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位置有人坐嗎?」黑耀霆在她還沒開始和莊家對賭之前來到。
白水菱聽見有個聲音醇厚、略帶洋腔的男人問道,心情不佳的她,頭也沒回地說:「不知道。」
「那我坐下了。」
她聳肩,喝著酒,仍然沒回過頭,無心去管坐在身畔的賭客是何人也,她只想自我放逐,不願跟任何人打交道……
黑耀霆沒透露身份,端了盤籌碼上牌桌,往她隔壁的空位坐下。
帥哥莊家見到老闆駕到,便知事有異狀,他沒敢聲張,只管做好自己的發牌工作。
「跟我賭一局如何?」黑耀霆問著身畔的美人兒,不動聲色地側過頭把她從頭到腳掃視一遍——她眉目如畫,五官細緻,看上去既嫵媚又嬌柔,貼身的黑色連身衣裙襯出她渾圓的胸波,纖弱的腰肢,比例完美的雙腿,尤其是她撐在桌沿那雙雪柔般的手臂,真教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最致命且危險的是,她身上幽幽散發著淡雅的香甜令人醺然欲醉,大大地刺激了他浪子的玩興,更想弄明白像她這樣一個絕色美人,怎會單獨在他的賭場裡?
「我無所謂……」白水菱放下酒杯,幽然地吁了口氣。
「賭多大?」黑耀霆眼底透著冷鷙的酷笑,這小女人竟這麼目中無人,看都不看他一下。
「都好。」白水菱沒有意見。
「那就用我們手上所有的籌碼當賭注好了。」黑耀霆率先推出一半的籌碼,打算跟她周旋到底。
「嗯。」她草草應了一聲,也推出一半的籌碼。
黑耀霆真看不出她是故作鎮定,還是很沒腦子,以為隨便玩玩就會贏嗎?他可是賭場的鎮殿之寶,賭運一級棒,誰跟他賭都是穩輸的,他以眼色示意莊家開始發牌。
莊家重新洗牌後,把牌發下。
黑耀霆拿了自己的牌,敏銳地發現身畔的女人並不只是不看他,連發下的牌都沒翻開來看,光是喝香檳,以敲手指叫牌,根本沒認真地在玩,比較像沒腦子的那型。
「你怎麼不看牌?」他好奇地問。
「有什麼好看?收集五張再翻就成了呵!」她愛情運背到極點都不說了,牌桌上的輸贏又怎會看在眼底?
「你不怕輸給我?」黑耀霆緊瞅著她。
「不。」白水菱搖頭,納悶身旁這男人怎麼這麼長舌?她並不想跟人閒聊。
「你一直喝酒不怕醉?香檳也是會醉人的。」黑耀霆把桌上分到的牌拿到手上來。
「反正免費的。」
原來是他的免費供應便宜了她。「那這裡的老闆恐怕要為你多準備點香檳酒。」他取笑道。
白水菱靜默著不再回答,打算讓他自動地閉嘴。
黑耀霆看得出她在擺酷,不理人,但他既然都下樓來了,就不會輕易對她罷手,至少得「勾引」她離開賭桌,不讓她有機會和莊家賭,贏光這個檯子裡的錢。「可以開牌了,小姐。」他提醒她。
白水菱慢吞吞地把桌上的五張牌翻開來……
黑耀霆看到了她的牌,可他並沒有向她出示自己拿到的牌,逕自把手上的牌扔還給莊家,對她說道:「喔喔……我輸了。」
莊家暗吃一驚,老闆的牌是順子,明明是贏了,怎會說輸了?
「你手氣不賴哦!」黑耀霆下巴微微一偏,示意莊家把籌碼堆給她,他不過是欲擒故縱,試圖吸引她的注意力。
莊家只得小心翼翼地挪動長尺,把老闆的籌碼推向小姐那裡。
「也許吧!」白水菱伸手把檯面上的籌碼收進她那堆小山之中。
「瞧你說的,像贏的錢和你一點不相干似的,錢那麼多你不開心嗎?」黑耀霆調侃著。
「有錢又有什麼用?」有錢也買不起真心的愛情……白水菱默默地又喝了口酒,忽然悲從中來。
「怎會沒用?」黑耀霆審視她,很想分析出她是啥心態?贏了他的錢還那麼不屑一顧?
白水菱心情糟透了,懶得再回答隔壁的長舌公,他話多得惹人心煩,她希望他能保持安靜,別來擾亂她。
「你說說看嘛!」他追問。
她沒好氣地回頭,慵懶地白了他一眼,矇矓的醉眼隱約瞧見身旁這男人穿著白襯衫,長相似乎還不賴……她匆匆收回目光,沒心情去研究他長什麼樣子,她累了,等他輸光,她就要回飯店睡覺去。
黑耀霆煞費苦心終於等到這美人兒轉過頭來看他,卻是失望到家了,她美麗的眼睛像在夢遊似的,眼神就像從外星在看地球那麼的遙遠,對他毫無「驚艷」的表情,十足的冷淡,簡直和無視於他的存在沒啥兩樣。
這教他悶透了!
他可是女人們心目中的情聖,即便他向來多情卻無心,女人們還是愛煞了他,但這小女人實在是個例外中的例外,誘得他想更深入地探索她……
兩人短暫的沉默中莊家又發牌了,黑耀霆推出全部的籌碼,把牌拿到手上,再接再厲地跟她攀談。「你住哪裡?」
白水菱推了三分之一的籌碼到檯面上,真不懂這人是怎麼了?保持安靜對他有那麼難嗎?「你又住哪裡?」她冷幽幽地反問,可沒醉到失去防衛心。
「這裡的飯店。」這是真的。
「那就跟你一樣。」他也是賭客,她想。
「一個人嗎?」黑耀霆真服了她,看來她並不真是那麼沒腦子,故意把話說得模稜兩可,可見她還知道要防範陌生人,但這樣一來,他要對她下手就更加難了。
「嗯。」白水菱不耐煩地哼氣,發覺手上的酒又沒了,抬頭要找兔女郎,隔壁的男人又開口了。
「你要香檳嗎?」黑耀霆瞧她挺能喝的,說不定是個美麗的酒鬼。
「對。」
「那些兔女郎可能是去添新酒了,我去替你找!」黑耀霆把牌隨手擱在桌沿,逕自起身去找兔女郎。
第1章(2)
這時,剛剛那名兔女郎補好新酒,興沖沖往七號桌走來,打算等一下再大把地抓小費,不幸卻撞見老闆正好從七號桌走過來,她腳步躊躇,暗歎老闆幹麼要出現在七號桌,這樣她就不好意思太誇張地去拿那小姐的小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