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他用這麼帥氣挺拔的姿態翩然出現,蒙永麗感覺自己好像被比下去似的,很不是滋味。
「怎麼,你好像對我的打扮很有意見。」孫嘉堯察覺到她怨恨的目光。
「……」當然有意見,沒道理他穿得無敵帥氣,她卻像是個剛從船上下來的狼狽小漁女,沒意見才有鬼呢!
不過,她真的沒想到,原來那個穿著無袖T恤上衣,腳下套著農夫專用黃膠鞋的青年果農,穿上西裝竟然也亂帥一把的。成芸荷說的沒錯,就算是所謂的男模,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望著不發一語卻鼓脹著雙頰的她,孫嘉堯發現,她臉上留有日曬的微紅。
「今天去哪裡採訪了?曬成這樣。」他揚手,帶繭的指腹輕輕的滑過她的臉頰。
蒙永麗倉皇閃躲著,不知怎的,她心跳得好快,尤其被他撫過的臉頰,竟然覺得發麻。
「怎麼還是不說話?我記得你的話量應該是尋常人的五百倍,我還想說要多訓練我的耳朵,免得將來一時無法消化你驚人的話量。」他解開西裝的扣子,落拓的將背靠在會場外的扶手欄杆上。
「什麼五百倍,我哪有那麼多話?」她嚴正抗議。
驀然一笑,他的手指隨意的在扶手欄杆上敲著節奏。「水梨好吃嗎?」
學他走近欄杆,捧著花束的雙手輕擱在上頭,「嗯,還不錯吃。」故意擺出高高在上的模樣,連口氣都是。
孫嘉堯猛的挑高眉,「只是還不錯嗎?我以為在我的精心挑選下,那箱水梨的等級絕對足夠證明我的誠心誠意,結果竟然只是還不錯,看來你還真是個嘴刁、難討好的女人啊!」說得咬牙切齒。
不知怎的,看他發惱的模樣,蒙永麗竟然感到一絲得意,好像自己輕而易舉的就可以操控這個男人的情緒那麼的滿足。
他們一正一反的倚著欄杆,明明裡頭有山珍海味可以大吃一頓,偏偏兩個人卻甘心無言的耗在這兒。
許久,他的手掌拍上她的肩膀,「欸,蒙小姐,幾天不見了,不抱一下嗎?」
「為什麼要抱一下?」蒙永麗如驚弓之鳥的瞪著他。
「男女朋友多日不見總是要禮貌性的擁抱一下,以示想念吧?」
「誰說你是我男朋友?我們什麼時候開始交往了?」她可還沒有應允他。
「不是從那天就開始了嗎?我以為我說得夠坦白了,你對我發出電擊,而我確確實實被你電到了。」手指戲劇性的在他們之間來回比劃著。
她強忍著笑意,「確定是我?我懷疑電到你的是台灣電力公司,你要不要向改良場附近的電力公司提出傷害賠償的申請?」
孫嘉堯瞥向她眼裡的戲謔,「不錯嘛,頂幽默的。」要不是這兒人來人往,他鐵定把她抓起來狠狠吻一場,好叫她乖乖的投降。
「好說、好說嘍!別說我只會牙尖嘴利,幽默這學分我也修過。」
「那戀愛學分修不修?」
沒料到他會問得如此直接,蒙永麗當場語塞,別開臉,佯裝沒聽見。
「又躲進龜殼了?」
「什麼龜殼,胡說八道。」嬌嗔低斥。
他伸手從花束上扯來一片花瓣,把玩著說道:「愛情是一種感覺,跟空間、時間都沒有關係,你沒聽說過嗎?愛情很短,遺忘太長,所以實在沒多餘的時間去浪費。」
「口才很好,原來你把妹都這麼直接,看來,經驗挺豐富的嘛!」蒙永麗口氣微酸。
「千萬別這麼說,從來都是美眉們來把我,當然,免不了還是會有一些熟女、歐巴桑之類的,但是要我親自出馬把妹,這還是第一次,我對女人的喜好可是有選擇性的。」孫嘉堯大言不慚的說。
「孫先生,你的臉皮該不會是防彈的吧?打都打不穿。」她反擊揶揄。
「嘉堯,我叫孫嘉堯。」
「是,孫嘉堯先、生。」存心挑釁。
「過來抱一下。」
「不要!」蒙永麗斷然拒絕,她在外頭忙了一整天,渾身汗臭味不說,為什麼他說要抱,她就得給他抱?
「咳,真是讓我傷心,枉費我千里迢迢的趕來。」他有點失望的說,那模樣就像個討不到糖吃的小孩。
「你是來參加婚禮,不關我的事,我要走了。」
「欸,別走──」他拉住她的手,緊扣著不放。
「做什麼?」
她沒甩開他的手。好現象,至少代表她不是那麼排斥他的靠近。
「待會要去哪裡約會?」孫嘉堯扯開一抹笑,「這個我可有事先說過吧?」
「我要工作。」
「沒有人三更半夜還要工作的,就算是超人也得有放假時間。」
「你可以當我是輪大夜班的女超人,不行嗎?」
「那我陪你工作。」
「不需要──」她甩開了他的手。
工作的時候她需要安靜,需要一個人獨處,如果身邊有個惹眼的傢伙,那她鐵定一整晚也打不出個鬼文章來。
孫嘉堯又退回了原姿態,背倚著扶手欄杆,「當真不抱一下?」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不。」她堅決回答。
「好吧,既然山不來就我,那麼只好我去就山。」
蒙永麗還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旋即有個溫熱的身體靠近她的背,雙手撐抵在欄杆上,根本是把她整個人包圍住了。
「孫嘉堯,你在做什麼?」她嚇到了,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掙脫他。
這男人真是孟浪又無賴,萬一被人看見了怎麼辦?
「當然是想抱你啊,因為你不願意抱我,我只好自己來抱你了。」口氣挺委屈的。
「你快放開我啦。」她虛弱的喊,感覺一股燥熱從身體裡冒了出來,她根本連多看他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你會怕我?」
「沒有人會像你這樣胡亂抱人的。」她心慌的埋怨。
「我說過,我是有選擇的,抱人也不例外。」
「我才不管什麼例不例外,我、我肚子很餓,要回去喜宴上大吃大喝了。」她真的承受不了他給的震撼,只得虛張聲勢的嚷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