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不!」那句動搖國本可是教她日思夜想,興奮了好久,她可以感覺到血書在跟她說「將我發揚光大吧」,她要遵從血書的心願啦!要她放棄,作夢!
「那就隨妳了。」他擺明不會交出東西。
她氣壞了。「冶冬陽,咱們走著瞧!」
第四章
自那日聽聞那丫頭撂下狠話後,他就已經做好接下來要面對她窮追不捨糾纏的準備,而她果然也沒讓他失望。
冶冬陽無聲吁了口氣,腳步悠然的走近正在書房裡翻箱倒櫃的人兒身後。「血書我已毀了,你找不到的。」
公孫謹倏地身子一僵,怔然地轉過身。「你說……你毀了血書?!」她不可置信的掀起了漫天怒氣。
「嗯。」無視於她發怒的表情,他泰然頷首。
「你騙人!」她不信。
這麼個天大地大的秘密儘管他不好奇、但也不可能毀了它的!
「我確實毀了,隨你信不信。」他聲音冷靜到有些冷淡,與公孫謹此刻勃發的怒氣相較,簡直成了強烈的對比。
她已是咬牙切齒,「說,到底要怎樣你才肯交出血書?」
他睨了睨她,「不是說毀了嗎?」
「你!」很好,總算讓她遇到棘手的人了,這人可別比爹爹還難纏。
她決定跟這傢伙卯上,一手指著他不夠,雙手用力、努力的指向他。「你、你這傢伙給我聽著,我會找出來的,屆時我想怎麼做,你休想阻止我!」她怒氣衝天的宣示,一腳踢開門板,忿忿的走了出去。
「砰」的一聲,門被彈回來。
盯著還在嘎吱作響的門扇,冶冬陽慢悠悠的凝眉等了等,半晌後,公孫謹果然又衝回來。
「姓冶的,你最好有心理準備,一旦讓我費心找到我要的東西,肯定會發生天翻地震,讓你愀然變色的事,你等著瞧好了!」說完又像風一樣刮了出去,門扇照舊被她刮得嘎吱作響。
看來他真的惹毛她了。冶冬陽有些憂心,這丫頭被逼急了,下一步會怎麼做?
深皺著眉,無形中被她這麼一圈一圈的扯進自己避之唯恐不及的渾水,以往雲淡風輕的悠閒日子不知不覺的就要消失,可他竟罕見的只是消極應付,原因,似乎越來越明顯。
歎了一聲,他將自己投入帳冊中的數字,短暫的避開令他心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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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那丫頭不怎麼喜歡被忽視。冶冬陽苦歎。
挑了挑眉梢,他行雲流水的往前走去,在近床前一尺處停了下來,盯著眼前女子薄紗半遮的曼妙身段,悄悄握起雙拳,漆黑雙眸互視著她,維持禮貌的沒有向下遊走。
「真的豁出去了?」為達目的、她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公孫謹抬高下巴,一臉挑釁。「廢話少說!」
他搖著頭,啞然失笑。「衣著滿分、但這一副要和我拚命的摸樣,唉、這美人計不成。」隨即旋身要走。
她瞇了瞇眼,貝齒咬得唇瓣艷紅,追了上去。「冬陽公子說的是,方纔我太心急了,口氣不佳,還請公子見諒。」
公孫謹主動握住他的手掌,一改口氣,用酥媚的嗓音說,笑眼如春波般流轉。
「你當知道自己不美吧?」看著被軟軟握著的手,冶冬陽彷彿老僧入定,突然冒出了這句話。
「什麼?」
「你太瘦了。」他臉色清澄,雙眼鎮定,像是在討論一件物品,一件沒啥看頭的物品,平淡而無聊。
這傢伙是故意要激怒她的!她都枉顧廉恥的穿成這傷風敗俗的德行了,他還說出這種讓她想殺人的話!「我知道現在不流行骨感女人,但是你可以瞧瞧,骨感的女人也別有風味的,再說,你不也曾說我不醜?」貼近他的胸膛,慵慵懶懶的仰首媚望,纖纖玉指上的艷紅蔻丹挑逗的捺著他的胸肌。
哇塞,瞧不出來,這男人衣服下的胸膛硬邦邦的,原來還挺有料嘛!
冶冬陽低首凝視懷中作惡的女人,幽黑的眸底深不見波紋,胸膛的起伏也依舊平穩,不疾不徐的將雙手環上她的腰,這可讓公孫謹猝不及防的倒抽一口氣。
「不盈一握,一壓就碎,少了軟香觸感,嘖嘖,唉!實在挑不起男人興致。」他異常惋惜的搖首。
她張大眼,小嘴也闔不攏了。她要殺人,她發誓真的會殺人了!
「你這可惡的男——」
「嗯?」他側首望向她。
公孫謹氣悶的嚥回後頭的話。「我說你這可惡的男人真是——太會調情了,這時候還想刺激我取樂,真壞吶!」她轉身以背貼著他的身子,胡亂蹭著,咬牙切齒的軟下聲,表情卻怒著。
要不是怎麼也找不到她要的東西,要不是懷疑他把東西隨身收著,她也不會用上這不入流的下下策!
她的誘惑如頑魔般纏上,冶冬陽目光一黯,表情變得有些迷茫。
果然受罪!最教他發愁的是,他不僅無力抗拒,似乎也抗拒不了,他可不能依著她淪陷啊……
見身前女人不甘心的又旋過身,他立即斂起心馳的神色,恢復淡漠無慾的表情。
公孫謹直直審視那依舊不受誘惑的俊顏,雙眸露出不認輸的表情,唇畔揚起一抹狡黠的笑靨,沒錯,她真的豁出去了!
盈盈秋水柔柔地瞅向他、柔荑撫上他的頸項,用著教人聽了渾身發軟的聲調傾近他的唇側,吐氣如蘭的說著,「冬陽公子,我是美的,真的很美。」媚光一閃,那股與生俱來的邪魅呼之而出,煞是璀璨誘人。
這女人聰穎異常,唯一缺點就是激不得,冶冬陽瞧她櫻唇高噘,芙蓉嬌顏艷不可方,有些恍神。誰說她不美,這丫頭的美動人心魄,只要有心,她的魔魅氣質足以摧毀一個男人的意志。
「這是催眠嗎?要我就此相信一個骨瘦如柴的姑娘是美的?」他氣息已略微不穩。
她萬般風情的主動將手環住他的腰,欺霜賽雪的前胸就柔軟的緊緊貼著他,隨著彼此一怦一跳的心跳不斷擠壓他的胸膛,冶冬陽的臉色幾乎要變了,卻不得不努力再按下那份該死的慾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