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手拉起外套端詳,她百思不解為什麼別人的衣服會在她的床上,瞧那破表的尺寸,應該不可能是她從那男人身上搶得過來的……
叩──叩──
敲門聲響,在她應聲後,裘傑開門而入。
「哥?」她一手舉著皮外套,臉上儘是無解的迷惑。
「你醒啦?喔!對了,這裡是我在台灣的住處,嚴軍免費借我的,環境還算清幽,你就住這個房間吧。」裘傑自顧自的說明。
「昨天是你載我回來的嗎?我怎麼一點印象也沒有?」她傻笑。
裘傑白了她一眼。「老妹,你一睡著就變成豬了,怎麼會有印象?昨天我被合約拖住,是嚴軍載你回來的,你還死死抱著人家的外套不放,他只好把衣服留著就離開了。」他指向她還拿在手裡的皮外套。
「是這樣啊……」她看了看外套,心想那個光看背影就很剽悍的男人,不知道正面長成什麼樣子?
「而且你這頭豬──」現在說起來,裘傑仍是覺得汗顏,「怎麼叫都叫不醒,還要嚴軍抱著你上下樓梯上下車,看到他抱你進門時,我都傻眼了你知道嗎?」
「是嗎……」她笑得尷尬,沒辦法,她就是愛睡嘛!
裘暖人生奉行的幾個原則,能坐就不要站,能躺就不要坐,事情再大也沒有睡覺大,寧睡錯不放過……總歸一個字,就是懶。
「你唷,一點警覺性都沒有!今天幸好嚴軍是個正人君子,萬一對方是個歹徒呢?你這個睡仙早掛了八百次!」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低聲咕噥。誰叫那個嚴什麼東東……啊!嚴軍的背影給人很大的安全感,再加上她坐了二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瞌睡蟲一來,她就不戰而降了嘛!
「算了!你今天把衣服拿去送洗,明天還給嚴軍,這件外套他很喜歡的,你別霸佔太久。」
「咦?你不幫我還嗎?」她跟他又不認識。
「小姐,我很忙的!最近要談嚴軍的廣告合約,又要談他的唱片合約,所以這星期都沒辦法見到他。我會給你他助理小周的電話,他明天應該會到電視台錄一個歌唱節目。對了,還有這個。」他在口袋裡摸呀摸,摸出一張識別證,「你進電視台的時候戴著這個,守衛就不會攔你了。」
愣愣的接過識別證,她想起那道高大俊偉的背影,突然興起一抹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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拎著一個紙袋,裘暖來到電視台,東問西問之下,才知道嚴軍在第三攝影棚錄影。
她好不容易找到攝影棚的地點,好奇的張望著這個比她想像中大了許多的地方,還有正在錄製節目的現場。
幾乎是一看到站在正中央的男人,她就可以確定他是嚴軍了。他比她想像中的要性格多了,銳利的眼神、深刻的五官和短短的五分頭,湊成一張冷酷卻不失體面的俊臉,體格健碩,肌肉卻不像健美先生那般僨起,而是均勻的形成一個完美的倒三角體型。
難怪哥哥說他很紅,像他這種有著侵略性外表,卻又氣質冷漠的衝突對比風格,實在太吸引人了。
她津津有味地瞧著他面無表情的接受主持人訪問,雖然他臉上的漠然可能會有拒人千里的感覺,但她知道他其實心腸很好,否則今天這件皮外套不會在她手上。
「你是裘小姐嗎?」一個年輕高瘦、戴著眼鏡的斯文男子笑著迎過來。
「是啊,你是小周吧?叫我裘暖或小暖就行了!」她也揚起微笑和他握手。
「不好意思,我剛和製作人談話,沒看到你。」他領著她來到攝影棚角落的一張椅子前,「嚴軍要你親自把東西還他,所以你可能要等他一下。」
「是這樣嗎?」她歪著頭,還以為把東西拿給小周就可以回家睡覺了呢!
「是啊。」他招呼她坐下,一邊還要應付來來往往的製片、導播等人。
「沒關係,你去忙吧。」她對這個可以低調觀察所有人,卻又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挺滿意的。
等到小周離開,裘暖便好整以暇的調整自己的姿勢,準備找一個最舒適的角度……
忽然間,她感到自己被注視著!幾乎是直覺反應,她抬頭望向嚴軍,果真他正直勾勾的看著她,眼神深邃,讓人讀不出他的心思。
粉臉悄悄紅了,她因他太過直接的注視而別開眼,輕拍雙頰。奇怪,她究竟在害羞個什麼勁?
瞧見她反應的嚴軍唇角微勾,在心裡輕輕笑了。就知道那女人逃不過他的魅力,不過是一個眼神,她就招架不住了。
因此,前兩天她在錄音室裡睡著,肯定是個意外,她,確實被他迷倒了。
「嚴軍,聽說你的新歌帶有魔幻音樂的元素,能否請你現場為我們表演一段?」主持人說到一個段落,身旁的巨星卻毫無反應,不禁捏一把冷汗。
慢慢收回放在裘暖身上的視線,嚴軍的薄唇吐出一個字。
「好。」上次是她錯失良機,這回算他免費贈送,就讓她現場好好欣賞他的音樂。
一陣迷濛的樂音傳來,電吉他的裂音劃破了神秘的氣氛,厚重的貝斯使整首歌味道濃重,旋律中隱隱約約有著異國風味的鼓聲及鈴響,還有一些說不出來的樂器。突然間,嚴軍獨特的嗓音加入,讓整首歌的迷幻色彩更加突顯,這種由歌聲帶領樂音的本領,顯示出他強勢的歌唱風格。
在場的工作人員都停下了動作,如癡如醉地聽著他的歌聲,高亢時大家瞪大了眼,低迷時個個表情迷茫,但嚴軍不在乎這些,他專注的唱著歌,餘光只瞄得到角落沒人注意到的女人。
一曲既畢,顧不得這是錄影,所有工作人員都讚賞的拍起手來,意猶未盡,而這首歌也代表著錄影結束,嚴軍將麥克風和電吉他丟給工作人員,直直步向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