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禮物?你要什麼生日禮物?」印煒煒雙手擺在他肩膀上,小臉拚命地朝他湊近。「我通通都送給你!」
我只要你!
聶柏倫的黑眸冒出火花,她卻突然雙膝一軟,整個人歪斜了下去。
「小心——」他攬住她的身子。
印煒煒順勢倒進他的懷裡,傻憨地笑著,一邊胡亂唱歌,一邊胡亂說話。
「分手吧!我們分手吧……」印煒煒拉下聶柏倫的頸子,大聲地說道:「其實我和丁大川早該分手了!因為我對他早就沒有感覺了,連接吻都沒有感覺咧。」
聶柏倫身子一僵,因為她的唇正不自覺地貼上他的頭子,更因為她所說的話。
「一對情侶連接吻都沒有感覺,那算什麼嘛。四唇相接,我早就不會臉紅心跳了,我甚至覺得自己是在和朋友接吻。」印煒煒雙手胡亂揮舞著,格格地笑了起來。
「朋友的吻又該如何?」聶柏倫嗄聲問道。
「就是這樣啊!」
印煒煒忽而捧住他的臉頰,很用力地親了下去。
聶柏倫睜大了眼,心頭火山開始在蠢動。
她纖細身子偎近了他,她柔軟舌尖輕滑過他的唇瓣。
他的理智——崩盤了。
聶柏倫倏地扣住她的後腦,吮住她柔軟唇瓣,密密地以舌尖輕輕舔滑過她的下唇內側。
印煒煒輕喘了一聲,微張開口,感覺有一道灼熱舌尖正撫慰著她的齒尖,她身子於是忍不住輕顫不已。
她仰起下顎,覺得有種被人珍惜的感覺,便情不自禁地攬住了他的頸子。
只不過,就在印煒煒才期待著更多的溫暖時,唇上的吻卻開始像火焰一樣地燃燒著她全身血液。他覓得了她唇間的數處敏感,改以一種細緻卻灼熱的方式糾纏著她。
「啊……」印煒煒聽見自己呻吟出聲,她喘著氣,揪著他的衣裳,覺得整顆心就快要跳出胸口了。
她的叫聲讓聶柏倫回過神,他驀抬頭,凝望著她的臉。
印煒煒也睜著眼,愣愣地看著他。
他那雙溫柔黑眸,像裹著天鵝絨的炙鐵,無預警地燒烙入她的心。
印煒煒心一動,一顆心狂跳了起來,耳朵也整個辣紅起來。
天——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頭好昏,她整個人坐不住,火燒屁股一樣地扭動了起來。
「別動。」聶柏倫倒抽一口氣,整個人緊繃到不敢再亂動。
「天!」印煒煒感覺到身下的「異狀」,她飛快地跳下他的懷抱,酒突然清醒了泰半。
她一步步後退,撞到沙發,一個腳步沒站穩,整個人跌了進去。
「我們……我們……怎麼會?」印煒煒抓著頭髮,將一頭蓬亂鬈發抓得更加凌亂。
她抬頭望著聶柏倫,只見他那雙深不見底的黝眸,正一瞬不瞬地凝視著她。
怎麼有人的眼睛那麼讓人心軟,那麼讓人只想依偎在他的身邊,那麼讓人只想捧住他的臉,給他一個吻,吻到天昏地暗。
「媽啊!」印煒煒一掌打向自己的嘴,啪地一聲好不用力。
聶柏倫看著她一臉驚惶,他的心頓時又被刺得傷痕纍纍。
「有那麼難以忍受嗎?」他問。
「不是、不是!」她猛搖著頭,披頭散髮了一肩,像是甫從狂歡派對驚醒一樣。「是太好了,好到嚇到我,好到我想直接把你撲倒在地!」
聶柏倫的眸光變深了,他勾唇一笑,上前一步。
印煒煒看著他,心跳頓時加速兩倍不止。
她很快地別過頭,不敢再看他,雲端漫步似地轉身飄向自己房間,嘴裡還兀自叨念著。
「怎麼會這樣?和丁大川接吻時,也沒這麼誇張啊?難道是那個紅酒很厲害嗎……」她推開門,又突然回頭對著他的肩膀說道:「你……你晚上睡覺記得鎖門。」
「為什麼?」他嗄聲問道,此時只想一把將她擁入懷裡。
「我怕我酒後亂性。」印煒煒咚地一聲,把額頭靠在門上呻吟。
「悉聽尊便。」
一聲性感啞聲自空中傳來,印煒煒怔在原地,懷疑自己耳朵出了問題,聶柏倫應該不會說出這種話才對啊……
印煒煒求證似地緩緩回頭,卻迎上了一對逼人的深眸。
他的眼神太慾望,那斯文臉龐上的野性太原始,讓她的腦子突然又被嚇得更清醒了幾分,耳朵也轟地一聲辣燒了起來。
她沒聽錯,他真的說了「悉聽尊便」。
印煒煒搗住耳朵,假裝自己什麼也沒聽到,倏地一聲衝回了房間裡,倏地鑽進被窩裡。
這是一場夢!
印煒煒閉上眼,用力地催眠著自己,直到她不敵酒力地沉沉睡去。
*** *** ***
清晨,印煒煒是被頭痛給逼醒的。
她的頭顱像引爆了一千顆原子彈一樣,痛得她很想拿把斧頭把砍掉它。
「馬的,你再疼下去,當心我殺人不眨眼喔。」她整顆頭都頂在枕頭裡,卻還是痛得頻頻抽氣。
「煒煒?你起床了嗎?」門外傳來了一聲問候。
「我起不來……」一聽是聶柏倫,印煒煒的聲音頓時加入了幾分哭音。「我的頭好痛!」
「我進來了。」
聶柏倫開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木質方形托盤。
「我爬不起來。」她從枕頭裡露出眼睛,可憐兮兮地瞅著他。
聶柏倫把托盤放在床頭櫃,攬住她的腰將她抱起來。
「我的頭!好痛!」印煒煒痛哼出聲,小手固定著自己的頭,毫不客氣地把重心全都放到了聶柏倫身上。
印煒煒有氣無力地躺在他身上,滿頭蓬髮讓她像頭獅子——一頭因為宿醉而頭疼的獅子。
「先把果汁喝掉。」聶柏倫把果汁遞到她唇邊。
她乖乖張開嘴,一小口一小口地啜著果汁。
聶柏倫一忖及她昨晚第一次意識到他是個男人的情景,唇邊的笑意完全沒法子停止,低眸凝視她的眸光也就愈加深邃了。
此時,懷裡的她,一臉亂糟糟,眉頭鎖得死緊,但他還是覺得她傻傻偎著他的樣子好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