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先生,請問你身旁這位女伴跟你是什麼關係?是不是你的女朋友……」
問題一出,所有人不由開始注意谷浩臣身邊那個戴著墨鏡、一身藍色洋裝的神秘女子。
「谷先生,這位小姐是你新交的女友……」
「副總裁你覺得這件爆炸意外……」
「你這位女朋友的名字……」
連紀昔蘭也被牽扯進新聞裡,可沒有人發現她的眼睛其實是看不見的。谷浩臣、劉嫂和小湯三人就像一座堅固的堡壘。將她護衛得十分周密,根本容不得旁人靠近,直到四個人在督力的幫助下,好不容易走進了大樓內,每個人才鬆了口氣。
看來谷氏爆炸事件不僅會上社會版、財經版,還有可能在娛樂版上亮相!
「昔蘭,你沒事吧?」一將那群餓虎撲羊般的記者甩開,谷浩臣這才有機會仔細察看她。
第一次親身見識到無冕王的威力,紀昔蘭到現在耳邊還在嗡噬作響哩!
感受到谷浩臣的關切,她搖搖頭,淺淺一笑:「我沒事!要不是我非跟著來,你們就不必這麼辛苦了。」
確定她沒事,谷浩臣才又攬著她繼續往出事的收發處走。
這段時間員工們幾乎都已下班,而在公司加班、值班的人員,全部被留下集中在一處接受警方問話。
一樓收發處的牆壁被炸了一個大洞,貫通隔壁間的會客室,玻璃也被震碎一地,滿室瘡痍,兩名警察還在裡面忙碌地搜證偵查。
包括谷言逸夫婦、阿富、邵琦琦和三名經理,正跟幾名警員站在牆壁已經炸穿了一個大洞的會客室裡談話,氣氛非常嚴肅。而谷浩臣四人的出現,引起眾人一陣必然的驚訝,之後他們立刻跟著加入原先的話題。
因為收發處平日十分忙碌,簽下那件爆炸包裡的人員在事後回憶,實在想不起來送來包裡的人是屬於哪家貨運公司,而簽送的紀錄本上也是空白的,隨即包裡在沒多久後爆炸,幸好當時收發處的兩個人正走到門外幫忙搬東西,才免去了一場劫數……
根據警方他們現場搜查和詢問那些有關的人之後,得到的初步判斷結果是,這件爆炸屬蓄意人為的傷害事件。他們也注意到前些天在谷家私人道路上所發生的爆炸,並不排除兩件爆炸案的相關性。
警方盡責地直忙到快半夜才離開,可門外仍然有幾名鍥而不捨的記者守候著,似乎非抓到別人沒有的獨家新聞不可;看來這事已經搶先上了今天的晚報了。
現在眾人全轉移陣地到頂樓的辦公室。
「上次的爆炸事件還沒有查出眉目,今天又發生了這種裡,到底是誰跟谷家有這等深仇大恨!?」阿富的眉頭全擠成一團了。
「簽收的人說,收件人寫的是我的名字。」谷浩臣站在落地窗前,俯視整座城美麗的夜景,他的眼眉之處儘是森冷。
眾人一陣沉默。
「你認為歹徒的目標是你?」谷夫人為他的安危感到焦急。
「也許是!」他冷哼了一聲。
劉嫂替眾人倒了茶來,緩和了一下氣氛;她特地將茶杯放在紀昔蘭手中。
邵琦琦一直用奇異的眼神盯著紀昔蘭,恨不得她立刻消失不見。從谷浩臣握著她的手出現,她就再也掩藏不住她的厭惡與敵意了!不僅是谷大哥,連一向疼她的谷爹、谷媽,也對紀昔蘭另眼相看!她就不明白她到底有什麼好!?
「現在我們一點線索也沒有,連恐嚇信也沒出現,對方好像不肯暴露任何可能洩漏身份的線索,打算直接消滅目標,又快又狠!」阿富身兼保鑣任務,情勢必須得掌握住。
「而且最可惡的是,他們不惜傷害無辜!」
他最痛恨這種人,讓他捉到主謀者,他非先狠扁一頓不可∼
眾人的討論仍然沒有結果,夜深了,他們乾脆決定先行回家休息再說。
阿富要送邵琦琦回家,可她偏鬧起彆扭來,非谷浩臣送不可。而谷浩臣為了替阿富多製造機會,當然不可能答應,最後在谷老爺以阿富順路為由,裁定由他護送回家。
邵琦琦幾乎是噘嘴、瞪眼地跟著阿富走。
其它人也巧妙地躲過守在門口的記者陸續回家。
***第二天的報紙果然大幅刊登了昨天谷氏集團發生爆炸的新聞,除了爆炸的追蹤報導之外,甚至還有個記者以谷氏副總裁身畔出現神秘女友為標題,寫了一篇捕風捉影的報導。
今天一早用完早餐,谷言逸和谷浩臣兩父子就一起到公司去,報紙的內容是谷夫人念給紀昔蘭聽的。
「神秘女友!?」聽到這名詞,紀昔蘭忍不住愣了一下。
谷夫人笑得十分優雅,而且……詭秘。
「浩臣身為谷氏集團的准接班人,既是單身又英俊多金,卻從不鬧緋聞,這回讓記者們逮到他光明正大地帶著一個女人出現,難免會讓他們做這種揣測和聯想了!」她拍拍紀昔蘭的手,彷彿是在安慰她。
「對不起!我好像造成了你們的困擾。」紀昔蘭搖搖頭。
當時她只想要跟在他身邊,一時疏忽了他會面臨到的問題,這下連她也上了報,恐怕「神秘女友」這名稱短時間內會緊跟著她。不過……嗯,谷浩臣的女友……感覺還不壞!
「誰說你造成我們的困擾啦?我倒很高興他們這麼寫呢!」谷夫人的語調充滿了真摯的疼惜:「昔蘭,老實說,我已經把你當兒媳婦看待了!浩臣對你用心認真的程度,連我都看得出來,難道你還不相信他對你的感情嗎?」
「我相信他!我也已經確定他對我的感情……」紀昔蘭的臉上洋溢出只有沉醉在愛河中的女人才有的幸福甜蜜。
她那模樣瞧在谷夫人眼中,不禁歡喜地鬆了口氣;看來他們兩人的感情已經大有進展了!
在谷夫人面前,紀昔蘭不知不覺地吐露心事,就像她有一股安穩她的心的力量似的。
「昨天,我第一次有那種強烈地怕離開他、怕失去他的感覺,那個時候我只想不顧一切地將他留在身邊,我知道我對他的感情已經深沉得超過我自己所能想像……現在他的處境很危險,我想保護他的這個念頭是不是很傻?」末了,她自嘲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