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家知名媒體的記者趕忙上前採訪,不僅女記者對他芳心暗許,連公司裡的女性職員也被他俊挺的外表迷得神魂顛倒。
「霍先生,請問你今日代表英國英式集團返台,首要目的是為了重新整頓英式房屋嗎?」
「公司的運作狀況十分良好,不需要再整頓。」霍禹少面帶微笑,態度卻顯得冷漠,讓人感覺不好親近。「我回來,是為了英式房屋在台灣的廣告代理權一事,詳細情形,我將會在明天一早召開記者會說明,歡迎參加。」
簡單扼要的回答了記者提出的幾個公式化問題,他邁開步伐,轉身走進直達個人辦公樓層的專屬電梯,一旁跟著幾位公司的重要幹部,一一向他報告目前廣告文案比稿的優秀作品。
「嚴格篩選之後,我們一律認同七號廣告設計公司的比稿作品最為優秀,也最符合我們公司的企業精神。」
「抽掉。」霍禹少冷冷的說。
「嗄?」
幾名重要幹部一臉青綠,面面相覷,好像完全聽不懂他的話。
「呃……七號廣告設計公司可說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廣告公司,還是W.E.T全球廣告集團在亞洲唯一設置的子公司……」
「明天在記者會上我會慎重聲明,禁止七號廣告設計公司提案競標。」霍禹少說得肯定,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
根本沒人知道他對W.E.T全球廣告集團的負責人有多麼深惡痛絕。
「冒昧請問……這是上層的交代嗎?」
「不,純粹是我個人的喜惡問題。」他淡笑的說,神態高傲,全身散發出一股霸氣。
幾名重要幹部震懾住,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這回答也夠絕了,他們哪時候聽過一個主管談生意,純粹是以個人喜惡問題而做定奪?這位遠從國外回來的總公司執行長行事風格當真與眾不同,令人難以捉摸。
霍禹少走出電梯,走進辦公室,窗明几淨,還有一整面落地窗,任由他隨意眺望。
離開台灣這麼多年,終於再一次站在這片土地上,他在這裡失去多少早已不可計數,要他雲淡風清的看待過往,根本是強人所難。
佇立窗前,傲視腳下一切,他終於回來了……
第一章
影印機前,一道纖細窈窕的身影忙著複印檔案,好不容易手邊的工作告一段落,又立刻奔到傳真機前,拿起剛剛傳送過來的資料,回到辦公室,迅速整理一遍,隨即捧著一疊文件快步來到副總經理辦公室前,騰出一隻手輕敲門板。
「進來。」
得到應允之後,她推門而入,笑容滿面,將文件放在副總經理簡佑祥的辦公桌上。
「副總,這是這個月截至今天上午十點為止的最新市場調查報告,我昨晚已經做過初步剖析,剖析報告也附在裡面,你可以和今天的調查報告比對一下,出入不大。」
陸菲菲一張巴掌大的瓜子瞼上充滿對工作的熱誠與興趣,今年二十七歲的她是七號廣告設計公司業務部最年輕的主任,慧黠的雙眼閃著睿智的光芒,尖挺的鼻樑,深邃的五官,白雪般的肌膚彷彿吹彈可破,纖細的頸子延伸到鎖骨處,性感又迷人。
一頭烏黑的長髮,在肩下二十公分處剪齊,厚重的劉海覆蓋前額,戴著一副復古知性的黑框眼鏡,恰如其分的展現出女強人的氣質,卻又不失小女人的可愛。
「很好,你辦事,我放心,你是我們部門最認真的一位。」簡佑祥年約三十五歲,是業務部副總經理,長相不差,公司裡有不少女性職員是他的仰慕者。
自從三年前陸菲菲進到公司,見到她的那一刻起,他整個心思便專注在她的身上。
她美麗大方、個性率真、為人熱心,總是最晚下班的一個,她常說自己是個新人,什麼都不懂,需要他這位前輩好好提攜教導,她說得很認真,但是他逕自將她的話解讀成另一種意思:她其實很喜歡他,所以才找機會故意親近他。
一定是這樣沒錯,所以簡佑祥於公於私都非常關照她,在業務部早已經不是新聞,公司裡其他部門也有她的追求者,但是近水樓台先得月,誰能贏得過他?
因此簡佑祥一直以陸菲菲的護花使者自居,陸菲菲很感激他如此照顧自己,只當兩人是手足之情,壓根兒沒想太多。
「你又來了,老是誇獎我,難怪我會愈來愈得意,都快當自己是個女強人了。」陸菲菲笑道。
「你真的快變成女強人了,喏!看見我手中這樣東西沒?」簡佑祥晃了晃右手上深色的牛皮紙袋。
「那麼大一樣東西,如果我看不見,恐怕要去檢查視力了。」她笑說,言語中隱含著活潑與詼諧。
「拿去吧!」他將牛皮紙袋交到她的手中。
陸菲菲抽出裡頭的文件,仔細閱讀著,不禁輕蹙眉頭。
「這三年來,你屢創佳績,我想沒人比你更適合代表公司爭取這件案子。」他覺得她美得像幅畫。
「你過獎了。嗯……」陸菲菲一邊審查手上的資料,一邊發問,「霍禹少在不動產界很有名氣,我常在商業雜誌上看見他的消息,不過他不是在英國的總公司嗎?」
「呵……說到這點,你的消息太不靈通了,霍禹少前天已經搭機返台,於昨日召開記者會,他要親自負責英式房屋在台灣的廣告代理權。你手中的資料有記載昨天記者會上的重點宣言。」
「真的嗎?」陸菲菲趕緊將資料翻到詳細介紹霍禹少的那一頁,「霍禹少,三十歲,現任英式集團不動產部執行長,年資八年……哇!他豈不是二十二歲就進入英式集團?咦?這行紅字是什麼……呃……霍禹少非常排斥W.E.T全球廣告集團,並且聲明拒絕七號廣告設計公司提案競標?!」
W.E.T全球廣告集團正是謝叔一手創立的企業王國啊!
她出身卑微,自幼便失去雙親的照護,在育幼院成長,但是從不自怨自艾,縱使在十六歲那一年育幼院被大火燒燬,迫使她必須離開熟悉的環境,獨自到外頭賺錢養活自己,她也從來不覺得自己可憐,反而力爭上游,力圖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