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本來就欺負我!要讓映色知道你老是欺負我,她回去一定會告訴我師父,然後我師父就不會讓我嫁給你了……」
東方賀抱住她的纖腰,邪也似的看著她,將一張俊臉湊近她,又低又緩又沉地說:
「來不及了!三天後就是我們的婚禮,就算你師父想反對,也來不及了……」
凝視著她,他的眸珠陡地閃過一抹異樣的火焰。
杜小月回視著他,瞧著他一瞬也不瞬盯著她的凝然眼神,她的臉頰一陣燥熱,心跳竟又加速。他渾身散發出一股愈來愈強、屬於男性的熱力正逐漸將她包圍;她有些眩惑地不由抿了抿唇,由心底升起那股奇異的熱氣,正迅速竄向四肢百骸;她的手不禁將他圈緊,柔軟的身子更加貼近他。東方賀似乎從她眼中瞧出了什麼,而她無心的舉動更讓他原本壓抑住的慾火倏然一熾!
「該死!」他一聲低咒,然後傾前狠狠地吻住她。
杜小月完全迷失在充滿他的氣息裡,而且身體裡有一股熱力正不斷地攀升,那燥熱似乎只有他才能為她解……
突地,東方賀將她推開。
乍失他的溫熱,杜小月不依地又挨向他。
「丫頭!我的自制力可是有限的……」東方賀方才猛然驚醒,這才發現兩人竟滾在床上,而她的衣衫已被他解了一半,露出裡面撩人的肚兜。
天哪!他一向引以為傲的自持力跑哪去了?該死!
瞧她面赤如醉的嬌靨、半合迷濛的眸珠、微啟逗人的朱唇,東方賀在不克自持的一剎那,迅速恢復明淨的意識。
將她扶坐了起來,拉好她身上的衣衫,東方賀歎了口氣:「月牙兒,你再靠過來,我可不敢保證不會對你做出只有洞房花燭夜才能做的事……」
杜小月有一點兒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事,可瞧他一副無奈的模樣,她倒覺得好玩。
「洞房花燭夜要做啥?」她又偎進他懷裡,興匆匆地問,她真的不知道嘛!
東方賀總算沉靜下來。瞧這猶不知天高地厚、不解情事的小丫頭,心中煞時充塞又憐又愛的情緒。
攬住她,低頭凝視進她好奇靈黠的眼,東方賀的唇邊不由浮現出一抹神秘、莫測高深的笑意。「那天晚上你就會知道了,丫頭!」
「現在不能讓我知道?」她嘟起嘴,不滿地扯著他的衣襟。
東方賀笑得更古怪了。「我想我還能再忍耐三天……」「欺負人!」杜小月握起拳頭捶他。「不說就不說嘛,哼!」
※※※
第二日清早,康寧即到東方府探望杜小月。
「看來你也好得差不多了……」杜小月落水那日,康寧正好也在東方府,所以聽說她已清醒,他立刻過來看望她。
下人奉了茶便自退下。
杜小月休息了半天,體力早也恢復得快完全了,又回復了她活潑好動的本性。
她嘻嘻一笑地回答:「吃得好好,睡得飽飽,再不好得差不多,未免太對不起自己了!」
「你今天好像特別高興,是不是因為快成為東方夫人了?」康寧瞧她又恢復活蹦亂跳的樣兒,心裡不由鬆了口氣,調侃她。
杜小月瞟了一眼在一旁愜意地喝著茶的東方賀,對他扮了一個鬼臉。
「才不是!」她笑瞇了眼,愛笑的唇角漾出迷眩人的弧度。「今天傍晚我的好朋友要來到這裡,我已經好久沒看到她了,我當然很高興!」
康寧點點頭,然後向東方賀踱去,因為他已經擺好一盤棋等他了。
杜小月眼珠子活靈地一轉,彷彿突然想到什麼主意似的,搬了張椅子也跟著坐了過去。
「康大哥,你今晚有沒有空?」她笑得天真無邪。
東方賀睨了她一眼,聽出其中強烈企圖的前兆。
「有!」康寧只分出半分心思回答她,剩下的全在手中的棋子上,渾然不知那「天真無邪」的杜小月已「好心」地為他計劃了什麼事。「既然有空,那我可以邀請你晚上過來一起用飯嗎?」杜小月笑得更可愛了。
康寧仍然毫無半點警覺心,下了一個棋子朝東方賀進攻,心不在焉地漫應了她:
「好!」
「康大哥,我的朋友叫方映色,她又溫柔又善解人意,女紅、烹調、女孩兒家的手藝她統統會,她可是我們青石鎮的大美女呢!你要是看到她,一定會喜歡她的,我跟她比是差太多了……」
把康寧跟映色送作堆——嘖!真是好主意!
康寧眉頭一皺。眼看被東方賀吃了快半壁江山,手上一個子兒下得可猶豫了。
東方賀還可以很悠哉地偏過頭看杜小月,似笑非笑地道:「丫頭,你想改行當紅娘?」
杜小月抿著唇笑:「當一次過過癮嘛!」
東方賀一手輕叩了下她的額。「別亂來!」他笑斥道。
這時康寧好不容易終於下了滿意的一子,鬆了口氣,抬頭看著東方賀:「換你了!」
杜小月心裡不停盤算著,看著康寧,然後露出一個很燦爛、很……賊詐的笑。
下了兩盤棋,東方賀、康寧兩人各贏一盤。
接過了杜小月遞給他的茶,康寧這才有機會打量她,然後怔了一怔,若有所思地道:
「我一直覺得在你身上好像發現了一件很奇怪的事,可是又一直說不上來,這下我總算知道是什麼了……」
杜小月好奇地問:「奇怪的事?我有什麼好奇怪的?」嘖!當她是怪物嗎?
康寧手指指向她胸前的月牙型練墜。
「就是你頸上掛的這月牙墜子!我說不上來……就是有一種模模糊糊的印象,好像在哪見過……」他又皺眉。不知為何,覺得那墜子似乎關係到某件很重要的事。月牙?
他到底在哪見過……
「這練墜子是我從小就戴著的,可也不值什麼錢,你要是高興的話,隨隨便便就可以打上百八條跟這一樣的。我看你一定在別的地方也看了跟我這一樣的練墜,才會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杜小月將練墜拿在手上把玩,不覺得有啥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