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覺得今天比較輕鬆嗎?」他反問。
「嗯。」
「那就對啦。」男人咧嘴,笑亮一口白牙。「我對自己有自信,麻煩你也給我自信一點,別砸我的招牌。」
「誰會砸你招牌?」說得好像都是她的錯,這人……她想通了某件事,不禁笑了。
其實他是看穿了她很不安,所以故意逗她的吧,真是個好人。
「那就……多多指教,班梓。」他伸出手。
班梓猶豫了下,伸出手與他握緊,卻突然笑得很尷尬。「那個,醫生,我忘了你叫什麼名字……不是我的錯,是你開的藥的錯。」
「是是是,那我重新自我介紹好了。」他很正經地看著她,「我姓蒙名古,請叫我蒙古大夫。」
「厚∼很煩捏∼」幹麼一直笑她咧?好感再扣兩分!
「我是路不絕,多多指教。」
「路不絕?怪名字。」
「班梓也沒多好聽啊。」他怪叫著。
「……我很想扁你。」
「等你病好,隨時歡迎。」他拉開衣袍。
「你最好記住你說的話。」
「要不要我錄音存證?」
忍住,不可以打衣食父母,我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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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哇∼∼」
班梓才剛下車,就被眼前的美景震撼得哇哇叫,跑進鐵門後頭,踹掉鞋子踩在草皮上,看著土紅色石磚圍牆爬滿綠色籐蔓,上頭吐露雪白小花,草皮盡頭還有一棵棵綠蔭遮天的樹木,和樹邊那幢藍瓦白牆的愛琴海風格小屋。
哇,超美的,她真的可以住在這裡嗎?
「喂,醫生這麼好賺啊?」她回頭叫著。
雖說位在郊外,但地坪很大,屋子很新穎,抬頭可以瞧見二樓有座空中花園,這裡美得讓她想哭。
該如何形容她的處境?峰迴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村?!
原本無家可歸的她,想不到病情突然大有斬獲,出院之後還有如此美麗的容身之處,她真的可以住下來嗎?
「大概吧。」路不絕不予置評地看著她轉圈圈,把車開到停車坪上,從後車箱抓出她的簡單行李,走到屋門開了門鎖,喚著她,「班梓,過來。」
「來了。」她跑得氣喘吁吁,呼吸有點困難,但心裡很樂,卻也有些不安。
很怕他要是丟下她,非但病好不了,就連暫時的住所都沒有了。
「幫我開個門吧。」他看她一眼,指了指門把。
「這有什麼問題?請讓我替老闆服務吧。」她轉開了門把,呈現在眼前的是很溫馨的西班牙風客廳,到處可見刻意磨過的灰白石牆和紅磚相間,旋轉樓梯每層都放上一盆小盆栽,屋子裡透著一股自然馨香,她愛死這裡了,真想賴在這裡一輩子不走。
「你來挑房間吧。」路不絕走上樓梯。
「我可以自己挑嗎?」老闆,我錯了,我以往不該偷偷罵你∼班梓在心底深深懺悔著。
「住哪不是重點,只要不偷襲我就好。」他涼涼說道,打開樓上三間房門供她挑選。
「誰要偷襲你啊,你不要偷襲我就好了。」拜託,不要在淑女面前談論偷襲不偷襲的話題好嗎?她沒那麼下流。
「是嗎?」路不絕呵呵笑著,看著她幾乎沒有猶豫地挑選了有片空中花園的主臥房。
班梓走進裡頭飛快逛了圈,回頭,粉顏紅通通地問:「我可以挑這間嗎?」四柱大床還有公主簾,旁邊櫃子上頭還放了個造型特殊的鬧鐘,好可愛喔∼
「……看來你對我很有非份之想嘛。」
「什麼意思?」
「誰都看得出來這是主人的房間吧。」他輕佻的笑著,眉微挑,「難怪不用偷襲。班梓,老實說,你覬覦我很久了吧。」
聽到最後,她總算意會,粉顏羞得透紅。「誰覬覦你啊?拜託,你以為你很值錢嗎?!」太惡質了這個人,明明是他說任她挑的捏!
「應該還可以啦。」他語調慵懶,笑容卻很挑釁。「好啦,不用偷襲,需要時Call我,絕對讓你滿意。」
「誰理你啊!我要住樓下!」她咚咚咚地往下逃竄。
看著她飛也似地逃走,路不絕唇角的笑意微微隱入面罩底下,聽見她的嗓音時,笑意再次浮現。
「喂,先跟我說,哪間可以住,哪間不可以住!」她在樓下吼著。
「我的房間讓給你啦。」他把行李帶進主臥房,順手打開旅行袋,幫她整理簡單到不行的換洗衣物。
「不要啦!」她又咚咚咚地衝上樓,瞧見他正在整理她很私密的貼身衣物,飛快衝去,搶來藏在身後,高度懷疑自己血氣高張得快要腦充血了。「你幹麼拿我的東西,而且還是拿、拿……」
她現在想走會不會太晚?
不過,他的眼神很自然且自在,沒有半點猥瑣或是令人厭惡的覬覦,好像沒有半點壞水。
他,應該是可以相信的吧?
「不就是一件內褲?」他以稀鬆平常的心態看待,即使面對一件蕾絲小內褲,心底也毫無起伏可言。
「我們沒那麼熟吧!」什麼叫做一件內褲而已?能夠拿她內褲的,除了家人就是老公,可他是什麼東西啊?
「是沒那麼熟啦,但你不要忘了,我供你吃住還有所有花費,還打算醫好你的病,甚至好心地幫你整理行李,而你,居然要因為一件內褲跟我翻臉?」路不絕依舊笑著,壞心眼地看著她,「班梓小姐,我不得不說你的度量異常狹小。」
「我……」這樣算是度量狹小嗎?她書是讀得不多,但並不代表她笨好嗎?「這跟度量沒關係!」
「好吧,確實跟度量沒關係,只是你在醫院時,在我的安排下做了那麼多檢查,身體幾乎被我摸遍了,你吭都不吭一聲,現在卻為了一條內褲跟我槓上,你不會覺得你在意的點很與眾不同嗎?」他實在不懂耶。
粉顏忽紅忽白,過了一會,她才拔聲吼著,「那是檢查!而且你也根本沒有摸到不該摸的地方啊。」幹麼說得那麼曖昧,好像他很熟悉她的身體似的,這種對話要是被不知情的第三者聽見,她就不用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