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偉倫皺了眉頭。這樣他就不會後悔了嗎?「為什麼不怨我?我最後仍然沒有選擇你。」
她破涕而笑,至少臉是笑的,推了他一把,「你很煩耶,這種不光榮的事也要一直說,到底還想不想嘗嘗我的手藝?」哀傷的氣氛該結束了,廣告不是說時間就該浪費在美好的事物上,聽以她耍笑。他的臉色仍然很沉重,還想開口說什麼,但又被打斷。「上次的蛋糕被你謀殺了,我再做一個送你好不好?」
「什麼謀殺?麻煩就別做了,腳不是還沒好?那個……芒果很好吃,加水蜜桃可能也不錯。」知道她不想談,他也努力讓氣氛緩和,揉揉她的發,將手臂放鬆。
從他的懷抱離開,她覺得空氣冷了一點,但唇角仍倔強的揚起,「好啦好啦,我腳沒事了,你是在明示我下次仿水蜜桃是吧,有得吃還嫌。」
聞言,他盯著她的腳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你腳要快點好起來。」
「你很囉唆耶,出去出去,你在這我沒辦法做飯啦。」她笑嘻嘻的把他推離廚房的範圍,第一次想抱怨自己的家太小,怎麼把他推遠,都還能聞到他身上專屬的香味。
不忍再看她滿是笑容的表情和眼睛,順著她的推勢,他轉身離開廚房。
望著他僵硬的背影,聞著熟悉的味道,笑容垮了,連初晴紅了眼眶,男人的背影越來越模糊……他喜歡水蜜桃啊,她得早點找時間做,得早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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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老爺和夫人一直在等你。」
深夜十一點,范偉倫離開連初晴家,才踏進家門,管家就上前告知,他有些疲倦的皺了眉頭。
「倫兒,這麼晚才回來,一定累壞了吧。」范母是典型的大家閨秀,兒子完全遺傳丈夫自立強硬的性子,所以她一向只能關心他們的身體。
「哼,累什麼累!和野女人約會搞得烏煙瘴氣的,當著江喚之的面居然毫無規矩,讓那老傢伙看笑話說風涼話,說不準還會在背後散佈對我們不利的謠言,你還有沒有一點企業繼承人的自覺?!」
范博宇憋了一晚上的氣,只等兒子回來開罵。自從將白手起家的偉倫實業交給兒子以後,他就一直沒怎麼操心過,因為兒子完全和他一樣冷靜睿智,絕對不會因小失大,可現在卻變了。
「好了好了,反正也都要結婚了,我看玲莉並不怎麼在意。偉倫啊,不是媽說你,你公司那個連秘書的相片我們也看過,要論身材樣貌,玲莉可強多了。」
「你們派人調查她?」本來沒什麼反應的范偉倫挑眉冷冷望向母親。
范母察覺自己一時失言,對上兒子犀利的目光,不由得閉嘴。
「用得著嗎?哼!流言早在那個女人第一天接近你就傳到我耳朵裡了,現在有誰不知道,偉倫實業的太子爺是個花心大情聖,快要結婚了還搞這種醜聞?!如果不是因為有約在先,你以為江喚之那老傢伙會像現在那樣睜一眼閉一眼說風涼話嗎?你——」
「我自有分寸,以後不要再打擾她。」無意聽父親說下去,他冷言打斷,轉眼看一旁的管家,「老爺夫人想留就安排客房,想走就派人送他們回去。」
「你——你翅膀硬了是不是?」范博宇被兒子氣得不輕,站起身,直指兒子的手不住的顫抖。
「老頭子,有話好好說,別激動!」
「我和您一樣,永遠只會選擇對的事情,所以,您大可不必擔心我會悔婚,再說,不是已經有和約了嗎?」
「你——」
「我很累,先休息了。」不再理會父親的責罵和怒氣,逕自上樓。他很累,心耔累,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在動搖。
以前他常覺得連初晴很固執,但其實最固執的人是他,明明很難受還堅持留在原來的軌道上。
關了門,他走到窗邊,心中滋味難言,想到她說不會開口留他的表情,想到她眼中的失色,難捨失落焦慮煎熬一同湧上心頭,沉沉閉上眼睛,他深深呼吸,吸進滿腔的愁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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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婆吧!得了這個病,大醫院我們再也去不起了,你看她身上——您就救救她吧……」
連初晴走進診所,就聽見診療室裡傳出哀求聲,護士要她在走廊上等一會。
原本腳上的腫傷已經消了,只剩大片淤青不痛不癢,其實可以不看醫生的,只是范偉倫卻堅持要她來。想到他近日來幾乎囉唆的關心,她微微抿了嘴角。是分別加速了他的領悟嗎?
早晨他會開車去接她,看她笑得甜蜜,他會板起臭臭的表情說因為她的腳,所以下想別人說偉倫虐待員工而已。
午餐他更是固執的要她一同吃,而實際上她聽說,以前他從來都是一個人用餐的,即使是姚秘書也不曾和他共食一份餐點。
下班後,他也會送她回去,似乎她的腳不是扭到,而是根本就廢了般,他抱進抱出、寸步都不讓她沾地,還有更多……她其實知道他已經放了心在自己身上,即使不是第一順位,但也夠了。
「醫生!你不能不管她啊,都說醫者父母心……」
裡面的動靜似乎很大,連初晴好奇的走向門邊張望,就見一個清瘦的女人靠在椅子上,說話的男人拉著替她推拿的中醫下放。
「她的病已經——」
「醫生!你不是遠近馳名的名醫嘛!不能這麼說啊!」男人抓著醫生的衣袖幾乎要哭出來。
「唉,我只是中醫,跌打推拿在行,可你妻子的病——我實在無能為力啊!」醫生面露難色。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你們這些庸醫——」
「老公!我們走吧,我不治了,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