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敢不敢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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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頁

 

  什麼「愛妳」?!

  一句話,兩個字,就這麼輕易地吐出,然後沒下文了,害得她整晚都在揣測這兩個字究竟是他歡愛之後習慣用來安撫女人的話,還是發自內心,獨獨只對她說的話?

  今晚發生的事是他的預謀,還是自然而然因氣氛所致?經過這一晚,以後,兩人的關係會如何轉變?這樣算不算被他得逞了?明天起,他是不是就會轉移目標,不再對她有興趣了?

  這一籮筐的問題讓她想得頭疼,加上他醒來後那副輕鬆自若的樣子,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顯得她像個笨蛋,完全陷在無意義的問題裡。

  「那吃完早餐再上樓躺一下。」

  「不了,我想回家。」

  「怎麼了?」他感覺她心情不太好。

  「沒事……昨天沒跟家人說在外面過夜,我怕他們擔心。」

  「瞭解……那睡飽打電話給我,我再去接妳。」

  「嗯……」她三兩口將早餐吃完,就想快點離開。因為,她不知道如何面對他,面對兩人之間心知肚明的變化,她還需要時間再想想。

  苗子齊喝完茶,上樓換了套衣服,便開車送席寶琳回家。

  這一路上,她很沈默,不管他問什麼,都回答得心不在焉,他被弄糊塗了,但又問不出個所以然。

  當女人明明臉上就表現得有什麼事憋在心裡,可是怎麼問就是死不肯說,這種狀況最教男人沒轍、抓狂。

  車子駛進席寶琳家的巷子,車子都還沒停妥她便急忙要開門下車。

  他將她揪回來,手臂鎖著她的肩,低頭便要吻她。

  她頭一低,明顯拒絕他。

  這下,他便十分肯定她心裡有事了。

  女人生男人的悶氣,通常會反應在親密的動作上,不讓你牽手、不讓你抱、不讓你親嘴,更別提床笫之間的事,一整晚拿著冷背對著你,讓你乾瞪眼。

  「不說清楚妳到底怎麼了,我不讓妳下車。」

  「都跟你說沒有怎麼了,你到底要問幾次?」她偏著頭不看他。

  「妳看起來就不是沒怎麼了的樣子。」

  「這麼瞭解我,那你說啊!說我怎麼了?」本來沒氣也被他纏到生起氣來了。

  他若真懂她心裡的掙扎,就不會在發生關係之後,一副只不過是吃了頓家常便飯,不值一提的樣子了。

  「妳後悔了?昨晚的事……」他唯一能想到她一夜之間態度轉變的關聯也只有那件事。

  她抿著唇,不回答。

  不是後悔,只是發生得太突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

  她的沈默令他不安,當她是默認,胸口頓時湧起一股苦澀。

  「我還以為……以為妳已經愛上我了……」他鬆開箍住她的力道,落寞地說。

  原來,他高興得太早了,也太自以為是了。

  「你在意我愛你不愛嗎?你不是說過,不希望女人太愛你,因為女人一旦認真起來很可怕?」他以為她愛他,所以抗拒不了他,所以大可不必顧慮她的心情?!

  「可是我希望妳愛我。」

  「呵……」她氣結。「你還真自私,看上哪個女人就拚命追,追到了,上床了,沒新鮮感就找個理由疏遠,說什麼做朋友比做情人長久,現在,你又希望我愛你?什麼事都如你的意,天底下的便宜都讓你一個人佔盡了,為什麼我得照著你的希望愛你,為什麼你不先說你愛不愛我?」她一徑地數落,不安與無助使得她一直藏在舌尖下的話一旦說了便停不下來。

  「我愛妳啊……」記得昨晚,他就對她說過。

  霎時,她被這三個字堵得說不出話。

  「我說,我愛妳。」他再重複一次。

  這句他從不輕易說出口的承諾,對她說了三次。

  「那又怎樣?」她低語。「你的愛能維持多久?三天?還是一個月?」

  「又來了……」他搖頭歎氣。「為什麼妳們女人就是喜歡聽那一套什麼至死不渝、海枯石爛的鬼話?」

  她一聽,原本的感動與相信剎那間消失了。

  這表示,這句話他不是第一次說,或許他常說,然後每個女人都向他要更多更久的承諾,他才會立刻顯現這種不耐煩。

  「是,我就是那種庸俗的女人,相信那種鬼話,如果你不能承諾一輩子就不要把愛掛在嘴邊,糟蹋這個美麗的字。」

  「如果我現在開車離開,半途被大卡車撞個魂飛魄散,那我就是愛妳一輩子了?不然,在沒合上眼,進棺材之前,誰能保證一輩子的事?說得出口的那個人,才是真正的愛情騙子。」他不是不想承諾,只是壓根兒覺得這種話很瞎。

  聽到他大過年的如此詛咒自己,她一陣心驚,但嘴上仍不饒的說:「至少人家願意承諾,願意試著去做,你呢?你連說都不敢,憑什麼批評別人,你根本從來就不懂什麼叫『愛』!」

  「那個他是誰?」他快被她的咄咄逼人給逼瘋了,不懂她話中的意思,以為有別的男人追求她。她一比較,人家肯甜言蜜語,肯拿這種不負責任的話來哄她,就顯得他缺乏真心。

  「他是誰你不用管。」女人在愛情中的好勝心驅使,她順著他的話接下去說,就是不願他以為兩人發生了關係,她就一定是愛上他,非他不可了。

  「好……那我說我會愛妳一輩子,妳就信了嗎?」他真的覺得這種承諾好蠢,但是,如果她希望他說,他會說。

  「不信!」哪有人用這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說的,好像她求他來的。

  簡單兩個字,鏗鏘有力,潑了他一身冷水。

  「妳這不是在找碴,硬要判我死刑嗎?不說妳不滿意,說了妳又不信,妳到底要我怎麼做?」他抓狂了,以為她已經決定跟另一個男人交往,自己在這緊要關頭卻反而見鬼地煞不住車、軟不下姿態,又急又氣。

  「你根本不懂,不懂我要什麼!」她受傷了,被他那不耐煩的口吻給傷到了,這是他一貫的伎倆,稍有自尊心的女人都該知難而退,不要逼問他愛不愛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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