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行長白水菱。」黑耀霆瞧她緊張得像幹了什麼壞事,故意往她的桌前瞄,看見歪斜在一旁的指甲刀……
小助理悄悄把指甲刀撥到桌案的角落,嘻笑地說:「她在開會,你要不要到會客室等她,請您在來賓登記簿上先簽名哦!」
「不必了,這是她的辦公室沒錯吧!我直接進裡面等她。」黑耀霆拿著花指向執行長室。
「不行啊!」小助理慌張地走出位子,張開雙手阻止。
「誰說不行?」黑耀霆不以為意,冷酷一笑,傾身小聲對她說:「回你的位子上對你有絕對的好處,我絕不會告訴任何人你在上班時間修指甲。」
小助理倒抽一口氣,張開的雙手僵硬地垂下了,這才從頭到腳的把這個英俊無比的男子好好地看一遍,驚覺他臉上雖掛著笑,卻笑得很壞,那雙眼除了散發迷人的電波外,還具有強烈的威嚇力,讓人看了渾身汗毛直豎,腦子頓時閃起警戒的紅燈,心里拉起警報,若不是她努力保持鎮定,她一定會尖叫「救命啊!有危險份!」
「繼續你的娛樂,當我沒看見。」黑耀霆瞧她呆呆的,輕鬆旋開門把,進了白水菱的辦公室,裡頭寬敞,光線充足,還有她宜人的淡淡香氣,他順手關上了門。
「這……不不不行啊……」小助理眼見他就這麼闖入辦公室,恍若進入無人之境,開始皮皮挫,不知如何是好,他搞不好是流氓……
啊!這是什麼世界!怎會突然有這麼奇怪的人類來找執行長?待會兒執行長回來怪起她,她可就完了啦!她著急地想著要不要按鈴叫警衛?
就在這十萬火急之際,她乍見會議室的門開了,主管們全都移駕出來,紛紛下樓去了,她怕聲張會有立即性的危險,就立定在門口,引頸看見了走在最後頭的執行長。
小助理揮著一頭的冷汗,抖著圓滾的身軀,飛快地走向白水菱,壓低聲音顫抖地說;「執行長……我不知要不要叫警衛……有個很帥的流氓……不登記姓名,也不去會客室……直接就闖進你辦公室了!還威脅我,我怎麼阻止都沒用耶……」她聲明白己沒有殆忽職守。
白水菱娥眉輕蹙地問:「很帥的流氓?長什麼模樣?」
「他的頭髮半長,是褐色的,長得很像混血兒,英俊得像……雕像!」小助理努力思索著貼切的形容詞。
白水菱用不著猜也知道是黑耀霆了,他怎麼會來?是想給她難堪或者來質問她……是不是處女,或者要回那條被子?
她呼吸困難,拿著檔案的手指在輕顫。「你回位子去,別亂說話,他是一個很熟的……廠商。」她這麼說是不想讓助理起疑。
「那……我要送茶水進去嗎?」助理一聽是廠商鬆了口氣。
「不用,你先把這些公文拿下樓去影印,各十份,立刻寄去給各分公司。」白水菱把手上的檔案夾交給助理,支開她。
「是。」小助理雙手接來,安分地下樓去了。
白水菱立在空蕩蕩的寬闊走道上,望著她的辦公室,相信裡面絕不會有好事等她,但是在這辦公重地她絕不任他胡來,她深呼吸,開了自己辦公室的門。
第8章(1)
「鎖上門。」
一道深沉的命令飄來,白水菱瞥見黑耀霆就坐在她的座椅上,黑眸炯然,長腿自在交疊擱在她桌上,手裡把玩著……一把玫瑰花。
她幽幽地吐了口氣,不得不依他,鎖上厚重的門把自己和外界隔開,她不能讓任何人發現他這惡魔!
「你來做什麼?」
「我想見你。」黑耀霆暗笑,放下長腿,立起身,走到桌案前,手上仍握著花,半倚在桌前盯著她。
「所以你在這裡等我?」她神色暗淡地望向他。
「聰明,過來。」他簡潔有力地說。
她走了過去,想跟他講明了他不該來此,就算要羞辱她也得找別處,而她還沒開口,才走近他,他竟然遞來手上那一把玫瑰花。
「拿去。」
她詫異止步,怔怔地望著他,遲遲沒有伸手去接,不敢相信這些花是他要送給她的。
「花不是買的,是你那天在我家看到的,我想你喜歡吧!」他昂著下巴一笑。
她心底流轉過一絲酸澀和莫名其妙的甜,他不只送她花,還送他親手澆水開出來的新鮮玫瑰花,不是買來的,這太令她震撼了!
「要不要?」不過是花又不是送她鑽石,還想那麼久不接下。
她默默地接來他的花,花香沁入鼻息,她彷彿也一併嗅到那溫暖小屋的氣息,憶起他的母親,他傳奇般的故事,還有那天陽光下的他……
「我走了。」他起身離開。
她一時無法反應他就這麼走人了,他來真的只是要給她一束花,沒別的引她雙眼綻亮,握著花,看著他英挺的背影,自責起自己差點誤會他來的目的。「別走!」她輕喚他,想對他說聲謝謝。
黑耀霆止步,醍醐灌頂似的,胸口脹滿極致的愉悅,直覺她不只是喜歡他送的花,也喜歡他,他樂於為她踅返,大步朝她走來,扣住她的下巴,驀然俯下頭來,重重地吻了她。
她頭昏昏的,他溫潤的吻霎時害她忘了這裡是辦公室,她的領地,他不能放肆。
他的吻轉為溫柔纏綿,雙手順著她的纖頸而下,不安分地撫觸她令人難忘的香滑嬌軀,用想將她揉碎的力量擁抱她,和她熱烈相纏,瞬間為她而疼痛,他多想立刻要她,愛她。
「為什麼不說『不』?」他雙手捧著她暈紅的頰低問,發揮了傲人的定力,決意不對她造次,至少不在這不合適的地點。
「我……不知道……」她睜開水霧的眸,已分不清對他是畏懼或者已經被他迷惑,為什麼心底最後的那一絲掙扎溜得下見蹤影?她甚至感覺自己是安全無虞的。
他目光溫柔地盯著她神情嫵媚的小臉,輕聲說:「去找個花瓶或者杯子,花不能缺水太久。」他移開手,不再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