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也是。」方小球認同的點了點頭,也開始陷入沉思。
好半晌之後,她臉上的笑容依然溫柔,「或許過兩天,等她的心情平靜下來,我再去找她談談。」
「嗯,也只能這樣了。」
這丫頭呵,最好不要再去想那個毀婚的王八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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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正圓,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鼻,引得夜裡輾轉難眠的冰心起了身。
赤足踏在冰涼的地上,她信步尋著香味走到小樓之外,原本黯沉的眸光忽爾一亮。
是曇花!
只有夜半才開的曇花在她眼前綻放著,美麗而且帶著濃郁醉人的香氣。
忍不住地閉上眼,深深地吸上了一口氣。
那香氣……醉人!
可她原本煩躁的心情卻沒有因為那香氣而平緩一絲一毫。
今兒個的相見,讓原本被她全數壓抑在心底的情感登時翻騰叫囂著,她幾乎無力控制。
「小姐,睡不著嗎?」
睡在小房裡的珠落聽到了聲響,所以下榻查看,卻見冰心只著單衣不知在望著什麼。
「嗯!」沒有回頭,她只是緩緩地點頭。
望著小姐那令人心疼的單薄身軀,隨手取了薄披走向她,手一揚,薄披裹住了她,為她阻絕所有的寒冷。
「珠落,放不下的時候怎麼辦?」頭一次,冰心這般赤裸裸的讓珠落察覺自己的心情。
一直以來,不管對任何事,她都是內斂的,但這次,她卻脆弱得完全無法排遣心頭上那濃濃的悲傷。
「那麼就去面對它。」既然放不下,便代表著糾葛並未結束。
「如何面對?」勾起自嘲的笑容,冰心的眼透著濃濃的無奈。
他甚至早已經忘了生命中曾經有過她這號人物。
那深邃眼眸中的陌生,其實很傷人。
「機會是自己創造的。」向來不多話的珠落今兒個突然話多了起來,她定定地望著冰心,眸中有著極端複雜的情緒。
自己創造的,怎麼創造?
自個兒送上龍門,然後賴著不走嗎?
又或者是設計重重的巧遇,然後硬賴上他?
這種事她若做得出來,當初她又怎會因他的一句話就輕易放手。
「聽說,龍九的妻子兩年前過世了。」
怎麼可能?這麼大的消息,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纖細的身軀微晃,冰心跌坐在躺椅上。
看透她的不解,珠落開口為她解惑,「是大少爺交代大家不准告訴你的。」
「兩年前就死了?!」難怪他那張剛毅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絲的笑容,冷得讓人不敢靠近。
他這麼愛他的妻,碰到了這種事情,一定很傷心吧!
「對,龍夫人兩年前就走了,所以小姐若是真放不下,何不放手一搏呢?」
「怎麼搏?」冰心還是不懂。
總覺得今兒個的珠落彷彿一直想要告訴她什麼似的,但她卻參不透。
「聽說龍夫人是被駱浩天給害死的,所以龍九和他有著不共戴天的仇恨。」
駱浩天?!
不就是那個多次遣媒婆上門,甚至拿出皇親國戚的身份想要強娶她的那個男人嗎?
愈聽愈迷糊了,她怎麼就是聽不懂此刻珠落的話和她與龍九的事有什麼關聯?
即使如此,她仍是捺著性子,繼續聽下去。
在聽到龍夫人過世之後,她的心中彷彿被埋下了一顆名叫「希望」的種子。
「駱浩天想強娶小姐,是因為小姐曾是龍九未過門的媳婦,自從龍九快一步地娶了他一直想要染指的姑娘後,他就屢次藉機想要報仇,所以才會害死了已經即將臨盆的龍夫人,可偏偏他在龍夫人死後,依然不甘心,認定小姐既然曾和龍九有過婚約,就算是龍九的女人,所以才會想方設法的想要娶到小姐,好出出自己心頭的那股子鬱悶之氣。」
多幼稚的男人啊!
對駱浩天這樣的男人,冰心忍不住嗤之以鼻。
一個是鐵錚錚的男子漢,一個是被寵壞了的皇親國戚,若她是龍夫人,怕也是會選擇龍九。
可說了那麼多,珠落還是沒有說出她該怎麼做,才能替自己贏來一個機會。
還有,為什麼只是一個單純侍女的珠落會知道這麼多的秘辛呢?
狐疑的眼光才落到珠落身上,只見她已經「B」地跪了下來。
「小姐,其實奴婢原是駱浩天因為想要得到小姐,而刻意安排待在小姐身邊的人。」
對於這樣的答案,冰心竟然一丁點兒也不覺得奇怪,甚至沒有半點怒火。
她只是定定望著珠落,沉吟了一會兒才問:「為什麼告訴我?」
「因為駱浩天用來控制我的理由已經不存在了,所以奴婢不願再幫著他為非作歹,再說跟了小姐三年,珠落很清楚小姐外表看似冰冷,可卻是個好心腸的主子,所以珠落怎麼也不忍心小姐落入駱浩天的手中。」
句句真心,句句實話,冰心甚至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瞧出她對駱浩天的恨意。
她體貼的沒再細問,無言地接受了珠落的懺悔。
「那我該怎麼做?」
其實從方纔那段話,冰心已經知道珠落要她利用兩個男人之間的矛盾。可是該怎麼做呢?
「很簡單。下旬時,京城的飄香樓就會舉行嬌娘聚,以駱浩天那紈褲子弟的習氣,一定不會錯過這次獵艷的好機會。而龍九一定不會讓他遂願,所以……」
一點就通,冰心聰慧的腦袋瓜子已經知道了珠落的盤算。
入妓院、被人公開買賣為妾,那向來疼她入心的大哥只怕會發瘋吧!
但她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向來冷寂的心竟然蠢蠢欲動了起來。
「但若是真被駱浩天或旁人買去,又該如何?」欲動的心倒沒失了理智,在電光石火之間,冰心的腦中已經閃過了所有的可能性。
「飄香樓的主事者紅銀夫人是奴婢的姨娘,有她的幫助,若是出了什麼差錯亦是足以脫身的。」
珠落說得很肯定,心中對駱浩天的怨恨讓她思索了許久,才終於決定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