吼,心裡真是又氣又難過,眼眶跟著泛紅,淚水盈眶。
她因為關心他才特地過來,沒想到反被他怒罵……早知道她就不來了。
潘晉和華緹的唇緊緊相貼的情景在厲寰的腦海裡越發清楚,令他快要崩潰,快要發狂,最後他忍不住大吼,「啊!」
華緹伸出手,本想輕觸厲寰的手臂,但是她的手才一伸出來,就被他緊握住,見他正轉過頭瞪著她。
「厲寰,你……」他的眼神好駭人,好可怕。她心一悸,只能愣在那兒。
「該死,為什麼妳要來?為什麼妳又要讓我想起妳和那傢伙親吻的情景?妳可知道我有多訝異、多憤怒,可是卻什麼也不能做!」厲寰惡狠狠的瞪著她,沉聲低吼著。
「我……我……」華緹腦海中一片空白,完全不曉得自己該說什麼才好。
厲寰的力道極大,將她的手腕握得發疼,可是她不敢叫喊出聲,就怕又會激怒他。
驀地,厲寰坐起身,伸出長臂,大手捧住她的後腦勺,銳利的黑眸緊瞅向她艷紅的櫻唇,隨即傾身向前。
華緹還來不及反應。雙唇就這麼被他強行吻住。
他的唇帶著苦澀的酒味,十分熾熱,不禁令她暈眩,無法反抗,也不願反抗。
她嫣紅的唇瓣是如此柔軟,如此令人迷戀,厲寰吻著她的唇,再以舌尖強行竄入她口中,恣意與她的粉嫩小舌緊緊纏繞。
該死,他可以感覺到自己的下半身開始有了反應,僅存的理智告訴他不該再繼續,於是連忙往後退去,結束這一吻。
「妳……為什麼不反抗?」他喘著氣問。
華緹的雙唇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粉嫩雙頰泛起誘人的瑰麗,凝視著他的神情帶著一抹嬌羞。
「我……我為什麼要反抗呢?」她輕喘著氣,低聲細語。
「什麼?」厲寰愣住。
「我……喜歡你啊。」華緹伸出雙手,輕輕捧著他俊逸的臉龐,迎著他的視線,主動吻上他的唇。
她的動作令厲寰著實傻眼,完全不曉得該作何反應。
她說她喜歡他?這是真的嗎?他可有聽錯?而她現在又在做什麼?天,她要命的正在吻他!
他僅存的些許理智因為她這一吻而完全消散,最後,他再也無法壓抑,伸出手褪去她身上的衣袍、羅裙,直至全裸。
未著寸縷的華緹神情嬌羞的看著他,「那個……你……喝醉了吧?」嘴上雖是這麼問,但是她卻沒有任何反抗。
聞言,厲寰不禁笑了,緩緩傾身向前,在她耳畔輕語,「是的,我醉了,早就為妳而醉,不願醒來。」
華緹羞怯的朝他一笑,雪白的皓腕摟著他的後頸,並再次主動吻上他的唇,讓兩人之間的距離縮短。
她喜歡他,真的好喜歡他,而且,她也同樣沉醉在他的溫柔體貼裡,不願醒來……
第七章
東方的天空微曦初現。
厲寰緩緩睜開雙眸,只見一道柔軟嬌軀正躺臥在他面前,他先是一愣,隨即瞪大雙眸。
彷彿感覺到他的注視,華緹跟著睜開眼,面帶微笑直瞅著他的眼,柔聲說道:「你醒啦。」
「妳……我……我們昨晚真的……」
「是啊,你可千萬別告訴我,你已經忘了昨夜的事。」華緹笑著輕語。
「我當然沒忘……」厲寰猛搖頭。
昨晚的事他怎麼可能忘記?她曼妙的胴體,身上每一寸肌膚細滑的觸感,他都記得一清二楚,說什麼都不可能忘懷。
「那你又為何那麼訝異?」
「那是因為……」
「因為什麼?」華緹伸出小手輕撫著他的臉龐,撫上他下顎新生的胡碴,喜歡這有些扎手的感覺。
厲寰一把握住她的手,一向銳利的雙眸顯得柔和,並蘊藏著千萬柔情,以低沉的嗓音說道:「我怕這只是一場夢。」
「我就在你面前,而你正握著我的手,這一切還不夠真實嗎?」華緹朝他綻出一抹笑。
「呃,也對。」厲寰輕輕點頭。
是啊,這一切再真實不過,她就在他房裡,他倆正全身赤裸的躺在他的床鋪上。他倆並未成親,卻有了夫妻之實……這麼一想,他直瞅向她的眼,可是又不知該如何把話問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