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來以為解除婚約了,但是這傢伙又來找我。」她眉開眼笑。
南宮輔笑道:「姑娘簡直一掃往日的愁容。」
「原來我的愁容表現得這麼明顯啊?」
「是啊,住在我這兒的幾日你都悶悶不樂,我還當你住不慣,水土不服,正愁是否該為你找個大夫,可原來不是,而是害了相思病了。」他取笑。
「南宮大哥你竟敢取笑我!」她衝上前去與他打鬧了起來。
南宮輔也由著她對他胡鬧,兩人的交往看似兄妹一般親近,但冶冬陽總覺此人邪氣過重,暗記提醒自己,以後要注意不要讓謹兒與這人常走在一塊,畢竟兩隻「鬼」湊一塊,不會有好事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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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陽當空照,微風輕撫來往路人的髮絲,今天是個不錯的天氣。
街市裡,一男一女狀似親密的相伴而行,兩人不同於平凡人家的尊貴氣息,教來往行人不禁側目多看了幾眼。
「冶冬陽,原來長安真的好熱鬧,尚叔和袁姨形容的一點都沒錯!」公孫謹興奮的拖著一個俊逸的身形四處溜躂。
長安域的佈局以宮殿、衛署、坊、市為分置,而他們此刻閒晃溜躂的地區正是長安城最為熱鬧的商區之一,西市。
他笑寵的睨著她,這丫頭從不好好喊他,不是叫他木頭,就是連名帶姓的喊。「長安人口達百萬,當然熱鬧。」
「這麼多人?!那裡還有很多胡人跟不同膚色的外族耶!」她驚奇的睜大眼睛,瞧著身著各式服裝的外族人種在街上穿梭來去,忍不住淘氣的衝到一個金髮巨人面前,跟他大眼瞪小眼的對上。
那人先是吃驚的嚇了一跳,接著也倍感興趣的對她眨了眨藍色的眼珠子。
她瞧了有趣,噗哧笑了出來,還想與那外族人逗下去,冶冬陽已經牽過她的手,將她拉回身邊了。
「你別胡鬧了,當心第一次逛西市就迷路。」他自然的牽著她的手,領著往前走 。
「喔。」她還是目不暇給的四處張望,發現新鮮的玩意還真不少。
「嘴巴闔上吧,不然人家可是會笑你是鄉巴佬的。」他取笑。
她立即噘高了小嘴。「你這傢伙就愛鬧我,不要以為你一到長安就官拜吏部侍郎兼同中書門下三品,張丞相還承諾三個月後讓你升任一省之首就可以目中無人的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可是堂堂的——」
「你可是堂堂的德貽公主。他替她說完。
「知道還敢對我動手動腳?」她瞥著他牽著的手。這傢伙為了搶得那東西,竟然願意犧牲入朝,瞧來他不是隨口說說,而是真的認真起來了。
他不以為意的輕笑一聲,「更火熱的動作都做過了,牽個小手算無禮?」
兩人先前在她的色誘下早就又親又抱,這牽牽小手的小事,確實不算什麼!思及此,兩朵紅雲立即飄上公孫謹的面頰。「別人不知道我的身份就罷了,你卻清楚的很,可怎麼一點都不怕我?」反而更加大男人的壓制她的氣焰呢!
其實她納悶得很,一般人別說知道她是公主,只要一聽說她爹爹是誰,便個個面如死灰,活像遇到大魔頭,而且這個魔頭法力無邊,只要他們稍有不敬,馬上就要屍骨無存,她有這樣的爹爹,怎麼冶冬陽這傢伙一點懼色也沒有,難道他不怕得罪她將遭致的下場嗎?
「你是我未婚妻不是嗎?為什麼要怕?」他神態輕鬆。
「那是名義上的,咱們又不是真的訂過親,你信不信我告上皇帝堂兄那去,治你個調戲皇族的罪名,砍你的腦袋!」
他倏地哈哈大笑,「牽個手算調戲嗎?若屬調戲,也該是你調戲我吧?也不瞧瞧到底是誰緊抓著誰不放。」
經他這麼一說,她才發現原來自個一手讓他牽著,一手可是不安分的反拖著他手肘,這模樣就像她巴著人家不放似的,她臉兒更紅了,這都怪自己自從再次見到他後,就愛扯緊他,似乎下意識就怕他有朝一日會甩下她離去,畢竟兩人的性子天差地別,不知他是否終會無法忍受她的邪性,痛下心來拋下她……
盯著他雅俊如書的側面,公孫謹心中揣度著,這傢伙從沒真正對她表白過、但從對她種種隨性的行為,她己可以確知他對她是特別的,因為她可是見識過他應對其她姑娘時那彬彬有禮的模樣,從無一絲輕浮逾矩,只對她……呃……放肆,這應該……是喜歡吧?
他也是喜歡她的,所以不會輕易撇下她才是。
深吸一口氣後,一抹笑靨伴著梨渦爬上了臉龐。
「笑什麼呢?」見她忽然笑開,他奇怪的問。
「沒什麼!咦?這不就是暮春所說在長安有名的海棠包子嗎?這麼巧就讓我給遇見,這太好了,正好大快朵頤!」一見這包子店,公孫謹立即涎著口水沖進去。
須臾後——
「買這麼多你吃得完嗎?」冶冬陽瞪著她塞得滿嘴又抱得滿手的包子,微愕的問。
公孫謹一嘴包子,沒法出聲,但猛點頭的表示一定行。
他蹙眉。「那就慢慢吃,別噎著了。」他拭了拭她嘴角上的包子屑。
這丫頭雖然比一般女子聰慧百倍,但小孩心性也是比尋常姑娘要多出百倍,根本是個大娃兒!
伸出手要幫她接過滿手的包子,可這丫頭眼一眨,抱著包子又趕住別處的糕餅鋪子去了,一眨眼工夫,又吃得滿嘴酥餅的回到他跟前。
他眉蹙得更凶了。
她這樣吃好嗎?會不會吃大多了?「你胃不會不舒服嗎?」
「唔……唔唔……不會。」好不容易吞下杏花酥,這才讓她的嘴兒有辦法得空說話。
「我記得剛認識你時,你沒這麼會吃……」他審視著她,眼中透著懷疑。
他發現這丫頭近來只要一得空就往嘴裡塞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