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幫你畫?」
她的回答讓冉熾覺得好笑,他自己的公事都快忙不過來了,怎麼還有空幫她畫計圖?
而且他還是外行,想幫她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我看你真的是累翻了,才會說出這種話,你好好的睡一覺吧!」他心疼的撫她的額頭說道。
*** *** ***
張純昭……張純昭……
好熟悉的名字,可是駱采雨卻想不出自己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而且在這場鋼琴演奏上,她的琴藝可以說是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她將每一首曲子都彈得很好,甚至遠遠超過當初的她。
遠遠的超過她……
她最厲害也不過才達到五級而已,而這位開鋼琴演奏會的張純昭可是個知名的鋼琴家,她拿什麼和人家比啊!
其實駱采雨並不是那麼的介意,畢竟人家可是個鋼琴家呢!等到整個演奏會結束之時,駱采雨原本以為要和冉熾離開音樂廳了,卻沒想到他竟牽著她的手走到後台。
「做什麼?這位鋼琴家你認識嗎?」駱采雨不解的問著。
「認識,票就是她寄給我的,她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學。」他微笑的說道,看到著一襲黑色長禮服的張純昭。
「嗨,我來了!你彈得很好。」他向她打招呼。
「冉熾,沒想到你還真的來了,我真是太高興了。」張純昭欣喜的表情全都寫在臉上,她給了冉熾一個大大的擁抱。
「我那時還在想,你該不會不來了,幸好你沒讓我失望。」
「怎麼會?好說歹說都是好同學,既然有寄免費的門票給我,我說什麼都會來捧場的。」他笑嘻嘻的說道,將駱采雨拉到他的身旁,「她是我的女朋友。」
「呃,你好!你彈得好棒。」駱采雨衷心的誇獎著,注視著張純昭美麗、優雅的臉龐,她真的覺得好像在哪裡見過張純昭。
她拚命的搜尋著腦中的記憶,張純昭、張純昭,啊!不就是當年的校花學姐啊?沒想到她竟然也會彈鋼琴,而且還成了鋼琴家,真是太令人意外了。
叮……
她記得當年校花學姐也是喜歡冉熾的,會不會現在還是喜歡著他呢?
而且冉熾向來喜歡會彈鋼琴的女孩子,張純昭又是個鋼琴家……與張純昭,她就顯得很微不足道,畢竟她已經從鋼琴這條路上敗陣下來。
「啊,我記得你了,你就是我們學校那個特例生,那個最被期待的鋼琴特例生,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你竟然成了冉熾的女朋友了!
「我記得冉熾最欣賞的就是你的鋼琴才能,經過那次的意外,就算你再怎麼有天賦,應該還是得向現實低頭不是嗎?這樣的你拿什麼站在冉熾的身旁?」張純昭見到冉熾的女朋友竟是駱采雨,當下實在嚥不下這口氣,忍不住酸了駱采雨幾句。
「冉熾,她都沒辦法彈鋼琴了,怎樣?要不要和我交往啊?我現在可是個知名鋼琴家呢!」
「別開玩笑了,純昭!我今天和采雨來,只是來欣賞你的琴聲,祝賀你成為知名的鋼琴家而已;如果你是存心想嘲弄采雨的話,那就恕我失禮了。」為了駱采雨,冉熾動怒了。
冉熾看得出來,張純昭嘲弄的話已經傷害到駱采雨了,他好不容易才將對鋼琴自卑的她給追到手,如果因為張純昭的幾句話讓她再也不理他,那他絕對會恨死自己的。
心裡的不安就像是黑霧一般逐漸擴大,張純昭是個鋼琴家,她拿什麼和人家比?
張純昭這麼優秀,而她卻是這麼的不起眼,依照冉熾對鋼琴的熱愛度,說不定真的會選擇張純昭。
「冉熾,我們這麼多年沒見了……」張純昭的話被冉熾給打斷了。
「就是因為這麼多年沒見,收到你寄來的鋼琴演奏會門票,我才會來,可是現在我覺得我這一趟來也許是錯的。」
他的話說得很冷,看到駱采雨變得異常的沉默,他有些擔心,「很抱歉,我們走了。」他牽著始終低頭不語的駱采雨走出了音樂廳。
而張純昭則是站在原地,久久不發一語,然後垂下頭,滴落了幾滴晶瑩剔透的淚水,低聲啜泣著。
「那個男人就是你告訴我你一直很喜歡的男人嗎?」張純昭的身後走出了一名外國男子,他將張純昭給摟在懷裡安慰著。
「是啊!」張純昭點點頭。
早在回台灣辦這場鋼琴演奏會時,她的經紀人David就向她求婚了。
David是個很溫柔、很體貼的好男人,縱使她曾明白的告訴他,她心裡一直有個喜歡的男人,他也無所謂的說,他會等她,甚至在回台灣時還向她求婚。
她心裡一直舉棋不定,她知道自己深愛著冉熾,可冉熾卻一直喜歡著駱采雨!
她一直以為冉熾喜歡的是駱采雨的鋼琴天賦,只要她超越駱采雨,成為頂尖的琴家,他就能注意到她了。
於是她從高三時開始拚命的彈鋼琴,由原本的七級一直到現在成為鋼琴家。
她的起步晚,卻比一般人花更多的時間去彈鋼琴,這是因為她知道駱采雨每天要彈兩個小時的鋼琴,那她就付出雙倍的時間在鋼琴上,她這麼做一切都是為了讓冉熾注意到她。
可今天,她知道她錯了,還錯得離譜!就算她已經成為鋼琴家了那又如何?
冉熾依然不愛她,他的目光仍舊只注視著那名特例生,他看駱采雨的眼神是多以的溫柔、多麼的令她稱羨。
而她對他來說,應該一直以來就只是個同學而已吧!到此時,她終於看清楚了這一點。
她整個人埋首在David的懷中痛哭著,「為什麼、為什麼?我明明就已經這麼努力了,我都已經超越她了,為什麼我還是不如她?」她低吼著,好勝心很強的她,不甘心就這麼輸掉了。
「對,你很努力、你很好了,你的一切都比剛才那個女孩子還要好,是他沒有眼光、不懂得珍惜你、欣賞你的好。」David安慰著張純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