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怎麼回事?」他只能問剩下的屈衍衡。
「問你自己吧。」屈衍衡饒富興味的奸笑。
他卻板起臉。「是嗎?那麼我的簽名唱片,你女人就休想要了。」
屈衍衡原本看熱鬧的臉隨即諂媚了起來。「別這樣嘛!給你個提示,去問你的女人比較實在!」然後拔腿溜了。
二話不說,他回到離家前自己的臥房,門才一開,躺在床上的人兒立刻動作敏捷的一翻身,背向門口呈沉睡狀。
連電視都來不及關。
挑高了眼,他走向床上人兒面向的側邊,一瞬也不瞬盯著那張思念已久的睡容。
他彎下身,毫不客氣的吻下去,還將大手伸進棉被裡亂摸一陣,擾得她驚叫不已。
「你做什麼!」她嗔了他一眼。「一回來就亂來,人家我有孕在身呢!」
「醫生說可以。」他迎視她訝異的眼神,好像在問他怎麼知道,於是很好心的解釋。「一張美國快遞簽名照換的答案,別忘了醫生的女兒是我的歌迷。」
「你!這種事你還越洋問醫生,你、你簡直……」她好氣又好笑。「你真是心機鬼!難怪我被你騙得團團轉!」
「我什麼時候騙你?」他好整以暇的躺臥在她身邊。
「什麼叫你家只是賣食品的?遠洋食品是賣食品的小商店嗎?」
「我沒有說遠洋是小商店,是你自己想的。」
「那你還說你父親反對你走演藝圈……」
「我只說我爸對我走這一行很不諒解,並沒有說他反對。」
「可是、可是你也說了你被趕出來不能回家……」
「我有說過被趕出來嗎?因為我立定志向要成功後才准回家,所以現在才回來。」
「你!」玉手顫巍巍的指著他。「明明是你的話誤導我!」
「明明是你想像力太豐富。」他裝傻到底,不這樣怎麼拐得到她這隻小狐狸?「你的心機也不淺吧?居然先我一步打電話到美國,只通知你父母我讓你懷孕了,話也不講清楚,害我才到你家門口,就被你爸當成負心漢開著除草機追殺!」
「噗!」她掩唇大笑。「爸比我想像得還猛啊!」
「還有這個!」他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本兒童繪本。「美國繪本作家裘新出版——《驕傲的孔雀》?毛被拔光你騙我我雉雞,毛全豎起來又影射是孔雀愛上小豬太過興奮,最後還來段求偶舞?」
看看出版日期,這女人根本拿他當題材!
「那、那是巧合嘛!」要比裝傻,她可不輸他。
「你敢說從和我一交往開始,你什麼心機都沒耍過?」他故意問。
「呃……」靈動的水眸忽然看向天花板,東瞟西望。「要不扯平好了。」
他沒好氣地瞪她,最後只能將人摟進懷裡猛親了幾口,長喟一聲。「不然我還能怎麼辦呢?」
她笑嘻嘻地主動吻了吻他,久別重逢的小倆口親熱了一陣,他眷戀的撫著她已有明顯隆起的小肚子,裘暖卻忽然皺起秀眉。
「軍,我一直想問你,當初那首My Angel,你為什麼沒收進專輯呢?」
好像問到尷尬處,屈衍軍不太好意思的清清嗓子。「因為那是第一首寫給你的歌,就是屬於你的了,我不想發表。」
她瞅著他,很甜的笑了。「那向我求婚的那首舞曲呢?」
「一樣,第一首跳給你的歌,就是你的了。」其實是因為想到以後又要表演那首歌,他會想先一頭撞死,不如斬草除根,死都不要收入專輯。
說到這個,她突然想到。「軍,你在電視上公佈要結婚,真的沒問題嗎?」
「當然也是有歌迷反對,但大部份的歌迷是祝福的,還有來自許多國家的鼓勵信件,要我轉交給你的。反正公司拿我沒辦法,只要我有好好替他們賺錢,他們不會多說什麼。」
見她憂悶漸紓,喜上眉梢的俏臉,他更加強了他做某件事的決心。
「何況,我打算一年只出一張唱片,以唱歌為主業畢竟不是長遠之計,這次巡迴演唱會後,我會漸漸把工作重心移向幕後,也開始規劃籌組唱片公司的事。我厭倦了當空中飛人、聚少離多的生活,希望有更多時間陪陪你和孩子。」
何況,她在美國和台灣都有家,他更決定在孩子出生後,以後他到哪裡,她就到哪裡。
裘暖終於笑了,燦亮的眸子裡,因他的話,氤氳著水氣。
「我有沒有說過,我好愛你?」
沒料到她會突然示愛,他身軀一震,先是難以置信的望向她,跟著動容地擁住他摯愛的小女人。
「我有沒有說過,我等你這句話等很久了?」
她笑著、忍著,但眼淚終是嘩啦啦地落下。
「有件事我好像還沒告訴你。」她撫上他的俊臉。「軍,我答應你的求婚。」
「我的榮幸。」他吻住她,傾盡他所有的愛戀。
綿綿情意中,彷彿有陣優美動人的旋律,在彼此相許時悠悠迴盪著——
在我的心目中,你是摯愛。
尾聲
抱著剛滿兩個月的小女兒,屈衍軍跟著老婆一起來到一家牛肉麵店門口。
鐵門半關著,代表營業時間還沒到,但店裡頭時有聲響,應該是老闆已在準備中午開張前的食物。
瞪著大熊牛肉麵的招牌,壓在他心中已久的不滿及困惑,終於要解開。
隨著老婆彎身入內,進入眼簾的是幾張乾淨的桌椅,潔白的牆壁和清潔的大理石地板,和一般牛肉麵店差不多的裝潢,卻少了飲食店會有的油膩感。
再看到在開放式廚房門口和老婆交談的男人,一副福泰的模樣,方頭大耳,笑起來誠懇老實,還對著他頻頻點頭,他猜這男人就是熊志祥,他長久以來的假想情敵,也就是裘傑說的那個和裘暖比兄妹還親,所有她的男人都要被他審核過的密友。
上上下下,再左左右右打量,他朝女兒暗自迸出一個勝利的微笑,但看到老婆和別的男人交頭接耳個不停,明知道她不可能和別人有什麼曖昧,他仍是頗為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