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怎麼回事?
握住她的雙臂,莫勒提凡異常迫切的語氣在她耳畔響起:「告訴我,你現在身體裡的感覺是什麼?快說!」
身後傳來了跑步聲,阿傑和阿格已經來到了他們身邊。
「少爺,你——」
莫勒提凡一甩頭,眼神灼烈直瞪向閉著眼睛的席貝雅,而他手心傳來的熱度更讓他心焦。
身體內彷彿到處都有火苗竄起,席貝雅強忍著這莫名的不適,萬分艱難地張開眼睛,皎潔明亮的月光使她得以看到他。她伸手摸向他的臉,一心記掛著他的痛。
「今天是月圓之日……你……你的痛……。」她低喃,吐出一口熱氣。
莫勒提凡的大掌握緊她的手,沉重的低吼:「該死!你到底做了什麼事?你以為你真能承受那種痛苦、你以為我會讓你承受那種該死的痛苦!」
席貝雅的注意力逐漸被體內的焚熱擊得渙散。
「你說什麼?……難道你……你沒事了?……」天!好難受!為什麼她會突然……阿傑和阿格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原本莫勒提凡該復發的症狀竟沒在他身上出現,反而是席貝雅開始出現了不該有的痛苦,難道……兩人不由同時倒抽一口氣。
「現在有事的是你。」莫勒提凡咬牙切齒地將她揉進懷裡。不可能!世上怎麼可能有這種事?他承受了二十幾年的痛苦怎麼可能從他體內消失,卻出現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席貝雅的意識正幔慢被烈焰般的痛楚侵龔。「好熱……我……好難過……。」
她痛苦的低語如針般刺疼莫勒提凡的心,而她熱燙的身體也彷彿能灼傷他。
「該死!」他怒咒出聲。抓住她的雙肩,盯著她的黃金畔子閃現殺氣,語氣狂暴地喊:「不管你是誰!我不准你讓她痛苦!聽到沒有?我不准!」
某種力量隨著他的怒喊自他體內迸發出來。原本平靜的海面突然間波濤洶湧,狂浪也如萬馬奔騰般猛烈地翻襲上岸——濤天巨浪朝岸邊的他們捲來,奇異地,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將它們逼退,於是在他們四周形成了漫天的海水奇景。
原本被體內燥熱煎熬得難過的席貝雅,突然感受到一股奇妙的異能由她全身每一處源源不絕地傳出,澆熄了她身體裡的莫名火焰。漸漸地,另一種舒服美妙的感覺取代了之前的痛苦……席貝雅突地張開眼,對莫勒提凡露出一朵燦爛美麗的笑花。
「我有沒有對你說過……我愛你?」她如夢似地輕語。
凝視著她平靜的神情,那一抹乍現的微笑令莫勒提凡心蕩神馳。
「這也是我想說的。」擦去她額上的汗珠,他親暱地低語。
緩緩閉上眼,席貝雅唇邊漾著甜蜜的笑意。
※ ※ ※
席貝雅在一間溫暖舒適的臥房醒來。
環視著四周陌生的擺設,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
不自覺地摸著心口,彷彿那燒灼的痛還留在身體裡。
席貝雅搖搖頭。迷迷糊糊中,她似乎昏迷了,那麼這裡是……她步下床,這時才發現身上不知何時已被換上寬大的睡衣。
男人的睡衣!
有些驚羞,她心裡知道是誰為她換上的。旁邊的椅子上放著她那套折疊好的服,她立刻急急忙忙地換上。就在她準備走出去時,房門突然被輕輕打開「嗯,醒了?」莫勒提凡優雅地走近她。
在她才眨了下眼,他已經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住她的唇。
莫勒提凡在她快喘不過氣來時才不捨地放開她,然後攬住她往外走。
「你……」席貝雅好不容易平順了呼吸,想到更重要的事。「糟了!我昨晚沒回去,家人一定以為我失蹤了,還有公司——」
「你家人昨晚已經知道你會留在我這裡,至於那個夏總經理,我告訴他,你這個秘書已經屬於我了。」莫勒提凡的腳步不曾稍停。但他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卻已經造成席貝雅的震撼。
「什……什麼?你告訴我的家人,還有總經理……」她差點說不出話來。家人知道她在一個大男人家裡過夜肯定會逼問她,還有夏世傑早就懷疑她和莫勒提凡,這下更是別想瞞了。
莫勒提凡斜睨了她一眼,又轉回頭。英挺的側面有一種似笑非笑的神態。
「對,你的母親以為你被綁架了,哀求我把你放回去,接著你妹妹恐嚇我說要帶一票武功高強的人來揍我,只有你那弟弟比較理智,要我說出贖款多少及贖人地點。」
這下,席貝雅聽傻了。
「你讓他們以為你綁架了我?」天哪!
「是他們自己以為。」他一點也不在意。「直到我說出我是亞倫的大哥,你的弟妹們才恍然大悟。看來亞倫那小傢伙比我有魅力多了。」
莫勒提凡將她帶到屋外花園的草坪上。那裡擺著一張典雅的桌子和兩張椅子,而精緻的西式早餐已放在桌上。
莫勒提凡看著她吃早餐,自己沒動手。
清風涼爽,伴著園中的鳥鳴花香,在這裡用餐絕對是人生一大享受,可席貝雅卻食不知味。
許許多多的疑問還梗在她心頭,莫勒提凡的來意和動向讓她不安。
「怎麼不吃?不喜歡嗎?」席貝雅一直低頭撥弄著盤中的食物,莫勒提凡不禁揚眉。
放下叉子,席貝雅抬起頭,直視著眼前的男人。
「我見到一個人了,而且他可能已經找到解開詛咒的方法……。」她想到該先讓他知道這件事。
他靜靜聽著,表情淡然。
「那個讓你以為這兩排奇怪文字會跟我有關聯的人是誰?」
「胡爾.年,他的中文名字是年雲。」凝視著他,她輕輕說出口。
莫勒提凡以若有所思的眼神回視著她。
「你之前不是要我們找他嗎?我想你應該很高興得知他的下落。昨天,他已經啟程回英國,為的就是找他的前妻和孩子,可見他一直深愛著你們,不是嗎?」
「那又如何?」
對他那離家二十幾年的父親,淡漠已逐漸取代原有的愛恨。他感動於他愛他的精神,卻不贊同他的行為——他知道母親一直愛著父親,還會偷偷派人找他。那先後的兩個繼父會被她甩了也是因為他終於要回去的消息。老實說,他的情緒沒有太大的起伏,倒是席貝雅一副急切的模樣讓他覺得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