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男人不是被她迷得團團轉嗎?怎麼現在他的眼神竟是冷得沒有感情。
「你不是很愛我嗎?還說非我不娶?」她生氣了,原先愛她愛得要死的男人怎麼不見了?!
單浩龍皺著眉,看著她憤怒咆哮的嘴臉,只是冷笑。
非你不娶。這句話他也曾對泰姬瑪哈說過。
「單浩龍!你是魔鬼,竟然這樣對待你愛的女人?」她好不容易讓單浩龍將所有的心思全放在她身上,讓泰姬瑪哈沒有絲毫餘地存活在他的心裡。
「我以為我愛你,可是我發現我錯了,我愛的是八年前的你,不是現在的你。」他一直將過往美好回憶套在她身上,可是時間會改變一個人。
沒錯。他是魔鬼,一個沒有心的人,竟然為了眼前的女人傷害了他應該好好珍惜的天使,他的心……被魔鬼腐蝕了。
「你……」白子玲瞪大眼,以為自己將這枚棋子掌握得很好,怎麼現在卻不管用了。「不管!你一定要救震康,我求你,至少念在我們八年前的情分,至少我們曾經相愛。」她只差沒有跪地求他了。
她不要她的丈夫入獄。
「我會幫他的,算是一個結束。」他說完話後不等白子玲道謝就站起身快步離開。
每個人都知道自己心中最愛的人是誰,其實他很佩服白子玲對愛情的執著,自始至終都清清楚楚知道自己要的是什麼,明明白白知道自己心裡最重要的人是誰。
反觀他,連自己做錯事還不自知。停下腳步,攤開掌心,看著什麼都沒有的雙手,曾經有雙小手牢牢地、堅定地放在他的手心,是他硬生生將那雙小手推開了。
他要上哪去找那一雙溫暖又堅定的小手呢?
***
三年後
泰姬瑪哈就像從人間蒸發似的。
他動用所有的關係找她,不求她原諒他那可惡的行徑,他只想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為什麼老天爺不給他一個可以補償她的機會。
他走投無路,唯一的辦法只有去找沙穆,所以他專程從台灣飛來印度。
「稀客啊,單先生來我這裡有何貴幹?」沙穆冷冷地反諷,語氣微酸。
他之前從報章雜誌得知單浩龍被白子玲背叛的消息,這根本就是一樁商界大笑話,果然老天有眼讓這男人吃了苦頭。
而他這次來印度不會是要來找泰姬瑪哈,求她重回他的懷抱,再讓泰姬瑪哈當個影子情人吧?
說什麼他也不會讓單浩龍找到泰姬瑪哈的。
「泰姬在哪?」單浩龍不想拐彎抹角,這不是他的行事風格。
「不知道。」他打定主意絕不會向單浩龍透露泰姬瑪哈的下落。
「我想和她道歉,我想見她。」單浩龍眉心緊蹙,他頭一次這麼低聲下氣地說話,他真的很想再見她一面。
他知道沙穆一定有她的聯絡方式。
一時間,沙穆有點不能適應單浩龍的低聲下氣,他所認識的單浩龍一直都是個意氣風發的男人,要他求人,向人低頭,根本是不可能的。
「她結婚了,你找她是沒有意義的。」沙穆想都沒想的脫口而出。
沙穆在說什麼?他聽得不是很清楚。
「我說她結婚了,你可以滾了!」
確定聽到沙穆所說的話,單浩龍表面雖然沒有任何反應,可是心裡的震撼卻是極大。
為什麼她會結婚?!
他隱約感覺到自己的手指在隱隱地發抖,周圍的空氣好像被人抽乾似的,呼吸有些不順,心好像被人緊緊地用手掐得死緊。
「單先生,已經過了三年,泰姬結婚也不足為奇吧,難不成要她一直等你這種爛人,將自己的一生賠在你身上嗎?你也有點同理心好嗎?」
單浩龍抬起眼,沉痛地看著沙穆,話哽在喉際說不出口,他想問:泰姬瑪哈是嫁給你嗎?
「我沒那個福分!」沙穆畢竟是單浩龍多年的好友,看他的表情也大概猜得出單浩龍心理的疑問。
「我沒某人那麼有福分,有機會把握住那麼妤的女人,卻放棄了她!」沙穆涼涼反諷,就算泰姬瑪哈早不恨單浩龍了,可是他就是想替她出口氣,算是替泰姬瑪哈報仇。
「她過得好嗎?」單浩龍的打擊很大,他沒料到她竟然結婚了。
「很好,生了一個女兒,很幸福,她的先生很疼她,你還想問什麼?」沙穆明顯就是想趕人。
她結婚了,還生了孩子,過得很幸福,他一時間無法接受。
「恭、恭……」恭賀的話他說不出口,突然他用雙手摀住自己的臉,像是摀住心上的傷口,淚水終於忍不住地落下。
為什麼要結婚?
沙穆看到單浩龍的反應後當場愣住,為什麼他要在失去了泰姬瑪哈之後才發現自己心裡的最愛呢?
等到心情稍稍平復後,單浩龍深深吸了好大一口氣。「替我將這些信轉交給她,好嗎?」
沙穆收下信,看著單浩龍帶著很深、很沉的背影落寞離去。
失去就是失去了,時間是不可能倒轉的。
***
一個月後
「你看起來氣色很好。」沙穆坐在純白色沙發上,雙手環胸,悠哉地環顧泰姬瑪哈在台灣買的房子。
「托你的福,過得還不錯。」泰姬瑪哈甜笑,美麗的臉龐比三年前來得更為成熟嬌媚。
她將剛煮滾的熱水沖入花茶內,熱水與乾燥花接觸的瞬間,淡淡的玫瑰花香溢了出來,她將沖好的花茶斟了一杯給遠從印度來的好友。
「這次到台灣是來談生意的嗎?」看到遠道而來的好友,泰姬瑪哈的心情顯得很興奮。
「是啊,所以一定要來看看你。」看到她過得很好,他就放心了。之前他心裡還掙扎著要不要將單浩龍的信轉給她,畢竟她已經有了全新的人生。
不將這些信交給她,對她而言也許才是最好的吧。
「看來你在台灣住得很習慣嘛,有打算回印度嗎?」
「現在台灣的課程排得很滿,都已經排到明年了,我根本沒有時間回印度。」她很感謝之前Bar裡的老闆娘,要不是因為她,她才沒有機會在台灣從頭發展,在台灣教舞立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