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梵則是震驚得手一滑,銳利的刀鋒滑過她的食指,鮮紅的血立刻冒了出來。
「洛梵,怎麼這麼不小心?」徐志敏連忙從椅子上跳起來,抽了好幾張面紙壓在她的傷口上。
「沒事,只是小傷。」跟三少要結婚的消息比起來,她的傷根本不算什麼,她欣喜的看著兩人,「恭喜你們。」
看著她,駱弘芸的眼眶一紅,忍不住哭了出來。
她一哭,病房裡立刻戲劇化的一靜。
靳偌文對天一翻白眼,彎下腰,視線與她平視,「親愛的,妳是因為感動而哭嗎?」
駱弘芸忍不住抬起手,甩了他一巴掌,輕脆的聲響令眾人心驚。
撫著自己的臉頰,靳偌文有片刻的難以置信,她打他?!還是當著他家人的面?
「你到底是不是人?」她忍不住指責,「難道沒看到人家為你心碎的樣子嗎?」
看著女孩的手直指著自己,韓洛梵一副丈二金鋼摸不著頭緒的樣子。心碎?!她為什麼要為三少心碎?
靳偌文完全呆住了,「妳在說什麼?」
「她受傷了!」駱弘芸指控的嚷道。
「那是她自己手拙,關我什麼事啊?」靳偌文一臉莫名其妙。
韓洛梵聞言,忍不住賞了他一個白眼。有沒有必要這麼絕情啊?好歹她也是他的二嫂耶。
「她愛你,」駱弘芸哭得更用力,「要不然不會在聽到你要結婚的時候不小心割傷了自己的手!」
聽了這番話,韓洛梵立刻被自己的口水嗆到,忍不住猛咳,一口氣怎麼也順不過來。
徐志敏連忙拍著她的背,「妳還好吧?」
韓洛梵只能搖著手,她現在還無法講話。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李明洛徹底被搞糊塗了。
看著病房裡的四個女人,雖然知道時機不對,但是靳偌文還是克制不住的爆出笑聲,而他瘋狂的樣子也令駱弘芸的眼淚掉得更凶。
「你沒救了!」她用力推開他,衝向大門,但在她還沒碰到門把時,門已經先一步的打了開來。
她不顧一切的衝出去,她是這麼做了,不過才踏出門口,腳步又硬生生的停住,轉過身,在看清方才與她錯身而過的男人後,她的淚眼中閃過驚恐──
與她錯身的男人,注意力根本不在她的身上,一進門看到猛咳的女人,便冷著一張臉,取代了一旁另一個女人的位置,輕拍她的背。
「他──」一時之間,駱弘芸忘了流淚,目光楞楞的追隨著那個冷面男。
「我二哥。」靳偌文的口氣有著無奈。
駱弘芸的心跳開始紊亂了起來,「他怎麼跟你……」她的腦海中突然閃過孔博雅跟她說過靳家有三胞胎的事,所以他們長得相似不該令人意外,只是長得未免也太像了吧……她的聲音漸弱,「我誤會了嗎?」
靳偌文一把拉她回來,趁她驚愕的當下,把她摟進懷裡,「妳說呢?」
一種難以置信的念頭衝進腦海中,她希望自己能夠暈倒躲開這一切,偏偏她雖然頭昏腦脹,但是一點都沒有暈倒的跡象。
「怎麼回事?」等到韓洛梵好些之後,靳偌雲才問。
「三少要結婚了!」韓洛梵喘著氣說:「我聽了嚇了一跳!」
「他要結婚?」靳偌雲的目光飄過弟弟,最後落在娃娃臉女人身上,「妳要嫁給他?」
他銳利的眼神使駱弘芸心驚,下意識的搖頭──
「喂!」靳偌文不客氣的喚了一聲。
「就算是誤會了又怎麼樣?」她咕噥,「這又不能改變任何事。」
「我警告妳,」他堅決的抬起她的下巴,要她直視著他,「妳打了我一巴掌,妳得負責。」
「才一巴掌,大不了給你打回來!」她賭氣的說。
他情願傷害自己也不可能傷害她!「我不會打妳,這事就打平了,隱瞞妳有關身份的事,我道歉!」也顧不得面子,他滿是歉意的說:「至於女人,妳也看到了,那是我二哥的女人,不是我的,下次若在街上看到另一個我抱著我大嫂,不要懷疑,那是我大哥,不要扯到我身上。」
「原來……」眾人的疑惑在靳偌文的話語之中終於解開,徐志敏忍不住大笑,「沒關係啦!這種認錯人的事我以前也做過!」
紅著臉,駱弘芸不自在的低下頭,真的覺得好丟臉,尤其是──一對上韓洛梵的笑臉,她更是無地自容。
「沒關係,誤會說開了就好。」抬起頭,韓洛梵甜蜜的看向靳偌文,「沒想到三少要結婚了!」
「嗯。」靳偌雲沒什麼反應。
靳偌文用力的摟著身旁的女人。
就見她不自在的在他懷中欠動著,「就算是誤會也無法改變我的想法,我不想當沖喜新娘!」
「沖喜新娘?!」靳偌文皺起眉頭,這又是什麼東西?最後他的目光落到母親身上,「我知道了!妳以為我是因為我媽咪的癌症,所以才會開口要跟妳結婚。」
「難道不是嗎?」她悶悶不樂的反問。
李明洛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沒想到三少那麼孝順,竟然為了她做出這麼大的決定。
「媽咪,收起妳感動的神情!」靳偌文不留情的走向母親,一把將她拉起來。
「三少,你做什麼?」徐志敏嚇了一跳,連忙上前要制止,「媽咪是病人,你怎麼這麼拉著她?」
「病人?!相信我,我肯定她是我們之中最健康的一個。」他一手拉著母親,一手拉著駱弘芸,讓兩人面對面──
「這是我媽咪,如妳所看到的,她健康得不得了,所以我一點都不需要為了她身體的緣故去娶任何一個女人!媽咪,這是駱弘芸,雖然看起來年紀很小,不過我肯定她已經成年了,我想娶她,不過如妳所看到的,她不太聰明,所以日後請多擔待。」
一老一少的表情都顯得有些呆滯。
韓洛梵連忙推了推丈夫,要他開口說點什麼,但靳偌雲的反應只是淡淡的看了他們一眼,注意力又回到她的手,「還在流血,我們去擦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