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這個中途突然冒出的程咬金,破壞了他的好事,讓他心情不悅,又見到對方握住美人的手,更是令他大大的不平。
龍嘯天根本懶得搭理他,因為他的眼中只在乎她!本來,他只打算在窗外的樹上偷偷看著她,以慰這幾日的相思之苦。
每當瞧見她的手去碰別的男人的手時,他便醋勁十足,但看診搭脈,天經地義,他沒理由阻止,但是和一個半裸的男人獨處一室,他便再也無法忍受,更遑論讓她去摸別的男人。
他不准!當下躍了進來,想也沒想地抓住她的手。
「你不該下床。」她含怒指責。
明明警告他要在床上待一個月,竟然給她私自跑出來。
「妳沒來幫我換藥。」
「我將藥交給朱大夫了。」
「我不要他換。」
「為什麼?」
「我要妳換。」
她怔住,繼而臉兒一紅。「胡扯什麼!」
「妳沒來,我只好自己來看診。」
她想收回手,但他抓得好緊。
被那又厚又大的手掌包住,只會突顯她的手又細又小,而他直言無諱的坦白,更是擾了她的心湖,攪亂一池波紋。
「放開。」她命令。
「對呀,快放開,男女授受不親!」白祈文氣憤道。
龍嘯天冷冷掃了他一眼,眸底的那抹厲芒,沒來由地讓白祈文一怔,不自覺打了個冷顫;那眼神,彷彿將他看透了。
白祈文不知道對方是誰,直覺這人不好惹,但又不肯滅了自己的威風,何況美人在看。
龍嘯天不理會他,他只在乎她。
「妳也聽到了,男女授受不親,所以妳不能碰到他。」
「我不介意。」
「但我介意。」
她臉兒又熱了。他……有什麼好介意的,簡直莫名其妙……自己說男女授受不親,卻又死握住她的手,豈不矛盾?
「不碰他,我如何給人治病?」她沒好氣道。
「我來代勞。」
龍嘯天話一出口,那兩人都愣住了,白祈文尤其大驚,眼看對方還真的伸出魔爪,他立刻運力,雙手揮擋。
「我不要你抹!」他以臂力往前推。
「閣下不用客氣。」龍嘯天則將這股力推回來。
「你……你不是大夫。」白祈文趕忙再強行運氣,努力推。
「只是抹藥,又不是看診,不需要大夫親自動手。放心,我技術很好的,一定抹得你舒舒服服。」他的表情,可不是那種會讓人舒服的樣子,而是讓人發毛的邪笑。
這一交手,白祈文心下暗驚,發現自己根本不是人家的對手,不到片刻功夫,已汗如雨下,快要支撐不住。
他向來自視甚高,認為自己的武功不低,卻沒料到今日遇著高人,心中很明白再不溜走,可要丟大臉了。因此他奮力往外一跳,跳出對方的氣勁之外,如臨大敵地瞪著對方。
龍嘯天卻彷彿沒事似的,對他訕訕一笑。「閣下手腳靈活,內力十足,一點也不像是有病之人。」
白祈文被他戳破了謊言,臉色乍青乍紅,但又懾於此人高深的功力,不敢造次,所謂好漢不吃眼前虧。
「在下還有事,告辭!」說完便匆匆離開,落荒而逃。
龍嘯天冷哼。「算這傢伙識時務,逃得快。」他回過頭,卻發現佳人在瞪他。「怎麼了?」
「你為什麼趕走他?」
「那傢伙是裝病。」在窗外時,他就瞧出這人醉翁之意不在酒,他當然不會讓她的手被別的男人沾污了,她的手,只能碰他。
「誰要你多管閒事。」
「他裝病是故意要妳為他治病,騙妳幫她抹藥,好占妳的便宜。」他這麼做,可是用心良苦,在維護她的清白。
她白了他一眼,用力將自己的手抽回,背過身不理他。
「我這是在保護妳。」他強調。
「我會保護我自己。」
「保護?妳差點給他佔去便宜知不知道?」
她氣呼呼的轉頭瞪他。「那又如何?關你什麼事?」
「當然有關,保護妻子是做丈夫的責任。」
靜∼∼
她呆愕了好半晌,才見鬼地問:「你胡說什麼?我何時變成你妻子了?」
「我摸過妳的身,我會負責。」
此話一出,施藥兒原本怒紅的臉,轉成了羞紅。她一直避開不去想那件事,想不到這男人竟自己說出來。
「誰稀罕你負責了!」
「我稀罕。妳放心,我會立刻派人回龍門堡準備拜堂一事,迎娶妳入門。」他說得責無旁貸。
當他曉得她不是玉靈宮的女魔頭後,便將她放在心裡,不,應該說,早在第一眼見到她的那一刻,他就被她吸引住了,並下定決心,要娶她為妻。
「我才不要!」
「妳需要一個男人好好保護妳,雖然妳會用藥,卻無法防備人心,人心險惡,防不勝防,像適才那傢伙,若非我出手阻止,妳傻傻的讓人佔去便宜都不自知。」
傻?他居然說她傻呼呼?
自幼開始,從來只有人讚美她聰明慧黠,連師父都說她天資聰穎。
真可惡!這大猩猩竟敢把她瞧扁了?!她可是上通醫書,下知草經,她煉過的藥,可此他吃過的米飯還多,當她為姓白的把脈時,就曉得他的脈象之所以混亂,是人為的。
「誰說我不知道,我早就察覺他沒病。」
龍嘯天一愣。「什麼?妳……妳知道?」他大為詫異,既然知道對方沒病,也知道對方故意接近她,在此情況,她還讓對方在她面前脫衣服?
「如果沒別的事,請回吧,我還得忙呢!」她轉開臉,試圖隱藏自己薄薄的臉皮上,那份因為臊紅而生出的灼燙。
真不害臊,誰答應嫁他了?竟然自稱是她丈夫?!更可惡的是,她竟為這句話而沈不住氣!每當他用那種帶著侵略性的目光盯住她時,她便不知所措,還一個不小心,撞倒了桌上的油燈。
「啊!」她低呼,在被油燈燙著之前,已被身後的人攬入懷中,將她帶離,沒讓灑出的熱油濺著她嫩若嬰兒的肌膚。
混亂中,她抬起的臉剛好迎上他的氣息,一身的藥草清香,也充滿他鼻息,一向冷冷淡淡的神情,難得洩漏了女孩兒家的無措,竟是無比嬌艷,自有一股嫵媚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