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繼續往東北而行,一直來到山環水抱的隘口時,才停下稍作休息,格雷懷中的可人兒悠然轉醒。
蘭軒先是感覺到自己被一股陽剛氣息包圍著,再擰眉瞪著眼前鈕扣半開、露出一小片古胴色肌膚的寬闊胸膛,在意識到自己是被格雷抱著後,她驚慌的抬頭,沒想到卻正好迎上他俯下的薄唇。
「睡得好吧?」
雖然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但也夠她臉紅了。「你可以放開我了!」
他笑得很古怪。「是你抱著我。」
什麼?!她瞪大了眼睛,連忙往下一看──
可不是嗎?她的手還真環著他的腰呢!
蘭軒粉臉一紅,急忙抽回了手,退到角落坐著。真是的,她在幹什麼啊!
「爺、少夫人,下馬車了。」外面傳來春梅的叫聲。車廂裡畢竟是對新婚夫妻,她不敢直接掀開簾帳,就怕看到不該看的畫面。
格雷掀開簾帳,先行下來,等蘭軒要下車時,他二話不說的扣住她的纖腰將她抱了下來。
她擰眉。「我可以自己來。」
「有事丈夫服其勞,娘子不必客氣。」
油腔滑調!她不悅的噘起誘人紅唇,沒想到,格雷竟俯身再次攫取她的唇,她驚愕得瞪大了眼,想要開罵,沒想到一張口反而給了他長驅直入的機會,讓這個吻變得更加火辣。
她又羞又怒的要推開他,但他一隻手就扣住她一雙柔荑,火熱而強勢的吻著她,直到她虛軟得幾乎站不住腳,才肯放開她,而她早已粉臉酡紅。
「這則是丈夫隨時可以向娘子索取的福利。」他朝她魅惑的眨眨眼。
隨時?不會吧?!
「餓了吧?你一路上都沒有吃東西。」
她不想表現得像個驚弓之鳥,於是只能悶悶的點頭,但回過身一看,這才發現這個處在隘口的茶棧竟然坐了不少人,男女老少都有,而且全盯著她看。
天啊,他們全看到了,羞死人了!
「我要回馬車。」她急急的又奔上了馬車。
格雷為她的舉動感到困惑,他看向春梅,發現她的臉也是紅紅的,而洛克則向他比出大拇指,再看向那些想笑又不敢笑、臉兒也有些紅的中國百姓,他頓時明白了,原來是中西文化不同惹的禍,他的俏娘子羞得不敢見人了。
他莞爾一笑,吩咐春梅,「端些吃的跟喝的上馬車給少夫人用。」
「是的,爺。」春梅低下頭不敢看他。爺太猛了,也不看看這是在外面呢。
車內的蘭軒十指交纏,緊咬著下唇,嘀嘀咕咕的把格雷罵個沒完沒了,沒多久,這個罪魁禍首就窩了進來,坐在她身邊。
「我來陪你。」
「不用了!」竟然害她出糗,可惡的傢伙!
「你再這麼氣呼呼的,小心我又要吻你嘍。」
「什、什、什麼?!」她竟然緊張到口吃了。
格雷的藍眸裡儘是笑意。「有沒有人跟你說過?你氣起來的模樣特別美,一雙明眸熠熠發亮,雙頰紅通通的,櫻桃小嘴還會不自覺的噘起,像在邀請男人一親芳澤。」
「邀請?!」她眼中瞬間冒火,下句話還沒出口,紅唇再次被這個可惡的男人封住。
這一次,格雷像是意猶未盡的愈吻愈深,吻得懷中的人兒幾乎無法呼吸,這才放開她。
蘭軒喘個不停,癱靠在位子上,一抬眼就對上站在馬車外的春梅,雖然春梅連忙低下頭,但她敢發誓,這丫頭剛剛在偷笑!
天啊!丟臉、丟臉死了!
也在此時,格雷才發現簾帳是半開的,春梅就站在外頭,一手拉著簾子,一手捧著一個托盤,上面有幾盤茶點、包子及一壺茶,一顆頭垂得低低的,也不知杵在那兒多久了。
他起身過去接過托盤。「你也去吃點東西。」
「是,爺。」春梅連頭也不敢抬,吃吃笑著就轉身跑開。
蘭軒呻吟一聲。糗極了!
「吃點東西。」格雷來到她身邊坐下,將托盤放在一旁的位子上。
「我不要吃!」她已經被羞辱給餵飽了。
「你不吃,我就餵你。」
她瞪著那雙興致勃勃的藍眸,一把搶過他手上的包子,看他一眼,咬了一口,接著再看他一眼,再狠狠的咬一口。
「把包子當成我來咬怎麼能洩恨?我又不痛又癢。」他邊說邊解開袖扣,將右手的袖子捲了起來,露出結實的手臂,「咬這個比較實在吧?」
她飛快的抬頭看著這張英俊的洋臉孔,只見他優雅的微笑著。「請享用。」
這麼大方?那她還客氣什麼!
蘭軒正要湊向前狠咬一口時,那張俊臉突然湊近她的臉。「好像也不對,還是『以牙還牙』的好,畢竟我碰到的是你的唇,你吻回來,這算是扯平。」
他當她是三歲小孩啊?!蘭軒不願再理他,繼續吃她的包子,也繼續把包子當他的血肉來啃。
格雷對她這孩子氣的行為一點也不以為忤,反而覺得有趣。
遊走世界各國,女人對他而言,只是玩膩了就可以丟的寵物,但眼前這一個,要他丟,他還真有點捨不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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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格雷、蘭軒等一行人都在趕路,但並未餐風宿露,格雷總是盡可能的在客棧裡過夜。
而夜晚的到來,總是讓蘭軒格外心驚膽顫,就怕他要求跟她同床共眠。
男歡女愛之事,她只在春宮圖上看過,就已讓人血脈僨張了,更何況是真實的肉體交纏?
她怕,真的怕,何況格雷又高又壯,站在他身邊,她就像個小不點,如果真的要睡在一起,她肯定會被他壓得扁扁的!
但令她意外的是,他總是跟洛克同睡一房,也不知道兩個男人整晚都在做什麼,隔天格雷一上馬車就呼呼大睡。
而她也不得不承認,熟睡的他反而比較能吸引她,那不設防的睡相很迷人,不聽話的瀏海老是落在額前,讓他看來幼稚多了,威脅性自然大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