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菱一動也不動,蒼白的臉上沒有一丁點表情,任由徐蕾尖銳的話刺痛她,撕碎她……她完全弄懂了他們對她是如何辛苦地防範,也終於正視了自己的心態,她不聽他們解釋,逃避出國,全因她潛意識早就知道自己承受不起殘酷的事實,於是她選擇當一隻鴕鳥,挫折地把頭埋進沙堆裡,以為看不見就沒事了。
就讓她一人擔起所有的錯吧!是她自以為專心地愛著何尚冬,給他所有的感情,對他忠貞,這就是愛了,她以為上床可以等到結婚後,但這並不是他要的,是她害得他迫不及待地勾搭上她最要好的朋友,兩人暗通款曲……
她難堪至極,萬分傷心,但這都是她自己的事!
淚無聲地在她心底泛流著,淹沒了她受傷的心,她所有的理智……隱約地電話裡傳來何尚冬用很低很柔的聲音在安慰哭泣的徐蕾——
「別哭哦!秀秀……」
白水菱聽著那聲音,內心是瘋狂痛苦,他們三人曾經是大學同學,一起玩、一起瘋,多麼開心……可是現在,那些過往的回憶都支離破碎,不再完整了。
「我們明天就要結婚,如果得不到你的祝福,會是我們一生最大的遺憾。」徐蕾擤著鼻涕說。
「我祝福你們……由衷的。」白水菱按掉電話,順便關機,相信他們再也不會有遺憾了,遺憾的人是她,她太懦弱、太保守了,不敢沒結婚就把自己的身子交出去,她才是該自我檢討的愛情輸家!
「你還好吧?還賭不賭?」黑耀霆被晾在一旁,等到白頭髮都快冒出來了,不知是哪個長舌婦跟她說了那麼久?
悄眼看她,她凝重的表情看來並不像在祝福人……真不好意思,他又偷聽到她講的話了,反正他閒著也是閒著,不聽白不聽啊!
「跟我來個一夜情怎樣?」白水菱雙眼低垂,對隔壁的男人提出這不情之請,無法阻止的衝動讓她急子要用最極端的方法放縱、踐踏自己,而話一出口,她腦子竟是一片空茫。
黑耀霆心底掠過驚喜,炯然的雙眸盯緊了她,唇角浮上邪惡的笑意,折騰了大半夜,大魚仍是上鉤了,嘿嘿嘿……這下他可是「雙贏」,美人即將在抱,也守住了這幸運的七號檯子。
「有何不可」他爽快地答應,相信她絕對是個能令人「食指大動」的女人。
「你的床或我的床?」他問。
「都無所謂。」她已經豁出去了。
那就他的床了,還等什麼?「走吧!可人兒。」他起身邀請她。
她把桌上的籌碼放進掛在椅背上的大包包裡,起身隨他離去……
第2章(1)
賭城造景豪華的飯店九樓裡,白水菱進了這陌生男人充滿陽剛氣息的房間,意外發現他的房間和她的在同一樓層,她的住房就在不遠處。
黑耀霆一進房間,正要伸手開燈,卻被她出聲阻止——
「別開燈。」不想讓他看見她的表情、她的身子,其實……在她走進來的剎那,心就開始慌張害怕丁。
「沒問題。」黑耀霆應了她的要求不開燈,其實燈亮不亮沒什麼差別,即使沒有燈光,他仍深深記得她清靈的模樣,帶著失意的雙眸,她舉杯喝酒時淡淡惆悵的神情,對這個「贏」來的女人,他可是躍躍欲試。
他關上房門,在一室漆黑中不客氣地將她拉進懷中,低頭找到她的唇……白水菱手上的大包包掉落在地上,被他給駭著了,她身子癱軟,手腳打顫,某種神秘的熱流迅速地竄流過她全身的每一處,她不知道再這麼下去,會不會在這樣的激情下昏厥……
「不……」她的身體在觸及柔軟且陌生的床時猛打顫,心生退怯了……
「現在說不,不嫌太慢了嗎?」黑熠霆嘲諷道,唇邊扯出一抹邪魅的笑,在幽暗中狂肆的眸光掃過懷裡迷人的美人兒,強健的臂彎托住她軟嫩的身子,圈緊了她,輕聲低哄。「不用太緊張……」
白水菱慌亂極了,微顫的小手試圖推拒他精壯的體魄。「請停止……我……一定是醉了,才會要你……跟我……來個……一夜情……」
黑耀霆挑起眉,對她的臨陣退縮極不苟同,他都準備就緒了,全身火焚似地蓄勢待發,可不能任由她想怎樣就怎樣,這可有辱他情聖的封號,他向來是有花堪折直須折,何況開口的是她,而他也答應了,就由不得她反悔。
「知道說自己醉,代表還算清醒呵!」
其實他說對了,她沒醉,她腦子很清楚,清楚到記得是她荒唐地要求他跟自己一夜情,她後悔說了這可恥的話。
激烈的情潮加速升溫,火花一次次在兩人的體內被引爆……
一室的喘息聲中,他仍抱著她,久久沒有放開,通常在「事後」,他會立刻說再見,逕自去沖澡,可奇怪的是他竟還抱著她不肯放過她,他從來沒這麼賣力地想取悅一個女人。
「過癮嗎?」他撩去她背上的長髮,下巴輕拂她的頰、她的頸。
「唔……」她說不出話來。
「還要嗎?」是他還要吧!他被她迷住了,對她愛不釋手……他很清楚自己的慾望。
白水菱搖頭,謝絕他再一次帶來震撼教育,她相信這種經驗一次就夠了。
「再來一個吻如何?」他嗓音低沉性感地引誘她。
「不……」她態度堅決地拒絕,且離開他的懷抱,害怕他真的吻上來,她會被他迷住,跟他再來上一回合。
黑耀霆心裡五味雜陳,她離開自己懷抱後的空虛感,竟讓他感到無比失望、不滿足!通常都是女人求他再來一次,他從沒這麼低聲下氣過,還被拒絕,他頓時覺得自己像只蒼蠅,被揮趕了還不走。
他真想揍自己一拳,好讓自己清醒點。不就是個女人嗎?有什麼好留戀?可偏偏他的手比他的腦子動得還快,一把扣住她,把她擄了回來,壓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