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靖卉,你可不可以先放開我?」她雖然纖瘦,但是女性的身軀好柔軟,而且身上好香,飄散著淡淡的幽馥,隱隱騷動他靈敏的嗅覺。
「啊,對不起!」
楊靖卉這才發現自己還像條臘肉一樣掛在人家身上。
她雖紅著臉,卻沒立刻鬆開手,而是眷戀地偷偷多抱了兩秒,才依依不捨地鬆開手。
他的懷抱很溫暖,抱著他的感覺很舒服,只要在他懷中,她就有種莫名的安全感,一點都不想放手。
為什麼會這樣呢?她萬分不解地沉思著。
「靖卉?」
他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都沒仔細聆聽,直到他擔憂地喊著她的名字,她才急忙抬起頭。
「啊?什麼事?」
「我說,我現在帶你進雞捨去,我會好好保護你,你別怕好嗎?」
「嗯,我會鼓起勇氣的。」她也不願被那群只會欺負生面孔的雞瞧扁了。
等著瞧吧!
*** bbs.fmx.cn *** bbs.fmx.cn *** bbs.fmx.cn ***
「咦,靖卉自己去撿雞蛋?」
一早,童若奾才剛來上班沒多久,楊靖卉就開心地告訴她這件事,因為這對她來說,可是史上最大的突破呢!
「嗯,宗泓帶著我去撿,有他罩著我,那群母雞果然就不敢再欺負我了。」楊靖卉開心地笑瞇了眼。
「那很好哇。」童若奾也知道她有禽鳥猛獸恐懼症,光是麻雀從頭上飛過,都會讓她嚇得尖叫,這回她敢接近那窩咯咯叫的雞,可能需要不少勇氣吧?
「早上我利用剛撿來的新鮮雞蛋,做了你上回教我的蛋包,還灑上一點胡椒鹽和西紅柿醬,宗泓說很好吃耶。」
楊靖卉想到他的讚美,不由得紅了臉微笑著,在童若奾看起來,有一種新嫁娘的甜蜜氣息。
「若奾,在你來這裡之前,這裡就只有宗泓一個人嗎?」楊靖卉很好奇,他的家人呢?
「不,以前林伯父和林伯母也住在這裡喔。其實這間園藝種苗批發店,一開始是林伯父創立的事業,林大哥在大學園藝系畢業後,就回家幫忙。但是幾年前,林伯父突然中風,後來雖然康復了,也能自由活動,但是宗泓不希望他太累,於是他就和伯母一起搬回鄉下老家去住,偶爾他們會帶自己種的菜上來,小住幾天。」童若奾一邊說著,將茶葉放進茶壺裡,加入熱水。
「噢,原來如此。」楊靖卉還以為他沒有家人,孤獨一個人,好可憐呢!
她雖然常常埋怨自己的家人,但其實很愛他們,大家的感情也都很好。
爸媽結縭多年依然相愛,兄弟手足的情誼也很深厚,而且大家都寵她、疼她,偶爾她也會思念起自己的家人,雖然他們做的事把她氣得半死,讓她拖著行李箱離家出走,但是她心裡還是深深愛著他們,她完全無法想像沒有家人的心情。
「林伯父、林伯母也和宗泓一樣,都是很親切和善的人,等他們下回上北部來玩,你就會知道了。」
童若奾將金黃色的茶湯倒出,再倒進一個約500CC的茶杯裡,然後小心地放入托盤裡,準備端起來。
「咦,這是要給宗泓喝的茶是不是?」楊靖卉欣喜地問,她認出那只古樸的陶杯正是他專用的茶杯,雙眼頓時期待地睜大。
「對啊。」
「那……我幫你端去給他好不好?」
「好啊,但是很燙喔。」
「我會小心的!」
「那就麻煩你了。」
望著楊靖卉興致勃勃離去的背影,童若奾納悶地歪著頭看了她好半晌,突然有種奇怪的想法飄入腦中。
靖卉——該不會是喜歡上宗泓了吧?
仔細一想,她最近確實好像經常問起宗泓的事,而且只要和他有關的事情,她就會特別熱心地搶著去做,只要見到他,就會不自覺漾出笑容……
這麼看來,她的揣測搞不好是事實喔!
「這真是令人高興的意外發展!」她對於這段剛起步的感情,她是樂觀其成,而且寄予無限祝福。
靖卉和宗泓乍看是完全兩種不同的類型——靖卉天真爛漫、活潑爽朗,而宗泓則是沉穩內斂、敦厚老實,不過若能截長補短,倒也不失為一對天生的佳偶。
她掩著嘴吃吃笑了起來,突然有了當媒人的閒情逸致。
這些年來宗泓對她的心意,她也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裝傻。她的心裡只有小宇的父親,雖然他們的戀情沒能結成正果,但她也不會因為空虛寂寞,就找人填補那份空虛。
如今有了靖卉,她活潑熱情又大方,一定能替她好好照顧宗泓這個善良得令人心疼的大男人。
靖卉,加油囉!
第四章
這天,向來工作氣氛融洽的林氏園藝店裡,瀰漫著一股很不尋常的緊張氣氛。
「怎麼樣?會來嗎?」
面色凝重的林宗泓開門走進辦公室,詢問童若奾。
「嗯。」同樣神色緊繃的童若奾,嚴肅地朝他點點頭。
「真的要來了嗎?」林宗泓走到她身旁,一起望著電視螢幕,表情如臨大敵。
「恐怕真的會來。」童若奾歎口氣回答。
楊靖卉納悶地看著他們,不過是個普通的颱風來襲罷了,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颱風來了,有那麼恐怖嗎?」她實在不解。
以前在南部時,若是颱風來襲頂多不出門而已,哪需要這麼在意呢?
「當然!」林宗泓與童若奾轉過頭,異口同聲地回答。
「我們是種花賣花的花農,也就跟農民一樣,是靠天吃飯的行業,哪怕只是連日豪雨,脆弱的植物就會腐爛受損,更何況遭受狂風暴雨的摧殘。」林宗泓無奈地歎息。
「身為農民,損失部分栽種的農作物是常有的事,最怕的是老天不留情,有時一場暴雨下來,就完全打掉一個農家辛苦一年栽種的成果,那種辛酸,也只有靠天吃飯的人才能體會。」
「原來如此。」楊靖卉慚愧地垂下頭。
她從來沒有細想,有這麼多人是付出勞力還未必能夠得到成果,必須看老天爺的臉色吃飯。她完全不知人間疾苦,該怪她被保護得太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