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冶秋雨抹著老淚,已經哭到沒法子說話了。
他有了個好媳婦,對得起冬陽死去的娘了,嗚嗚……
冶冬陽使了個眼神,暮春立即扶著老爺進屋,讓他開心的哭個痛快。
「謝謝你。」父親一走,冶冬陽托著公孫謹的腰馬上說。
「謝什麼?」她嬌俏的反問。
「謝你的愛屋及烏,」他寵愛的凝睇著眼前的人兒,儘管她再驕矜頑邪,對他卻是越來越百依百順,連爹她都願意真心侍奉,這份心意他銘記在心。
「沒法子,你交代我不可忤逆,要以男人為天。」她笑得宛如春花般燦爛嬌媚。
原來她當真聽進去,也開始盡本分的執行了。
「你學得很快,孺子可教也。」他馭妻有成,滿意的頷首。
「既然如此,可有獎賞?」她勾起唇,媚笑。
深瞳飽含了悟。「要獎賞是嗎?」
低下首輕輕含住她的嫩唇,兩人恩愛得若無旁人,尤其是頑劣砹性的公孫謹,根本就是個不拘小節的隨性女子,登時媚眼一轉,「暮春。」
「欸!」這一喚,才安頓好自家老爺的暮春立即應聲,接著「砰」的一聲把大廳的六片門給帶上。
「他被你訓練得不錯。」冶冬陽一怔後含笑。
她立即眉彎眼笑。「多謝誇獎。」
「就在這兒?」他挑了眉。
「沒在大廳試過,應該比較刺激。」
他勾唇,不甚真心的問:「不怕傳出去不好聽?」
「怎會?我這是在伺候夫君,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她答得煞有介事。
「那好,叫暮春拿條繩子來。」
她狐疑,「做什麼用?」
「綁你。」
「為什麼要綁我?」
「因為沒試過,應該更刺激。」
她笑,「可是你不怕傳出去不好聽?」這男人,也沾染上她邪惡的氣息了。
「怎會?你這是在伺候夫君,天經地義,理所當然。」冶冬陽笑得溫婉,眼裡一股邪魅一閃而逝。
*** *** ***
上等的檀木圓桌上,一陣痙攣後,女人趴在男人厚實的眉頭上嬌喘不休。
男人憐寵的撫著她滲出薄汗的凝脂雪頸。「還要嗎?」
女人搖著首,說不出話。果真刺激,刺激到她暫時無法再承受第二次。
這男人的風度翩翩到了這回事時全沒一絲風範,邪惡得如同淫魔再世,差點沒連她的骨頭也給吞蝕殆盡。
「不要?我還以為你喜歡追求利激,非得到極致才行,否則不會滿意。」他惡惡地取笑。
這一激,她馬上眉眼怒張。「我有說不要嗎?我不過是搖頭表示不、要、停!」她死鴨子嘴硬。
他不住笑岔了氣。「你這丫頭就是不肯認輸,非要把自己搞得筋疲力竭才肯低頭。」他太瞭解這丫頭的習性了。
「哼!」女人撇過頭去,不理他的訕笑。
「真想?」他斂起笑容,扳過她光潔的俏臉。
她噘著唇,「再休息片刻就可以了。」就是不肯示弱。
他又想發笑了,但忍著,「謹兒,我問你,你這肚子真沒消息?」他撫上她細緻平坦的小腹。
她臉兒一紅。「沒有。」
冶冬陽微蹙劍眉。「咱們努力成這樣還沒有消息?」
她有點不自在的挪了一下身子。「你很想要有孩子?」她小心的問。
「這是自然,只要有了孩子,我就可以上長白峻嶺提親去了。」
她驚喜,「咦?我過了觀察期了嗎?你願意原諒我了?」
「爹都非你不認了,我還能不娶嗎?」這丫頭怎麼在這事上就沒了聰明,除了她,他還會娶別人嗎?
她不開心了。「原來你是為了爹才答應娶我?」
他笑。「正啊,我可不想擔這始亂終棄的罪名,落了個眾矢之的的地步。」
「哼,你什麼時候這麼怕人說閒話了?」她板著臉,一臉不痛快。
「不是怕人說閒話,是怕你爹爹不認我。」他不再逗她,說出實情。
「提到我這個難搞的爹爹嘛……此刻你若這麼去找他,他大概會把你丟進獸籠裡讓他的寶貝們咬得稀爛,再做成堆肥澆花。」
她又下意識的摸上左小指,唉,從小她身嬌肉貴,爹爹把對娘的用心全放在她身上,可容不得她有一點閃失,這讓她殘了一指的事,想必已傳到爹爹耳中,想那爹爹的怒氣鐵定連尚叔、袁姨也制不住,這會還沒下追殺令,就是因為她還緊黏在這男人身邊,倘若她離開,這傢伙保證不過三天必喪命。
「所以我就想,倘若你有了孕再去見他老人家,他的刁難會少些?」
他這麼說她就懂他的意思了,原來這傢伙想拿她的肚子當擋箭牌,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讓爹爹下手輕些,計是好計,不過……他想錯了,對別人或許是好計,但對爹爹來說,這可是要命的下下計。
「喂,咱們……不生成嗎?」她絞著手,垂下眼。
他訝然。「你不喜歡孩子嗎?」
「喜歡……」
「那為什麼?」
她眼神一黯。「……我娘是在生我時過世的,我怕……」
「怕自己跟你娘一樣?」他心疼的撫上她的發。
「嗯,雖然我的身體健康,跟娘不一樣,但總是害怕冒這個險……」她哽咽了起來,娘為了生下她,拚死一條命,徒留下爹爹孤單一人,從此鬱鬱寡歡,她不想再讓爹爹經歷這樣的事,萬一她也……爹爹這回大概真的會成魔,屆時再無人拉得住他了。
而且,她也捨不得身前的男人。
失去她,他又會如何?會跟爹爹一樣郁恨嗎?還是就此淡忘了她?
瞧見他眉尾那道傷痕,她目光不禁放柔。天下雖沒幾個男人能像爹爹一般癡情,但這傢伙能為了她跳崖、毀容,這愛既濃且深,她相信他的愛能像爹爹對娘一樣的濃烈,所以,她也不忍讓他承受跟爹爹一樣孤絕終身的遭遇,不想在他身上發生這種事,那太悲了!
冶冬陽輕摟住瞼色蒼白的小女人,指尖在她唇邊來回摩挲。「我明白了,生孩子這事就隨你,我不會勉強的。」他愛憐的安撫,生不生子他原就沒有太大的堅持,既然她對此有心結,他也不忍她擔心受怕,只要她好好活著,其他一點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