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小憐,你是要害我在靖璽哥面前露出馬腳嗎?!」她重重的敲了小憐的頭。
小憐委屈的撫著頭頂,低聲抱怨:
「小姐,就算我說夫人把爆竹都沒收,白公子也猜不出你是女兒身啊。」
「我就怕你一不小心往下說,說溜嘴了怎麼辦?」說罷又是一記悶拳。
「小姐,不要再打了啦,不笨都給打笨了。你想要我做什麼,小憐做就是了,不要一直動手嘛。」小憐都快哭出來了。
「這給你。」司徒緋玥隨手撈了一罈酒,放進小憐懷裡。
「這麼一大壇,難不成要罰我喝光啊?」小憐吃力的捧著酒罈,滿臉無辜。
「喝光?你喝兩杯就躺了,我還期望你喝光這麼大罈酒啊,我瘋了不成!我是要你假裝喝醉了走去那個五短豬身邊,用這罈酒幫他洗個澡。」
司徒緋玥指著那間不斷有東西飛射出來的廂房,派下任務。
「這酒灑下去,我還能活著走出來嗎?」
小憐望了一眼廂房裡的情況,怎麼樣都不想去。
司徒緋玥一雙銅鈴般的大眼,死瞪著小憐,說什麼都不許她臨陣脫逃。
看到司徒緋玥的表情,小憐也只得摸摸鼻子,認命的上戰場去了。
「小蝶,你想做什麼?怎麼小憐一臉驚恐?」
岳珉珀看她們竊竊私語了好半天,怎麼也看不出來司徒緋玥那鬼靈精的小腦袋是想到了什麼主意,能讓小憐哭喪著臉。
「靖璽哥,你等會兒跑就對了,我可不希望你被老鴇給逮住啊。」
司徒緋玥很好心的給了他一個良心的建議。
「你要做什麼危險的事嗎?」她越是這麼說,他就越不懂。
「乖乖在這看著。」司徒緋玥邊說邊推了小憐一把。
被推上火線的小憐,也只能乖乖照著司徒緋玥的話去做。
「這裡好熱鬧,來!大家喝酒!」
小憐搖搖晃晃的,走到了那滿是瓷器碎片的廂房口,大喊了一聲,接著就踉蹌了一下,順勢把手上那一大罈酒一古腦兒往衡德彪頭上淋下去。倒完了酒,小憐為了閃躲衡德彪那肥重的拳,只得假裝醉死倒在地上。
被莫名其妙淋了一身酒的衡德彪,一計狠拳又是揮空,讓他氣得想一腳踹上小憐的腦門。
「這位大爺,我兄弟喝醉了,真是對不住啊,我這就把他帶走。」
司徒緋玥也不知道從哪弄來了兩撇假鬍子,再刻意把聲音壓得像是快要啞了一般,裝模作樣的晃到小憐身邊,用地上的瓷器碎片往衡德彪腳下墊去。
正當衡德彪因為踩上碎片而惱羞成怒之際,司徒緋玥從懷中取出了火摺子,輕輕點燃,便往沾滿酒的衡德彪身上一點,瞬間,只聽到衡德彪的慘叫聲,就如待宰的豬只一般淒厲。
見衡德彪一身是火,司徒緋玥身手矯健的拉了小憐就往外衝。
就像是勘查過逃生路線似的,司徒緋玥絲毫沒有遲疑的,以最快的速度、最短的距離衝到柳春院大門口。
看了一場精采絕倫的好戲,岳珉珀不疾不徐的跟了上來,用玉簫輕敲了她們主僕二人的肩頭。
被這麼一敲,司徒緋玥還以為是柳春院的人追上來了,頭也不回的就往花街的路口狂奔而去。
看她們兩人跑得那麼急,岳珉珀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緩緩跟了上去。
「放火放得這麼熟練,我想那衡德彪應該不是第一個被燒的傢伙吧?」岳珉珀從司徒緋玥後頭出聲。
「靖璽哥,你是想把我嚇死嗎?沒看我差點喘不過氣啊!」司徒緋玥氣喘吁吁的撫著胸口。
「你膽子這麼大,怎麼可能嚇死。居然在人身上點火,你不怕燒死人啊?」他可真是服了這小妮子。
「他身邊有一堆人,不可能燒死的啦!了不起因為找不到水,燒掉半條命倒是還有些可能。」她說得倒輕鬆。
「下次要放火,先通知我一聲。」
「為什麼?靖璽哥想吃烤乳豬?」
「我會先把你帶走,免得下回真的燒出人命。」
對於可能有人會被她燒死這種結論,她早已經聽到耳朵都長老繭了!她才不信,那區區一把小火,會有那麼嚴重。
既然這不是司徒緋玥第一次放火,那就表示,這也不是她第一次因為放火而被罵,看她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岳珉珀也知道,下次她要是還想玩火,鐵定還是不會乖乖通知他的。
*** *** ***
「這小妞好面生啊,來陪大爺玩玩吧。」
街口幾個大漢圍著一個姑娘,想把她強行拉進暗巷非禮。
「各位大爺行行好!我只是經過!並不是青樓女子,請大爺們高抬貴手啊!」那個少女驚懼的哭喊著。
路上來來往往的人,都只是看了一眼暗巷裡的黑影,卻沒有半個人願意上前幫那姑娘的忙。
司徒緋玥見狀,又是滿腔熱血,直衝上去仗義相助。
她一腳狠狠踹上其中一個色鬼的腰,讓那人一個重心不穩,往其他人身上倒去,這一倒,像骨牌效應一般,一群色鬼摔成了一團,各個臉上都沾滿的爛泥。
「你們一群大男人強拉一個弱女子是想幹嘛?是知不知道什麼叫丟臉啊?」司徒緋玥一張嘴也沒閒著,滔滔不絕的說著教。
「你這小鬼!毛都沒長齊還想搶本大爺的女人?!」
方纔給踢中的那人,起身就一拳揮了過來。
岳珉珀一個飛身上前,紮實的接住了那一拳。他輕輕—扭,將那大漢的拳緊握住不放。
「這位兄台,既然我兄弟是個毛孩子,那就是我這個做大哥的該出面賠不是了,不過,幾位欺負一個弱女子,也非英雄好漢。不如這樣,白某請各位去喝幾杯,當是賠罪。」岳珉珀笑得和藹可親,十分誠懇。
岳珉珀握得那大漢的拳喀啦一聲,只見那一臉橫肉的大漢,方纔還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現在卻痛得說不出話來。
其他幾人見狀,頭也不回的,一溜煙跑得不見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