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裡的棠筠並沒有看著鏡頭,她只是仰著頭看著他,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眼裡只有他。
難道她現在說玩完了,就應該要玩完了嗎?不,他不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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棠筠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熬過這一夜的,她希望雷克來敲她的房門,讓她知道他們還有挽回的餘地,但雷克什麼也沒做,所以她只能窩在角落裡,反覆的要自己不許哭,但眼淚豈是說不流就可以止得住的,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捂著嘴,試著不讓啜泣聲冒出來。
所有甜蜜的回憶不停在她腦海裡播放著,情緒的波動讓她疲累不堪,她甚至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不過還好她醒來時天還沒亮,她想,若不想讓雷克看到她這副哭慘的模樣,她就得在他醒來前先離開才行。
她不願去想自己還有多少東西留在這裡,反正她今天是走定了。
打開房門,只見客廳裡靜悄悄的,她緩緩移動腳步走向玄關,但才走了幾步,便聽見臥房的門被打了開來。
「妳有東西忘了拿。」雷克的聲音出現在她背後。
棠筠僵硬得像塊石頭,動也不敢動,更別說是回頭看他一眼,沒多久便聽見雷克的腳步聲走向她。她低著頭,只看到他將她的行李袋提了過來,並放在她腳邊。
這倒好,他也希望她走,不是嗎?連行李都幫她打包好了,顯然他也希望她離開。
她沉默的提起地上的行李,頭仍垂得低低的,不看他一眼。
就在她要跨出腳步的時候,行李袋提把的另一端卻被他握住。
「妳不等我嗎?」
她聽不懂雷克的話是什麼意思,但此時她也沒心情跟他猜謎,只好站在原地等著他放手。
「我的意思是,要走,我們一起走。」
「去哪裡?」
「夏威夷。」
這是開她玩笑嗎?棠筠連笑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歎了口氣,扯動手上的行李,希望他放手讓她離開。
但雷克依舊握著提把另一端不放。
「我是說真的,我已經訂了機票,我們現在就走。」
他走到她面前,她這才發現他手上也提著一袋行李。
她驚訝的抬起頭看著他。「你不能走,你要工作,而且我也沒有要去夏威夷。」
「我可以請婚假。」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她的眼眶開始不自覺的聚集起淚水。
「我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去夏威夷結婚,這樣妳就不會覺得我只是跟妳玩玩而已。」
眼淚開始大顆大顆的從棠筠眼裡滾落,她不知道自己是太過高興還是怎麼了,就算她已經聽清楚雷克所說的話,也瞭解其中的意義,可是這一刻她卻除了哭個不停以外,什麼都無法回應。
「親愛的,看在我第一次見到妳就像瘋子一樣游過海灣過去救妳的份上,我們結婚好嗎?」
「什麼?我不懂……」那跟游泳有什麼關係?她完全一頭霧水,可是聽到了他的求婚,她真的開心得沒辦法止住眼淚。
「我的意思很簡單,總之妳非嫁給我不可。」雷克才不管她聽懂了多少,反正他是娶定了她。
「可是……」棠筠已哭得連話都說不好。
「妳以為妳有機會可以再一次什麼都不說就跑掉嗎?」他放下手中的提袋,伸手抱住了哭泣的愛人,不捨的在她耳邊說。
「那是因為你總是讓我難過。」
「但我一直只想讓妳快樂。」
吻去她臉上的淚,雷克知道自己是真的栽了,他真的感覺到愛的存在,看著她哭,他心裡也不好受,但又慶幸此時他是抱著她的,他可以選擇不必鬆手。
「為什麼?你不是說,你覺得我只是想玩玩嗎?」
「如果妳真的只想跟我玩玩,那又為什麼要說愛我?」
她的聲音梗在喉頭,想問他,為什麼他明明聽見了又不給她回應,但是,如果她開口,不也證明了她確實等待著他回以愛意?
棠筠只是苦笑了下,吸了吸鼻子收回淚水。她一向不怎麼勇敢,寧願選擇不碰觸那個可能會傷人的話題。
「妳不想知道我的感覺嗎?」
她搖頭。「你還是繼續保留你的答案吧。」
「妳這麼說,是因為對我沒有信心?」
「我只是對自己沒有把握。」
「我把答案保留在夏威夷,讓妳自己去找答案好不好?」
「沒必要真的再去那裡一趟。」既然他都已經說出「結婚」這個字眼,她的心也已經交給了他,他還需要特別費心思哄她嗎?他若不想要她離開他身邊,她又怎麼走得了?
「但我想帶妳去一趟。」
「去不去已經不重要了。」對棠筠來說,這一刻兩人擁抱在一起的事實才是最重要的。
「等去了就知道。」
雷克花了一整夜的時間聯絡所有事,那場婚禮是非辦不可,當然得把棠筠帶到婚禮現場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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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夏威夷,腳才剛落地,迎接他們倆的就是一場盛大的婚禮。畢竟是自家少爺要結婚,所以就算是臨時決定的,仍辦得一點也不草率。
比爾開心的接受賓客們的道賀,高興的看著兒子和媳婦。
「……當初全是我一手促成的,我跟雷克說,有個女孩子真的很漂亮,我第一眼看到她,就認為她應該跟雷克在一起,那是種直覺……」
棠筠聽著比爾四處跟賓客們說的話,連聽了八遍,她都快要會背了。
「真的是這樣嗎?」她問向雷克。
她有點不相信,原來在雷克去救她之前就已經見過了她。
「當然是這樣,妳不信嗎?」
「這本來就讓人很難以置信。」
「怎麼會?妳現在也美得讓我難以置信。」
雷克在舞池裡擁著棠筠,將美麗的新娘繞了個圈。到現在他都很難相信棠筠已經嫁給他了,而結婚這件事一點也沒有他想像中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