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想到自己的偶像大前春子那不畏權勢、勇往直前的氣魄,她就決定要傚法、看齊。
尚舒官頗意外她有膽子這麼直視他,在他威嚴的瞪視下,居然沒有嚇到夾著尾巴跑出去,不禁有點欣賞她的膽識。
「妳說妳叫什麼?」他冷靜下來問道。
「穆白瑰。」她立即回答。
「因為柯芮臻請假,所以才輪到妳代班?」
「大概吧!」
「我以後不會太常看到妳?」
「總經理,只要你公事上需要我的專業協助,我會——」她慷慨激昂的就要表達自己對工作的熱忱。
尚舒官馬上比出一個叫她閉嘴的手勢。這會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如果再和她說下去,他怕自己偏頭痛的毛病會被她氣得再度發作。
「出去!妳已經浪費了我十分鐘。」他邊說還刻意的看了一下腕上的古董表。
「對不起,總經理。」話雖如此,可她卻沒有絲毫動靜。
「妳還站著幹麼?」見她好像不打算退出去,尚舒官真的不爽了,「要我送妳出去嗎?」
「我在等你的一句話。」
「什麼話?」
「我幫你端來咖啡……」穆白瑰提醒著他。
「所以呢?」尚舒官還是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或許這是我份內的事,但你還是該向我說一句……」她微笑的偏頭等著。
「謝謝?」他試探的說出。
「不客氣!」她俏皮的回應。
「妳……」尚舒官的臉色已經開始發青。他不是沒有在公司發過脾氣,但是讓一個打雜小妹激到這個程度,還真是第一次,令他不得不對她……印象深刻。
「總經理,那我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目的達成,她終於甘願走了。
「見到卓涵……」他壓抑下心中那座已經在冒火,只差一點就要爆發的火山。
「請她立刻進來。」穆白瑰接口。
「很好,妳還聽得懂人話。」
「總經理,還有其他指示嗎?」
「出去。」他的聲音有些壓抑,「沒事不要再來讓我心煩。」
「既然如此……」穆白瑰沒有沮喪,也沒有受挫的感覺,她依然要發揮大前春子的專業精神,做好自己的工作,「總經理中午要吃什麼?我會去準備。」
「我另有飯局,妳不用準備了。」這是謊話,他只是想要她少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起碼在他和卓涵談過之前。
「那我出去了。」朝他微微頷首,穆白瑰轉身離開。
如果只給她的氣勢打分數,她或許能及格,但是她的白目程度,還真是叫他歎為觀止。
尚舒官幾乎是半跌坐進他的大皮椅裡,看著她端進來的咖啡,他靜默了會,然後端起咖啡淺嘗了一口,想不到居然還不錯喝。
「真是出乎人意料。」他自言自語,又再嘗了一口。
稍晚一些,尚舒官直接質問卓涵,並指責她的決定太過草率,「這不像是妳會做的事!」
「白目鬼和花癡,總經理要選哪一個?」她問得既直接又不客氣。
「花癡是……」
「你不會感覺不到柯芮臻對你的處心積慮和別有用心吧?」她很清楚的點出事實,「如果你希望一個花癡在你跟前打轉,那我馬上把穆白瑰調到其他部門。」
卓涵果然不是隨便做這種安排,她是有用心的,如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的男人或許會選花癡,可是他肯定會選白目鬼。
「就留下穆白瑰吧!」尚舒官根本不需要太多時間來考慮,因為柯芮臻近來的表現是越來越不加掩飾了。
「瞭解。」卓涵輕輕點頭。
「但是叫她少出現在我面前。」
「總經理,她是有心要做事的。」
「可她是個白目鬼。」
「或許她真的是。」她必須承認這一個事實,「但起碼她白目的程度還不至於惹人嫌,而且她有心要成為一個專業的職場女性,這點很值得鼓勵。」
「反正妳帶好她就是了。」他並不是很在意的聳聳肩,「別讓我後悔放棄了花癡。」
「是,總經理。」卓涵含蓄的笑。
「妳知道嗎?那個白目鬼居然問我有沒有兼做殺手。」尚舒官光是想到還會搖頭,「還要我向她說『謝謝』。」
「但是她煮的咖啡……」她嘴角一揚,「棒吧」
「好喝。」他承認。
「那麼她還是有優點的。」卓涵明顯是站在穆白瑰這邊的。
「除了煮咖啡,真希望她還有其他優點。」
第二章
才請了五天的病假,沒想到一回來辦公室已風雲變色,柯芮臻不禁大歎自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得不償失。
本來以為這五天她不在辦公室裡,那個冷面木頭人總經理,會認知到生活裡沒了她這個大美人就不行,他們倆會有「小別勝新婚」的感覺,可惜……她失算了。
一回來才發現她的工作被一個小妹搶了,所有會直接和尚舒官接觸到的大小瑣事,全部都由穆白瑰接手,自己以後不能再隨意進總經理辦公室,只能幫卓涵處理文件,當卓涵的跟班。
不知道穆白瑰憑什麼可以接下她最愛的工作,所以柯芮臻馬上進行了「內部調查」——辦公室裡人多口雜,流言一堆,想問八卦是最容易的事了,而她得到的結論令她感到相當安慰。
原來穆白瑰不是手腕一流或是風騷迷人的女強人,她只是一個沒有大錯,可是小問題卻不少、在各部門間「流浪」的人球。
所以在辦職務交接時,雖然她心裡氣得要命,但表面上還是露出一個很有「同事愛」的笑容——通常黃鼠狼給雞拜年不也如此。
「穆白瑰,以後總經理就交給妳了。」柯芮臻酸溜溜的說著。
「我會全力以赴的!」穆白瑰很有使命感的回道。
「這幾天我請假,妳該做什麼事都知道了嗎?」
「都清楚了,」穆白瑰在心裡扮鬼臉。拜託,光是煮咖啡、買中餐、做一些女傭就可以完成的事,真是一點挑戰性也沒有,反而是卓涵交給她的事還比較多,尚舒官基本上好像當她是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