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不喜歡是其次,她必須遵照本王的安排,這對她、對咱們鳳族來說才是最好、最正確的抉擇。」
「不,妳不能這麼做,依她的個性,她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她不答應也不行。」
「為什麼?理由何在?」
「這是鳳族內部的問題,禮親王並不需要知道。」
鳳女王的態度強硬,但皇青麟也不是好打發的,打定主意硬是跟她耗上,「那很抱歉,這樣的理由我不接受,我也不會放棄梧桐的。」
「禮親王,你……」礙於他有麒麟王朝撐腰,鳳女王也不好對他發作,「說來說去,你還是不肯歸還鳳玉?」
「我剛才已經說了,除非梧桐親自開口,要不然我是不會歸還的。」
鳳女王才不會讓女兒親自向他要回鳳玉,如果她問起鳳玉為什麼會在他身上,這不等於是在挖她心上的傷口,讓她更受刺激?
「她已經不記得你了,你自己不也親眼證實過了?」
「我知道。」一想起鳳梧桐看見他時那陌生的表情,他的眼神一黯,掩藏下住失落,「但我會想辦法讓她原諒我、想起我的!」
「你就真這麼不死心?」
「不試一試,又怎會知道沒有機會?」
「你……」
鳳女王十分意外皇青麟居然會如此死心眼,頓時感到事情有些棘手,但女兒勢必是得嫁給自己為她新找的那名未婚夫,皇青麟是絕不可能的。
暗自斟酌了會,她打算先引誘他交還鳳玉再說,「既然如此,那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鳳女王想商量些什麼?」
「禮親王當初怎麼做,本王就依樣畫葫蘆,也讓你嘗嘗那種滋味吧。」鳳女王冷笑出聲,「本王就給你三個月的時間,如果這三個月的時間內,你能讓梧桐想起你,鳳玉的事就作罷,但要是不行,那就要麻煩你歸還鳳玉,離開棲鳳城,永遠不能再踏上這片土地。」
「鳳女王此話當真?」
「當然是真的,本王哪裡會是言而無信的人?」
話是這麼說,鳳女王打的主意卻不是這樣簡單,因為女兒和其未婚夫的婚禮,她決定還是照辦不誤,只可惜皇青麟一顆心都繫在鳳梧桐身上,沒有察覺鳳女王避開了這個問題不談,也就不知道這只是她誘他上鉤的手段而已。
「好,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三個月,我絕對會想辦法讓她想起我的!」
果真的是風水輪流轉呀!皇青麟自嘲的苦笑著。三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他一定得好好把握才是。
他此生認定她了,除了她之外,他誰都不要!
*** *** ***
這場雪,一連下了好幾日,將棲鳳城妝點成雪白的世界,寧靜中帶有一種安詳之氣。
地上積著一層雪,鳳梧桐獨自一人走在雪地裡,口中呼出白色的霧氣,顯得有些氣惱,但她不管路況有多難行,還是執著向前。
走著走著,她一腳踩到被雪埋住的大石塊,重心不穩的往前撲倒,狼狽的就快要栽入雪地裡了,「哎呀!」
「梧桐,小心!」
一雙修長的手及時從後環住她的腰,將她穩穩的護著。
好不容易站定腳步,她馬上回頭一瞧,才發現原來是那一日借她傘的斯文男子,他眉間微藏的輕愁依舊,那雙眼帶有濃濃的依戀不捨,就像是在瞧著自己深愛無比的人一樣。
她感到有些不自在,趕緊退開他的懷抱,語氣顯得有些防備,「你……真的認得我?」
面對著她的疏離,皇青麟努力壓下心中酸澀,溫柔的淡笑,「是的,妳叫鳳梧桐,我沒說錯吧?」
「那你叫什麼名字?」
他一怔,下意識的回答她一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名宇,「彌笙。」
他和鳳女王有協議,所以不能向她說出自己的身份,沒想到倒是很自然的脫口說出夢裡那個名字,就好像……這個名字本來就屬於他。
「彌笙?」她微皺柳眉,思緒有些恍惚,「我似乎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宇?」
這個名字居然會讓她有反應?他不由得有些興奮及激動,「真的?」
「我不知道,只是感到有點耳熟罷了。」想不出到底在哪裡聽過,鳳梧桐只好停止思考,接著問他,「你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我是從麒麟京過來的。」
「麒麟京?那很遠的,你千里迢迢來到棲鳳城,還習慣這裡的生活嗎?」
「習慣?我倒是沒有多注意這種事情。」
其實打從一踏入棲鳳城開始,他就對這裡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那就像是他終於回來了,終於回到真正屬於他的故鄉,在經過久遠久遠無窮盡的時間之後。
好奇怪的感覺,他苦笑了聲。真搞不懂自己到底在發什麼神經,這一點都不像他。
「你是來這裡定居的?」
「不是,我只能在這待三個月。」
「為什麼?」
皇青麟無奈笑著,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這個問題,只好想辦法轉移話題,「雪路難行,妳一個人在街上行走,又是為什麼?」
「我?」一提到這個,鳳梧桐的思緒顯得有些恍惚,視線也飄向遠方,「我在找人。」
「找人?找什麼人?」
「不知道,但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
由昏迷中醒來之後,她總覺得自己似乎忘了個非常重要、說什麼都不該忘記的人,從那時開始,她就經常一個人偷偷離開王宮,不讓任何人跟隨,沒有目的地的到處亂走,一副失了魂的模樣。
大家都說她病了,她也不管,她不知道自己在找誰,只能反覆的在棲鳳城內尋找,她在想,或許見到那個人她會有感覺,會知道自己正在找他。
暫時收回恍惚的心神,她再次瞧向皇青麟,「那你呢,你來棲鳳城打算做什麼?」
瞧著她清澈不帶感情的瞳眸,他的心像被人給狠狠掐住似的,感到難受不已,「我也在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