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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放學了!考試考得怎樣?」任流風主動招呼她。

  「應該都會及格啦。」今天是學校期末考的最後一天,朱曉辛心不在焉地回他,視線卻盯在他對座的老弟身上。「你們……在做什麼?」

  忍不住稍向前,終於看到了佑承擱在膝上翻的好像是一本寫著密密麻麻、大小字體都有的書……瞇了瞇眼,她注意到上頭似乎有『書法」這兩個字。

  朱佑承仍皺著眉專注在書本上。

  「我在指導他書法的基本概念。」任流風神色自若,彷彿一點也不感到他們此刻這情況有何奇特。「你先上樓換掉校服再下來。」

  又看了兩人一眼,朱曉辛才轉身往樓上跑。很快地,她換好衣服又衝了下來。

  今天家裡大人去吃喜酒,老弟放寒假回來是回來了,不過老是出去找朋友打球,原以為家裡只會有她一個人……她也知道今天任流風有事到台北,還以為他會回不來呢!沒想到下午回家就看到他出現在這裡,而且還奇怪地跟佑承湊在一起研究……書法。

  這該不會是他的寒假作業吧!不過,大學生有寒假作業嗎!

  「他什麼時候對書法有興趣了?而且還找你指導?」

  坐在離任流風還有點距離的椅子上,朱曉辛忍不住把身體挪向他,手掌圈在嘴上,小小聲地問他。

  任流風向朱佑承解釋完書上的書法專有名詞才讓他繼續翻下去,這時才偏過頭看向她。「怎麼了?為什麼坐那麼遠?」

  朱佑承也抬頭前她望去。

  朱曉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頭髮。「今天考試和同學互用頭髮,這個發劑的味道很難聞,我……我等一下會去洗掉。」

  「真有很難聞嗎?」任流風含笑對她招招手。「你過來我聞聞看。」其實他早習慣每回她由打工的店裡或學校熏染上的味道了。

  「不用,我坐這裡就好了。」雖然她也很想賴過去他溫暖的身邊,不過她還是很有良心地搖了搖頭。「佑承,你……呃……沒問題吧?」發現老弟的視線,她趕忙將注意力調向他,非常好奇想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麼狀況。

  「我有什麼問題?」朱佑承聳聳肩,俊秀的臉龐力持平靜。「書法是我們的國粹,我覺得對它多點認識也不錯,而且任大哥就是書法大師,我當然是向他請教嘍。」

  他合起了書。

  「可是你不是……」朱曉辛還是困惑不巳。他不是老嚷著看人家不順眼?現在就因為這樣改變,而且還破天荒地叫人家「任大哥」咧!

  朱佑承突然站了起來,朝著任流風一笑。「我先上去準備紙筆,你們兩個慢慢聊。」說完,挾著書本上樓去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任流風已經坐到她身邊。

  朱曉辛下意識地想移開,任流風卻一把攬住她纖細的肩頭。

  「這味道我不覺得很難聞。」低頭湊近她的發心輕嗅了下,任流風說道:「其實,佑承已經跟我學了好幾天的書法。」

  朱曉辛聞言眼睛一亮,立刻忘了頭髮的事。

  「很好奇對不對?」任流風安適自在地倒了一杯茶湊到她的嘴邊。「這是我媽媽要我帶回來給你的花茶,喝喝看喜不喜歡?」

  朱曉辛想到對她很好的任媽媽和任爸爸,不由得笑了起來。就著他的手,張嘴喝了。

  入口的甜香甘潤,教她忙不迭地點頭:「好好喝!」

  被她直接的反應逗得開懷,任流風不禁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接著又替她倒了一杯讓她捧在手裡。

  「佑承在學校被人下了戰帖,所以才決心學書法。

  而他呢,認為我夠資格當他的老師。」他開始滿足她的好奇心。

  「被下戰帖?」朱曉辛不解地搖頭。「有人找他比賽寫書法嗎?」

  「也可以這麼說。」任流風表情發噱。「佑承說在學生會上,有個同年級的男生對他當上學生會長不服氣,已經找了他很多次麻煩,而那個男學生其實也惹其他人討厭,不過因為他的父親是學校的一名董事,所以也沒什麼人敢當面『指教』他……」除了臭屁的朱佑承。

  「我也討厭這種人。」滿足地喝著茶,一邊聽他說,朱曉辛一邊吐出評論。

  「那個男學生是中文系的,功課中上,不過卻寫了一手好毛筆字,他就用他的這項專長對佑承下戰書,他要佑承跟他一起參加下學期的大專杯書法比賽,輸的人退出學生會。」任流風好整以暇地陳述道。

  「奸詐、小人!」朱曉辛聽到這裡不禁咬牙切齒。「那佑承遺真的答應他了。」

  這根本是場不公平的競爭嘛!就好像是要一個小孩跟大人賽跑一樣,她不用想也知道誰會輸。

  「事關男人的面子,更何況又在眾目睽睽下被下戰帖,他當然答應了。」

  「他是笨蛋!」朱曉辛罵道。

  「你對他很沒信心?」任流風好笑道。

  「難道你對他有信心?」事實上,朱曉辛現在很想衝上挨罵他是豬頭。

  「其實學書法沒有速成的捷徑,不過除了勤奮以外,天資也很重要。雖說勤能補拙,可是天資這東西卻是與生俱來的。伯承雖然晚了人家幾年才起步,但他的天分和領悟力倒是超越平常人。」任流風撫著下巴。

  「你的意思是……他有可能會贏?」朱曉辛的眼睛一亮。

  任流風搖頭,意態淡適。「其實寫書法的目的也不該只是為了求輸贏……」

  皺眉、吐舌,她忍不住轉頭向樓梯的方向膘了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他根本是輸定了對不對?」她很快又轉回來,瞭解地點了點頭:「他不可能在一個月內贏過人家學了好幾年的,就像我現在也不可能比得過設計師一樣。可是這樣的話、佑承到時候不真的要退出學生會?」

  老弟不是一向很聰明嗎?怎麼這回變笨了?雖然她很高興看到他和任流風的關係因此變好,不過她還是無法理解,他那顆複雜的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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