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她的擔心、對她的思念在發現要刺殺他的殺手竟是她後,穆長風幾乎要發狂了。從她冷漠的舉動,實在不難想像這一個月中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而認清這個事實,讓他直想立刻將夏嫣和仇三碎屍萬段。
穆長風握拳頭,英俊的臉龐儘是森然。
在後院,兩名被點住穴道的護衛被發現了。
「……剛才我們發現方無邪住的園子裡似乎有動靜,所以我們才進來看看,可是……我們才一到院子裡就被人制住……」被解了穴,一名護衛吶吶地說。
「有沒有看清楚是不是她!?」穆長風蹙冷著眉。
「是!是方姑娘!」兩人同聲回答。
她住的後院是他們疏忽了的地方,看來方無邪下了迷煙之後,一時無法逃出去就藏在此處,直到她找到了機會才趁隙逃出……
命人在四處又搜尋到天亮仍無所獲,不得不承認他們已經方無邪離了穆家莊。
「該死!」穆長風不禁又憐又惱、又恨又氣地詛咒出聲。
※※※
一群青衣蒙著面罩的漢子,如入無人之境,飛快闖入了廳。
大廳裡數名黑人似乎沒料到會有人闖入,齊楞了一下。
「誰是仇三!?」站在最前方一名青衣男子首先冷冷地發聲,而他的眼光寒銳得像兩道利刃、射向他們。
他們竟被兩道寒光懾了住;等他們驚醒,這才想到該要反擊。察覺這群青衣人來意不善,立即揮劍攻向他們。
「仇三不在這裡!」青衣首領向身旁的白衣男子一點頭。白衣男子眼中閃著笑意,一揚手,空氣中立刻飄漾著一抹異樣香沈的氣味。
聞到這香氣,幾乎所有人沒兩下就往地上倒。只除了早服過解藥又蒙著面的青衣人得以躲過。才一會兒,地面已經躺滿了昏迷了的人。
「無邪姑娘不住在這裡!」白衣蒙面男子道。
「再往裡面找!用你特製的迷香,我們的確省了不少的麻煩……」青衣首領拍拍他的肩。
白衣男子笑了笑,顯然也十分地自豪。
青衣首領自是穆長風。那一日方無邪行刺未成逃走後,他更加促要攻進殺手組織的計畫。而且為了方便醫治方無邪,他立刻飛書至傅家堡將原本已隨穆次風前去尋傅家大小組的慕容展召回來,沒想到一身醫藥之術過人的慕容展竟會想到調製迷香來應付這些殺手;旨在救人的穆長風也並於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在對付殺手之下。
他們一路進來沒遇到多大的阻礙。外面有手看圍著,穆長風只帶領十名護衛便進入裡面,儘管遇到不少的黑衣人卻仍找不到他們要的方無邪。
「長風,無邪姑娘似乎不在這裡面……」在找遍了整個組織內部,不管是明處或暗室他們都沒放過,可是仍無她的蹤跡。慕容展不免如此說道。
看來裡面的人已經全被他們迷昏了。穆長風蹲下,將黑衣人翻過身──是一個年輕男子的面孔!
「錯過了這回,我怕下次就沒那麼容易進來了,我看我們還是再仔細找一次……」他總覺得事情似乎順利得不太對勁。仇三呢?莫非真是如此偏巧,仇三在這時出去了?而方無邪也不見了……難道是另一次的刺殺行動?
一想到方無邪可能正被仇三利用去殺人、她可能遭遇到危險,穆長風不由又是一陣心痛。
又將整地方找了一次,仍然沒有發現,穆長風只得強忍住失望回到前廳。
到了前廳,由外面隱約傳進來的刀劍鏗然聲立刻吸引他們的注意。似乎知道發生事情了,眾人馬上往外奔去。
一出門外,看見的景象就是一群黑衣人和一群青衣人正激烈地交戰著。兩方實力各自不相上下,而穆長風等人的出現即刻使青衣人紛紛自動退至他這邊。如此黑衣人也自然退至另一邊,雙方立時壁壘分明。
在那一群黑衣蒙面人中,穆長風一眼就看出前面那矮小瘦者的凜然氣勢是其他人所沒有的。
「你就是仇三!」穆長風直視著他,沈聲道。
他眼中閃過道銳芒,沈默了一下,終於哈哈大笑出聲,跨出了一步。
「我是!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應該是穆家莊的大莊主穆長風了!」仇三扯下了面巾,露出他的面龐。是一張平凡無奇,讓人在看過第一眼就忘記的臉,可他眸中閃現的精矍之光卻很難令人移開視線。
穆長風也拿下了面罩,犀利的眼光瞬也不瞬地盯著仇三。
「你知道我是誰,你就應該知道我到這裡來的目的!」他慢悠悠的聲調卻隱藏了鋼鐵一般的語鋒。他有種強烈的直覺方無邪在這裡,在那些黑衣蒙面人當中。
「你想帶走八號!」仇三嘴角竟微微浮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方無邪!她是我的女人!」穆長風沈靜地道。
「她是我是殺手!」仇三的笑有種扭曲、壓迫的意味。
「她不是殺手!她是我穆長風的人!我不僅要帶她走,而且我還要你償還你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他冷硬地道。
仇三又是一陣哈哈大笑。然後他驀地止住笑聲,目光炯炯地看著穆長風。
「我仇三並非善類,會把他們從貧亂中救出來不過是為了把他們訓練成可以為我做事的人。為了生存下去,他們必須忍受一般人忍受不了的痛苦,他們必須比別人強!我也要生存下去,所以我必須把他們訓練得比別人強!我們都是賤骨頭,只有靠賣命、靠血汗才能換得生存,當殺手是讓他們能繼續活下去的最好方法……」
「哼!說穿了還不是為了你自己!說什麼要讓他們生存下去的話,如果他們是自願當殺手,你還用得著對他們下毒控制他們的行動嗎?」慕容展看他們一個個冷漠無情的眼神就不由自主替他們惋惜。身為以救人為己命的醫者,他忍不住挺身大力駁斥仇三的話。
仇三嘿嘿冷哂著:「我不教他們偷、不教他們搶,我不過教他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