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不來了。」她一向淡然的表情,悄悄融化了些。
「可是你還是來了。」宮無敵望著她笑。溫和的、滿足的笑。
她來了,她終於還是來了。
「絕心谷,全毀了。絕心谷的人,早已死在他們的手上,我沒救出半個人來。」她的聲音低沉,宛如在說著一件與她全然無關的事。
宮無敵卻看出來了。宮無敵卻看出來了她眼底深處的慟。
他輕輕地抓下她手中的劍。他輕輕地,接近她。
「夜色,別自責。別忘了,你已經為他們報了仇,孟崇義死了。而且....」他握住她涼冷的手。「你那個翠姨不是說,你們的少主已經被送出谷了,那就表示他也許還活著。」
他知道,金龍門的少主正是那個男人。那個狂愛著夜色的男人。
靜止了一會兒,程夜色終於低聲地開口。
「是。他還活著。只要他還活著....」
只要活著,就有希望。即使他身受重傷,即使他不知身在何處。
她會找到他。不管是生是死.她都會找到他。
為了姥姥。為了慘死在谷裡的門人。
程夜色看著眼前的少年。眼前讓她知道什麼叫捨不下的少年。
她原本要走。她原本要獨自一個人走。
可是她還是回來了。她還是回來了與他約定的地方。
為什麼!?
因為她捨不下。
因為只要離得他愈遠,她的心就愈痛。
他的手,好暖。就像他的笑容。就像他的人。
她從沒這麼溫暖過。
她看進了他的眼睛。她看到了他眼睛裡,只有她。
有一種甜甜柔柔的情感,慢慢地、緩緩地佔領了她的身體、她的心。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一句話!?」
「呃?」
宮無敵睜大了眼睛。宮無敵突然睜大了眼睛。
因為,他看到一個笑。他看到程夜色的唇畔。正在蘊孕著一個類似笑的勾痕。
他的心,砰砰在跳。
一絲笑意。一絲無比動人的笑意,清楚地浮漾在她臉上。
而宮無敵那一向轉得比風車還快的腦袋,在驚見程夜色的笑和她接下來的話後。終於暫時宣告停擺。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喜歡你!?」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