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在意就是自欺欺人了,她索性收起假笑,要問個明白。她的男人可不能跟別的女人糾纏不休!
「你說呢?」他莞爾的反問,轉身向前繼續逛去。
公孫謹立刻追了上去,扯著他的衣擺。「我說有關係。」
他停下腳步,望著她。「若跟她有關係,跟你就不會有關係了。」
「所以呢?」
「所以你這麼聰敏,應該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又繼續往前走。
她依舊拉著他。「你說得太含糊了,什麼有關係沒關係的,她跟你到底是什麼關係?」她非要鬧得他親口說清楚講明白不可。
他睇了她一眼。「只是一般臣民關係,沒有私情。」
「誰說沒有,她的私情全寫在臉上了。」她故意醋意滿滿的反駁。
「那是她的、可不是我的。」他撇得一乾二淨。
「你!」她咬牙切齒的瞪著他。明明知道她只是想要他說清楚,想知道他們怎麼認識的,怎麼他就愛吊人胃口?!
「其實你該先想清楚的是咱們名義婚約下的關係吧?」
「名義婚約下的關係?咦?什麼關係?」她精神一振,暫時將萬安公主的事撇一旁。
「真想知道?」
「嗯嗯。」她雙手合十,滿臉期待他會說出什麼話。
他忽地靠近她的耳際,噯昧的呵氣,「就是那種……可以分享體溫、分享情慾的關係……」
她整個人如遭雷擊,被轟得滿臉爆紅。這傢伙實在是、實在是——變了!
第六章
長安冶府,一場「有趣」的比賽展開了,如果鬥蟋蟀是有錢人家的玩樂,那這場比賽就真的符合皇親國戚的身份。
「南宮大哥,怎麼樣?很有趣吧!」公孫謹得意的問。
趁著南宮輔過府探望、她立即就獻寶似的秀出「壓箱寶」款待。
「嗯,還不錯,挺刺激的。」南宮輔頷首表示認同。
「就知道你會喜歡!」兩隻黑豹在鐵籠內互相咬得頭破血流,既血腥又刺激,這可是她背著冶冬陽在外悄悄弄進府的。
這遊戲是近來爹爹的最愛,爹爹說了,以前他玩斗蟲都找真人上陣,是不得己窩在長白山才看這麼「修身養性」的小把戲,所以還真委屈他了,而她也喜歡這遊戲,弱肉強食是大自然的法則,儘管知道有些僕人私下說她殘忍,但她都一笑置之,世間事硬要分是非對錯,豈不庸人自擾。
南宮輔毫不掩飾地欣賞身旁的俏容。
「南宮大哥,還有更猛的,你等著。」她接著又親自從後倉裡拉出一隻老虎,朝他頑劣的露出笑容後,將這隻虎送進打鬥得正凶的豹籠內。
三隻野獸湊在一起,可想而知,鬥得更精采了。
兇惡的野獸在牢籠裡拚得你死我活,吼叫聲伴著血跡四濺,真是好看啊!
這凶殘的遊戲她百看不膩,就像無時無刻在提醒她,獸籠好比時局,求人不如自救,強壯自身能力可比奢望別人施捨得好,所以她可柔可剛,就是不示弱。
南宮輔見狀,笑得陰邪。
在貴族間,仕女們所謂的娛樂指的是栽花、賞花,若激烈一點就是馬球和蹴踘,可沒有人像她有這般嗜血的嗜好。
他們果然合適,連興趣都相投啊,只可惜之間多了個礙眼的人……
公孫謹不覺身旁男人目光的異樣,逕自瞧得入神,直到三隻野獸倒下了兩隻,才收回緊盯著牢籠的視線,轉頭對著他滿足的一笑 。
「南宮大哥,還精采吧?」這嗜好可不能讓冶冬陽知道,不然她就皮癢了。
幸虧那傢伙今天朝堂有事,不然可沒這大飽眼福的機會。
「精采,可惜還少了一些樂趣。」
「咦?少了什麼樂趣?」
「其實若想找樂子,整人就好了,何必整野獸?」
她伸手搖了搖。「但是整動物有整動物的樂趣,這是和整人不同的。」
「整人會哀會叫會反擊,應該比較有趣。」
「野獸也會啊!」
南宮輔一副師長樣的與她講理。「那野獸需要讓你動腦想著怎麼挖心掏肺嗎?」
「這倒不必,殺它們很容易。」
「這就對了,整人才有挑戰性。」
「嗯,我同意!」睇向他,她開心的笑起來。
多麼契合的人呀,如果當初先遇見的是他而不是冶冬陽,那她原本的計劃是不是可以更圓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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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回府,冶冬陽就馬不停蹄的先來找心上人,本以為會迎上笑吟吟的可愛臉龐,怎會是這滿目瘡痍的景象?
「天啊,搞什麼?竟然把自個兒的寢房搞成這模樣?!」暮春鼓脹著臉,一臉怒氣。
這丫頭太無法無天了,瞧這房子都要被折了!
那陰魂不散的丫頭才跑,又給少爺找回來,真不明白公子看上她哪一點,她除了仗著公子的喜愛在府裡作威作福外,簡直一無是處!
「你不是說她一直在房裡,人呢?」心驚的瞧著翻倒的桌子、被扯下的簾帳,以及敲了一個大洞的窗欞,冶冬陽沉聲問。
「方纔我經過她房裡時,還聽見她在唱小曲兒,怎麼轉了個身就不見了,上哪去了?」
他霎時臉色發青,心神不寧。「去,去問問有人看見她離開嗎?」
暮春瞧見主子發沉的臉色,這才驚覺可能有異,趕緊領命奔出,一刻鐘後回來稟報。「公子,大門外的護衛說並沒有看到謹兒姑娘出府。」
「謹兒失蹤了!」他驚得霍然起身。
「不會吧,那丫頭纏公子纏得緊,八成是在護衛打瞌睡時上街溜躂了,怎麼可能失蹤?」雖然這寢室內的景像有點嚇人,但那丫頭的性子本來就胡作非為慣了,說不定一個興起,自己弄亂屋子,若憑此說她失蹤,好像有點大驚小怪。
冶冬陽視線銳利的掃了他一眼。「那就去找,派府上所有人去找,務必把人給我找回來!」事有蹊蹺!不安的情緒緊緊盤據他的心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