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為婉約放棄世上千嬌百媚的各色女子吧?
他相信他可以,並一心一意的永遠愛護她……不過,這個決定他不打算那麼快讓婉約明白。
「姊夫……」娉婷忽然用一種看待陌生人的目光,有些防衛的盯著唐謹思,「你該不是故意要讓姊姊著急、為你忐忑,才想娶我吧?」
「妳把我想得太差勁了,妹妹。」當初,他真是對她感興趣,至今仍覺得放棄她有點可惜。
只是,現在對他而言,最重要的人變成了婉約。他沒有多餘的心思考慮別的女人。
娉婷不予置評,默默的想著,也許他就是個差勁的人,只是沒人發現?
「姊夫,我確定……我不想嫁給你了。」
「那太令人遺憾了。妳先別聲張,用暫時的沉默彌補我的遺憾。」
從他輕靈流暢的語調裡,她聽不出有任何遺憾之意。
「你想隱瞞姊姊?」
唐謹思單手支頤,朝娉婷一笑,「我想更瞭解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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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冬以後,天黑得特別快,總是太陽下山後,大地就一片灰暗。
婉約從娘家回府,聽說妹妹已經離開了。姊妹兩人在街上錯過,沒能見到面,彼此心上的芥蒂至今未能抹去。
婉約努力不去想像妹妹與丈夫相處得怎樣,她首先前往下人居住的院落去看寶兒。
這個陪嫁丫鬟的離奇消失和出現,以及她膽戰心驚的異常表現,還有隱瞞不說的秘密,都讓婉約為她擔憂。
「夫人。」在院子裡出入的下女見到婉約,紛紛行禮。
「寶兒在她房中嗎?」婉約問著一個丫鬟。
「她……整天都沒見她出房門,也沒去吃飯,在門外喚她,她都沒回應……」丫鬟略有不安的答覆。
寶兒和一般丫鬟不同,是婉約的貼身侍女,所以在唐家的待遇比別的丫鬟好,連住屋也有單獨的房間。
婉約撇開旁人,獨自走向寶兒的寢室,只見門窗關閉,上了鎖。婉約喚了寶兒幾聲,沒聽她回答,心裡頓時一慌。
她轉身,正欲叫人破門而入,冷不防,門扉從裡面推開了。
「小姐?」寶兒虛弱的叫。
婉約回頭,見寶兒面色慘白,心一緊。「妳生病了嗎?」
寶兒搖頭,因婉約溢於言表的關懷紅了眼眶。
婉約憐惜的伸手抹去寶兒眼角的淚水。
寶兒嗚咽一聲,出其不意的跪倒在婉約腳邊。
「寶兒?」婉約急忙攙扶起她。「妳到底怎麼了?有什麼心事,儘管告訴我,不要憋在心裡苦了自己!」
婉約帶寶兒進屋,把房門關上,讓寶兒坐在床鋪,抽出手絹擦拭她不斷滑落的淚水。
寶兒明白,沒有幾個主人會對自己的下人這麼好。她哽咽著,抱住婉約,強忍畏懼道:「小姐,姑爺好可怕,您要小心他!」
「謹思?」婉約大感驚奇。她正視寶兒,確定寶兒的恐懼沒有絲毫的作假,霎時,幾個醜惡的猜測掠過腦海。
謹思對寶兒做了什麼?
婉約害怕了,不敢深思,忍住諸多懷疑,柔聲問寶兒,「他怎麼了?」
寶兒掩面哭泣,「他命令我不能告訴您,否則……否則……」
「他威脅妳?」婉約難以置信。她溫文儒雅的丈夫「欺負」了她的丫鬟嗎?
「他……他把我送到妓院,小姐,我不是被拐騙的,我不在的這段時間,是被姑爺派人帶到妓院裡。他說,如果我多嘴,就讓我一輩子待在那裡。」寶兒忍不住嚎啕大哭,把滿心的委屈和恐慌傾訴而出。
她的哭訴在婉約心湖投下一顆顆巨石,激盪得她神魂俱亂。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婉約茫然的問。「他讓人傷妳了?」
寶兒搖頭,「姑爺只是讓人逼我看……看妓院裡可怕的事,沒傷我,但是、但是他不是好人,姑爺絕對不是好人!」
婉約慌亂無措的抱著寶兒,手掌在她背上輕拍。「告訴我,他為什麼要威脅妳呢?」
「因為我發現姑爺他……騙了小姐。」
婉約困惑的臉有些失神。
寶兒吸了吸鼻子,將所聽見的道出──
「其實那晚我們在破廟內遇到的強盜,和姑爺是一夥的,他受傷也是假的,他騙了小姐!」
婉約雙目圓瞠,說不出話。
寶兒咬著牙,不顧唐謹思的警告和手段有多麼可怕,寧可犧牲自己也不能害小姐把一生的幸福葬送給那個表裡不一的男人!
「小姐,您去問姑爺的貼身侍從吧!他什麼都知道,就是他雇了那群『強盜』的,寶兒發誓,我沒有說謊!」
*** *** ***
寢室裡,散發出燦亮的燈火,一道纖細的身影映在門窗上,顯示房中有人在等人。
唐謹思望著那道走來走去的身影,含笑入屋。
婉約繞著桌子不停踱步,聽到腳步聲,回頭看去。她的丈夫回房了。
「妳幾時回家的?」他湊近她。
溫暖的燭光把她柔美的臉照耀得異常明媚奪目,那含蓄的美,束縛了他的神魂,將他記憶中關於娉婷的光彩身影完全驅走。
婉約目不轉睛的看他,突然動手揪住他的衣襟,衝動的拉扯他的衣裳。
「婉約?」他為她的「狂野」詫異了。
婉約面無表情,漠視他的詫異,動作飛快的脫下他的外衣、中衣,當手指準備扯下他的裡衣時,他急忙攫住她的雙腕。
「我來吧!」唐謹思從妻子僵硬的面孔,猜想到不幸的事情可能即將發生。
婉約無動於衷,加重力氣擺脫他的箝制,用力撕扯他蔽體的裡衣──
「婉約!」唐謹思被迫一吼,從來都是溫文儒雅的他,偉岸的身軀散發出迫人的氣勢。
婉約鎮定如常。
即使被他的氣勢所壓迫,她冷靜的態度、強硬的動作,在在顯示出比他更堅定、更難以抗拒的決心──
唐謹思少有的慌了,思緒陡然一亂,就被她抓住機會順利的脫去他的最後一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