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既然成了大人的門生,自然得為大人分憂解勞,臣聽聞近來大人在朝堂之上遇上了一個勁敵。!」
「你指的可是冶冬陽?」提起這人物,李林甫立刻變了顏色。
「是啊大人,有道是當危及原野的禍苗正在壯大時,得早日拔草除根,否則日後必成災禍。」
李林甫不得不氣悶的說:「哼,那人正得陛下寵信,老夫暫時動不了。」可恨!
一雙漂亮陰狠的黑瞳瞇望向他,「大人,明著不成,不如暗著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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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場陰謀漸漸成形,不料另一場陰謀將教人戳穿——
「萬安公主造訪,臣有些受寵若驚。」冶冬陽的表情笑如春風,眼神卻淡漠如水。
「沒什麼的,冬陽公子不用放在心上,我只是過來瞧瞧……」低著頭的萬安公主頓時緋紅兩頰,嬌羞不已。
「瞧什麼呢?」
「瞧公子的傷是否朕好了。」她一臉關切。
他聞言,倏地眉心一蹙,「公主怎知臣是受傷,而非生病?」銳利的目光立即直射眼前人。
「啊——」她臉色一變,不知如何回答。
隨侍的夏格馬上替主子圓話,「我家公主說錯了,她指的就是您生病的事。」
「這樣啊……你們家公主還真粗心,生病跟受傷也能說錯。」清脆的嗓音隨著嬌俏的人影一起出現。
公孫謹的眼神與冶冬陽在空中交流,兩人有默契的在心中都有了數。
她僅瞧了一眼萬安公主,便逕自落坐在冶冬陽身邊、態度親暱自然。
這舉動自然惹惱了護主心切的夏格。「你這丫頭好放肆,見了公主沒行禮,竟敢自行就坐!」她斥聲。
公孫謹淡淡的瞥了瞥,「這是冶大人的府邸,自然就像我家一樣,不能說客人來了,主人我反倒不能就坐吧?」開玩笑,論輩分,眼前的公主還得喚她一聲姑姑呢,要她行禮也不怕折壽。
「主人?就跟你家一樣?你們要成親了?!」聞言,萬安公主也不在意她沒行禮的罪了,急著追問跟心上人有關的事。
公孫謹精靈的眼兒瞟上看似八風吹不動的男人,吟吟笑著接話。「我也想知道何時呢。」昨晚順利下手偷香成功後,她還真有些得意。
這男人出乎意外的熱情如火,讓她大為疑惑昨晚到底是誰香了誰,不過管他的,這會她正盤算著今晚還要偷香,再香他一回。
舔舔發乾的唇,曖昧的神色一看就知一試上癮,冶冬陽不禁失笑,這丫頭這亳不掩飾的貪婪還真想搞得人盡皆知啊。
但或許她在世人眼中可謂寡廉鮮恥,可他反倒覺得率真可愛,在感情上,他不須費心猜她的心思,至於別人,他可就顧不著了。「快了,只要取得謹兒的爹爹同意,就會成親。」
萬安公主霎時血色盡失。
「冬陽公子,您怎能成親,這豈不辜負了咱們公主多年來對您的情意?!」夏格立刻怒斥。
公主自從三年前隨武惠妃去了一趟洛陽賞春,無意間結識翩翩公子的他,從此一見鍾情,年年都要去洛陽一趟,就是想見他一面,也天天翹首盼望著心上人能來長安,如今他人是來了,卻帶了個即將成親的娘子出現,這教公主情何以堪?!
哼!早知道就該阻止公主對他通風報信,讓那丫頭慘死鬼窟算了,都怪公主心地太善良,誤了自己的幸福!
「臣從沒敢對公主有一絲不敬,這中間是否有誤會?」他生疏的問。
某個丫頭已經扁了扁紅唇,口吻不善,醋勁橫生。「是啊,最好是有誤會!」
她不想自己這麼沒氣度,但心悶又不是她能決定的,心一悶,嘴巴也就壞起來了。
冶冬陽眸瞳一瞟。這丫頭又吃醋了?!他暗自覺得好笑。「萬安公主萬金之軀,怎可能看上我,這當然是誤會。」
「她看不上你,那你可曾迷惑過人家?」公孫謹可沒打算就此放過他。
袁姨說漂亮的男人總跟女人勾三搭四,相當靠不住的,當然,她那癡情的爹爹除外。
他攏了攏眉頭。「我活了二十有四,從未迷惑過別人,唯一一次失守的只有昨晚,因為昨晚遭人下了迷香,無力抗拒呢。」
「誰跟你說昨晚了,我說先前!」這傢伙可真會顧左右而言他!她不禁惱羞成怒,俏臉悄悄燒了起來。
「先前未遭人下藥啊。」他裝瘋賣傻。
她頭一甩,仍是醋勁十足,「是嗎?誰知你是不是四處嘗藥,想當神農,嘗百草!」
「我這人雖散漫,但也不是見藥就吃,你別道聽塗說,胡亂瞎猜。」
「最好是!」她還是滿心懷疑,若真如此,暮春為何脫口而出先前他是為了這位公主才會「守身如玉」的?
冶冬陽苦笑搖首,她這醋吃起來還真是沒完沒了。
在座的萬安雖然不甚明白他們的雙關語,但也聰慧的了悟這是情人間的鬥嘴,她臉色一黯,一顆心直往下沉。
「公主,抱歉了,臣已有娘子在側,也只能祝公主早日覓得如意郎君。」他斂色說。
萬安公主性情端正單純,人品也佳,目光追隨了他三年,他不是不知道,如果能夠,他不想傷害她,但是感持的事,誰也勉強不得,否則三年來他早心動了。
這麼明白的拒絕,萬安公主幾乎掩面欲泣,只怕再坐下去就要出醜,於是起身拉著氣呼呼的夏格就走。
她的臉是丟盡了,人還沒走出門外就己傳來她的哭泣聲。
冶冬陽聞聲也只能輕輕喟歎。
「捨不得?」公孫謹臉色不善。
他凝眸望著那雙閃著火焰的眼睛。「有一點。」
這男人還真老實!
「哼!捨不得就去追啊!」
「沒必要。」
「沒必要?」
「因為我可能腳步還沒邁開,人已經被你拖回寢房了。」他無奈的眸子向下,正好瞧見這丫頭緊扣著他腰頭的小手,若他敢追出去,恐怕得先被拖回房裡跪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