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寧醉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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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頁

 

  誰要拜佛來著?他最痛恨這種事了!聽一堆和尚唸經、勸人向善……我呸!

  「我沒說要你跟我一起拜佛啊。」她笑著輕輕搖頭。真沒想到他竟會這麼排斥。

  「不拜佛,那來佛寺做啥?看戲啊?」他沒好氣地回道。別想誆他,誰來佛寺不是拜佛的?

  「我是去捐獻的。」

  「捐獻?妳是嫌身上銀兩太多是不是?」他瞪向她。

  昨兒個她要將銀子借給假冒華家親戚的人,沒借成,今兒個竟然跑來佛寺捐獻……她的所作所為全都是嫌自己身上銅臭味太重是嗎?

  蠢,真是個蠢女人!他長這麼大,頭一次見到這麼蠢的女人,讓他想不罵她個幾句都不行。

  「呵呵……」華緹輕笑出聲。

  「我在罵妳,妳竟然遺笑得出來?」真是莫名其妙,她一定是病了,而且病得下輕。

  「你人真好,這麼關心我。」她笑靨如花。

  「誰……誰關心妳來著。」他咕噥了句。

  華緹笑看了他一眼,輕移蓮足往前走去。

  見她窈窕的身影直往前走去,越走越遠,厲寰又抬起頭,看著前方不遠處的佛寺,暗自罵了幾句,但還是趕緊步向前,跟在她身旁。

  華緹唇邊揚起淺笑。方纔他嘴上雖那麼說,但還是跟來了。

  兩人不再交談,踏上普陀寺前的階梯,緩緩拾級而上。

  只見一名小僧站於通往佛寺的大門前,雙手合十,向他倆施禮。

  「施主,華小姐。」

  一旁的厲寰聽了,劍眉緊蹙。這個小和尚認識她?這麼說來,她已經不是第一次來到這兒?

  「我今兒個特地前來奉獻一些銀兩,還請小師父收下。」華緹臉上帶著笑,將手中所提的布包雙手奉上。

  小僧並未收下,只是道:「華小姐,師父先前交代過,若是您再次前來,務必請您入寺,師父欲親自奉茶。」

  「這樣啊。」華緹轉過頭,看著身旁的厲寰,「你……能陪我一道去嗎?」

  厲寰看了眼她那滿是乞求的眼神,又從敞開的寬大寺門朝裡頭望去,看著那莊嚴的佛寺,遲疑了會兒,最後才以細微得讓人幾乎看不見的動作點了一下頭。

  「謝謝你。」華緹向他綻出一抹笑。

  「呃……嗯,不用客氣。」一看見她的笑容,厲寰的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

  「兩位請隨小僧來。」

  在那位小僧的帶領下,兩人一同往前方走去,穿越過香煙繚繞的大殿,步上大殿後的一條長廊,來到佛寺後方,鬱鬱青青的蒼松翠柏環繞著的一處幽靜的角落。

  一名身著簡單灰袍的白髯老僧,坐於一株參天古樹下的石桌旁,正是法傳大師。見他們前來,他立即起身,朝他們一禮。

  「華小姐如此有心,老衲至為感激。」

  「大師太多禮了。這是我該做的事。」華緹連忙彎身回禮。

  站在一旁的厲寰則是未有任何動作,臉上更是面無表情,對於眼前的老和尚壓根不想理會,更別提彎身回禮了。

  法傳看向一旁的厲寰,微微含笑,「施主可是華小姐的友人?」

  厲寰皺眉看著一旁嬌小玲瓏,膚白似雪,五宮細緻,面容姣好,氣質出眾的華緹。

  他倆究竟是什麼樣的關係?算是友人嗎?能稱得上是友人嗎?

  見他一臉疑惑,華緹不禁輕笑出聲。「大師,他是我的友人沒錯,他叫厲寰,今兒個是特地陪我前來的。」

  「有勞厲公子了。」法傳微笑向他一禮。

  被人喚為公子,厲寰只覺渾身不對勁,「別叫我什麼公子,我可不是那麼尊貴的人。」

  「那麼老衲該如何稱呼施主?」

  「叫我厲爺就好。」城裡的人們,還有飯館、酒肆和賭坊的掌櫃及夥計們全都是這麼喚他的。

  「那麼,我也該這麼喚你嗎?」華緹側過頭看著他。

  聽見她這麼問,厲寰的劍眉立即皺起,腦海裡想像著她恭敬地喚他厲爺的模樣。「不,妳不必。」

  「那我要怎麼喚你呢?」她一臉疑惑。

  「這……隨便妳。」他索性撇開臉,裝作什麼事都無所謂。煩,煩啊!這女人怎麼老是能將他的心攪得一團亂?

  法傳笑了笑,不再多說,親手沏了壺茶,雙手奉上茶水,「請厲爺與華小姐用茶。」

  「多謝大師。」華緹先將裝滿了銀票的布包擱於法傳面前,然後伸出雙手接過茶杯。

  然而厲寰則是壓根不想喝什麼茶,一雙大手仍是反剪於身後,假裝什麼也沒瞧見。

  法傳見了並不氣惱,只是輕輕的將那杯欲遞給厲寰喝的茶擱於石桌上。

  華緹看了眼身旁的厲寰,並未多說些什麼,默默的將茶飲盡,之後,她對法傳道:「大師,我尚有事得先行離開,請見諒。」

  法傳笑著輕輕頷首,「厲爺,華小姐,下回讓老衲再為兩位奉茶。」

  「多謝大師。」朝法傳行了一禮,華緹便與厲寰一同轉身欲離開。

  然而,卻在此刻,法傳突然喚住了厲寰,「厲爺,請稍等一下,老衲有些話欲同你說。」

  厲寰與華緹停下腳步,轉過身看著法傳。

  「同我說什麼?」厲寰擰緊劍眉,一臉詫異。

  華緹看了眼身旁的他,道:「那我先去殿裡拜佛,祈求平安。」語畢,她逕自轉身朝佛殿的方向走去。

  見她離開後,法傳這才邁開步伐,緩緩步向前,「厲爺。」

  「先說好,我可不聽人傳道說教的。」厲寰趕緊率先表明,好讓對方無教可說,無道可傳。

  「老衲並不是為了宣揚佛法才喚住厲爺的。」法傳慈藷的老臉上仍舊滿是笑意。

  「不然呢?唱戲給我聽?」厲寰哼了聲。

  「也不是。」法傳對於他那不以為然的態度並未氣惱,只是誠懇地道:「華小姐如今孤身一人,毫無依靠,加上已去世的華老爺留下不少家產,老衲十分擔憂她會受人欺侮,或是受人脅迫,所以請厲爺多加留心、注意。」

  聞言,厲寰沉默了,好半晌後才開口:「難道你不怕我正是欺侮她的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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