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晨陽臨送秋波的拋了個媚眼,迷倒一干男眾,三吋高跟鞋一踩翩然離去,完全忘卻沒膽的陳祈安還縮在角落,抖呀抖地直呼——
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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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母親偷了我媽的男人,你又來搶我的男朋友,你究竟是什麼意思?母女倆都沒人要嗎?一見到男人就發花癡,不管人家有沒有女朋友就來搶,你未免太下賤了……」
「夠了,暮夏,你又在胡鬧什麼?!公司是由著你亂來的地方嗎?你快回去,少丟人現眼了,這件事跟雪兒一點關係都沒有,是我自作多情。」
這是一場鬧劇,也是理不清的三角關係,女人間的戰一旦開打便沒完沒了,旁人的勸阻形同搖旗吶喊,更讓戰情白熱化。
莊禹瀚的相護不但起不了效用,反而讓人不滿,妒意蒙心的江暮夏根本是紅了眼,潛伏多時的不安全感一下子全爆發出來,猶似潑婦罵街般捍衛著得之不易的愛情。
她一直都很清楚身邊的男人並不愛她,甚至帶著一股厭惡的仇視,是她用詭計才讓他和她在一起,以自殺為威脅不許他離開她。
一開始她對莊禹瀚只是有些許的好感,可是看他慇勤呵護著天之驕女的異母妹妹,那股不服輸的好勝心油然而起,動了搶奪之意。
成為男女朋友後,他對她的態度始終沒變,若即若離地想逼她主動求去,她不甘心淪為棄婦,執意要得到他的心,不知不覺越陷越深,由喜歡變成愛。
越愛他就越害怕,她知道自己不可能留得住這麼優秀的男人,所以她必須阻隔一切的變因,纏他黏他不給一絲喘息空間,絕不讓心裡的恐懼成真,不擇手段也要留下他,她得不到的感情別人也休想得到。
「你都能毫無愧疚的說愛她了,怎麼會和她沒有關係?要不是她狐媚盡使勾引你,把你迷得暈頭轉向,你又怎會忘了我的存在?」
全是江垂雪的錯,若她沒給他一丁點暗示,他哪會半點遲疑皆無的示愛?
「都說了那是個人的事,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非要把所有人引來看笑話才甘願嗎?」一臉不耐煩的莊禹瀚甩開她緊捉不放的手,抑鬱地抽著煙。
「什麼笑話?她搶我男朋友才見不得人,我就是要鬧,就是要大聲嚷嚷,讓大家來評評理,看看誰是賤人,仗著一點姿色勾搭我的男人。」她非鬧得她待不下去,早點離開台灣。
「江暮夏,你發夠瘋了沒有?!你再這麼無理取鬧,我們就分手,我再也受不了你神經質的佔有慾,你簡直是個瘋子。」也會害他發瘋。
「分手?」她咭咭狂笑,掐著自己的臂肉長長的指甲深陷。「你以為我會順你的心意讓你們在一起嗎?別忘了你的首席設計師是靠誰支持的,我媽只要一句話,別說首席,連這份工作你都保不住!」
「你……」他實在後悔一時鬼迷心竅,竟和她有所牽扯。
「你是逃不開我的手掌心,除非我死,否則你這一生一世都是我的,你可是有很多精采相片在我手上喔!」她不怕他不屈從。
眼露痛恨的莊禹瀚握緊手。「你到底想怎樣?」
「我想怎樣?」她又嬌媚地靠向他,一副戀愛中小女人的模樣。「我要你愛我,徹底忘了那只下賤的狐狸精,一輩子都不許和她再有交集。」
「辦不到。」一句話。
她頓時目皆眼厲地變了臉。「你敢說辦不到,一定是她又說了什麼,在你身上下了蠱,我撕了她,我要將她碎屍萬段,有我無她,我要撕裂她……」
「你瘋夠了沒……」
江暮夏像瘋了似的高舉雙臂,想用尖銳的指甲抓花面無表情的江垂雪,莊禹瀚發現她的意圖奮力拉住她,往後一甩。
或許被她瘋狂的行徑氣得失去理智,也可能是積壓太多年的怒氣,他毫不猶豫地舉起手,朝她妒恨的面頰揮去,打掉她張狂的驕傲。
她為之一怔,似乎不相信文質彬彬的男人會動手,臉上傳來的麻辣感才讓她清醒,繼而眼神清明地流下淚,好像在說——我是最愛你的人,你怎麼能無情地待我?
這時,宋映慈母子推門而入,江暮夏馬上受盡委屈的奔到母親懷中訴苦。
「媽,你要為我作主,禹瀚為了那只不要臉的狐狸精打我,你幫我打回去,把她打得沒臉見人。」即使受了傷,她心裡恨的不是傷了她心的男人,而是無辜的第二者。
女人何必為難女人,真正有錯的是男人,但是女人不會承認自己留不住男人的心,她們始終認為男人的最愛是自己,一時的出軌是受了引誘,錯的絕對是別的女人。
愛情讓女人變傻了,她們盲了心,只願活在自己編織的世界,就算變調的戀情已出現裂痕,仍以為用心縫補便能回到從前。
然而愛沒了就是沒了,再強求有何用,不過讓自己傷得更深,不懂得放手的人注定受苦,讓兩人都傷痕纍纍,無法解脫。
「誰敢打我女兒?跟天借膽了是不是!我的女兒可是金枝玉葉,由得讓人碰她—根寒毛嗎?」太不把她放在眼裡了。
「媽——」
女兒的一聲叫喚,宋映慈心疼地一呼,「哎喲!臉都打紅了,我的寶貝呀!誰這麼狠心敵對你施暴?我絕不饒了他。」
為人母護短的心態可見一斑,不問原由地怪罪他人,自個女兒的個性她會不清楚嗎?她眼中只看到女兒的委屈,卻瞧不見她蠻橫任性的一面。
「是她。」江暮夏手一指,憤恨難消。
「她?」雖然知道女兒所指之人並非下手的人,借題發揮的宋映慈慈母臉一收,換上夜叉面孔。「江垂雪,你又欺負我女兒。」
又?
這個指控說得多嚴重,彷彿是慣性。
「宋女士要不要帶她去驗傷,她臉上的巴掌印可比我的手大多了,任意栽贓是有罪的。」真可笑,她為何要背負子虛烏有的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