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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這麼多年,他終於回台灣了,他們有可能復合嗎?孫敏相當好奇。

  不過,霍禹少卻不想談這件事。

  這時,孫敏的男朋友吳冠德端了兩杯酒過來,一杯給霍禹少,一杯則自己喝。

  「老朋友,真有你的!果然在國外混出了名堂!」吳冠德是某商業週刊的主編,也是霍禹少求學時最要好的朋友。

  「這算什麼名堂?」

  「不會吧?你對自己現在的身份地位還不滿意嗎?嘖嘖!年輕人,做人要滿足啊!你才幾歲?竟然就躍升排行全球十大企業的英式集團不動產部執行長一職,這樣還不算闖出名堂嗎?」吳冠德不客氣的白他一眼。

  因為感情夠好,所以說起話來才能肆無忌憚。

  「你這次回來,是為了替莢式房屋尋找廣告代理商吧?真狠,竟然發出那種聲明。」

  「什麼聲明?」孫敏興致勃勃的問。

  「哎呀!沒你的事,你去旁邊找人喝酒聊天,我有重要事和禹少說。」吳冠德

  揮揮手,催促女友迴避。

  「呿!」孫敏不滿,噘嘴走開。

  吳冠德神色詭譎,審視著霍禹少,過了一會兒,才低聲問道:「這幾年你有沒有聽到有關你爸的緋聞?」

  霍禹少的眼底迅速掠過一抹冷意,當下拒絕回答。

  「別一提到你爸,你就擺出這副死人臉好嗎?」吳冠德喝了一口酒,抿了抿唇,「這些年你爸已經沒有傳出任何桃色消息,不過我有聽到一個小道消息,他好像很照顧一個女人,對方相當年輕,而且貌美,聽說還不到三十歲,目前在W.E.T旗下的七號廣告設計公司擔任業務部主任,名叫陸菲菲。」

  陸菲菲?!

  霍禹少整個人一震,體內殘存的酒精一下子都消失無蹤。

  「陸菲菲」這三個字他並不陌生,今天下午才見過面,而且惹出一段不小的風波,秘書室的所有秘書還為此向他道歉,Jessica更在他面前哭得死去活來,求他原諒,最後他願意息事寧人,才將一切紛鬧壓制下來。

  「不是我道聽途說,我有一個信得過的朋友在八卦雜誌當狗仔,曾經跟拍過你爸和那個女人,他們舉止親密,我手上還有當時的照片,今天特地帶過來給你看,喏!」吳冠德邊說邊從西裝內袋掏出幾張舊照片,照片中的主角是一男一女,他們神采飛揚,女人挽住男人的手臂,正指著一家珠寶店櫥窗裡的飾品,掌鏡者的功力不錯,照片呈現得相當清楚。

  霍禹少微微瞇起雙眼,看清楚照片中的女人,黑髮順長,戴著一副復古式黑框眼鏡,瘦削的小臉,嘴角微揚,展現出年輕的氣息,再看一眼照片右下角拍攝的時間,距離現在大約兩年前。

  「你不覺得很可惡嗎?」吳冠德瞭解霍禹少的家庭變故,身為他的好友,當然是將霍禹少的事當成自己的事看待。「他可以背叛伯母,卻在多年後對一個年輕女人付出真心,而且對方看起來簡直像他女兒,不覺得他很變態嗎?這麼久了,他已經從伯母自殺身亡一事跳脫出來,不再有罪惡感了吧?」

  霍禹少的表情非常冷漠,隨手點燃一根煙,輕抽一口,看著白色煙霧往上飄揚,彷彿將他的記憶一併帶回往日,同時挑起他心中對父親極度的不諒解。

  「或許他從來沒有任何罪惡感。」他淡淡的說。

  吳冠德一手按在霍禹少的肩上,拍了拍,「這麼多年了,你應該替伯母出口氣。」

  「如何出口氣?」霍禹少饒富興味的問。

  「至少也得整死這個女的!」吳冠德瞪大雙眼,狠狠的指向照片中的長髮女人。「如果你爸愛她,肯定會心痛死!」

  霍禹少又抽了一口煙,鎮定起伏不定的思緒,吳冠德荒唐突梯的提議一直在腦海中迴盪。

  他是明人不做暗事,但是當他看見照片中的兩人時,恨意就不知不覺的增加……

  出口氣?

  死人連呼吸都沒有了,還能有出氣的機會嗎?冠德的說法挺有趣的,但是他笑不出來。

  陸菲菲……

  這樣年輕的女人,怎麼能取代他母親的地位?

  霍禹少夾煙的手緩緩移向照片上方,將冒煙的煙頭按壓在女人的笑臉上,此時此刻,他心底產生了可怕的念頭……

  第二章

  「嗚……我快氣得吐血身亡了,他好可惡啊!」陸菲菲佯裝可憐,向手機那頭遠在美國的謝門良盡情哭訴,博取同情,「要不是因為顧忌著公司想要拿到英式集團的合約,我早就一巴掌呼過去了,你要是瞧見他那副猖狂的樣子,一定會歎息。」

  「他的態度真的這麼惡劣?」謝門良聲音低沉緩慢。

  雖然沒見到他的人,但是聽聲音就足以想像他威震八方的神態。

  「嗯,還不止這樣呢!」陸菲菲一手提著公事包,另一手持著手機,手臂內側還夾著今天報告要用的文件,也可說是變調的「懺悔錄」。「他一直堅持要換掉秘書,連我向他低頭道歉,他依然故我,你說,世界上有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嗎?我氣得險些心臟病發。」

  「別氣了,乖女兒。」謝門良歎息一聲,當他從陸菲菲口中聽見她對霍禹少的超惡劣評價時,頓時精神萎靡。「既然他心存偏見,就打消和他合作的計畫吧,我不曉得台灣的董事將這件案子交給你辦,我會交代下去,要他們別……」

  「這樣不好。」陸菲菲急忙打斷謝門良的話,逕自抿了抿唇,收斂一下失控的怒氣。「以上純粹是我個人的抱怨,別動用到你的權力比較好。」

  謝叔對她極好,視她如己出,每每她在工作上遇到挫折,唯一可以盡情傾吐不快的對象就是謝叔,在她心中,謝叔像父親一樣偉大。

  謝叔曾經告訴她,他很久以前愛上一個酒女,因而逼得原配上吊自殺,連他唯一的親生兒子也怨恨他,在大學畢業之後,便獨自飛到美國定居,再也不相往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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