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見。」聶柏倫說。
「我真搞不懂他們,一心兩用不會有罪惡感嗎?」印煒煒喃喃自語著,眉頭揪得很緊。
「路君明要的是她的青春美貌,蘇佳琳要的是他的出手大方。以這樣的條件論而言,他們應該都只是認為自己在挑選最適合自己的人吧。」聶柏倫長歎了口氣,伸手撫去她額間的擰皺。
「難怪丁大川最近一直打電話來,他應該是想要訴苦吧……」印煒煒一張小臉仍然皺巴巴,開始覺得那傢伙有點可憐了。
不,丁大川是想復合吧!聶柏倫默然地看著印煒煒,胸口倏地被壓上一顆大石,重得他喘不過氣來。
但他強迫自己用力長吸了口氣,不許自己被過分影響。
「你如果想安慰他,可以打電話給他。」聶柏倫勉強擠出一抹笑意。
「你不擔心我們舊情復燃?」印煒煒側著頭看他,仔細地打量著。
「我會擔心。」聶柏倫老實地說道,彎身將額頭靠著她的。「但我知道我可以對你放心。」
印煒煒嘻嘻一笑,直接抱住他的頸子,叨叨地說了起來。「我最多就是安慰他一下,畢竟他也不算真的對我很差。而且像他那種一帆風順,什麼挫折都沒遇過的人,一遇到狀況肯定會一蹶不振的,我這樣子也算是做好事啊。」
「你很瞭解他。」他聲音乾澀地說道,聽起來就是有幾分不是滋味。
「瞭解又如何,我愛的人可是你啊。」她在他唇上輕啄了好幾下。「好愛、好愛。」
聶柏倫提起精神,微笑地回吻了她一下。
「我們走吧。」他拉起她的手,拿起帳單走到櫃檯結帳。
走出餐廳,圓盤月亮正瘋狂地瑩亮著,讓人不由得想多看一眼。
他抬頭看著月亮,而她看著他。
月亮哪有他好看呢?月亮哪有他值得她愛呢?她知道他會擔心她和丁大川聯絡,但他還是選擇了尊重她哪。
印煒煒不由自主地朝他靠近了一步。
聽說滿月時會有種引力,能激發體內情潮。她不知道這事准不准,但她現在滿腔熱血確實不假。
尤其是在經歷了蘇佳琳和丁大川的事情之後,她更覺得自己擁有的感情珍貴得讓她好想一口把他吞進肚子裡,好好收藏起來。
「怎麼了?」他從月亮上回過神來。
「沒事,只是突然很想好好看著你。」她勾著他的頸子說道。
他淡淡一笑,拇指滑過她臉龐。
「我先送你回家,還是你今天晚上要住我家?」他們老是會捨不得分開,所以他家裡的客房永遠為她準備著。
「我……」她眼睛睜得很大,耳朵很紅,手指抓他抓得很緊。
「嗯?」他一挑眉,等待著。
「我今天可以睡在你房間嗎?」印煒煒大聲問道。
他屏住氣息,一度懷疑自己會錯了意,但她逐漸飛紅的雙頰,卻證實了他確實沒聽錯她的意思。
「你……考慮清楚了嗎?」他抬起她的下顎,灼熱呼吸誘惑地吐在她的臉頰,但一對黑眸卻嚴肅了起來。
「幹麼一臉恐慎戒懼的樣子?」她嘟了下唇,用玩笑語氣來掩飾好緊張的心情。
「我是怕你後悔。」他嗄聲說道。
印煒煒凝視著他,最後的一點害羞全都融化了,只能怔怔地看著他,感動到沒法子言喻。
世界上怎麼可能還存在著像聶柏倫這麼溫柔貼心的男人啊?
老天爺怎麼會對她這麼好啊!
「煒煒?」他喚了她一聲,加快的心跳卻讓他的聲音有些顫抖。
「都要見雙方家長了,哪有什麼好後悔的,除非你怕……」印煒煒倏地把臉埋入他的頸窩,掩去她快燃燒的臉頰。
聶柏倫屏住呼吸,挑起她的臉頰,深邃黑眸筆直地望入她的眼裡,那其中毫不掩飾的慾望,讓兩人的呼吸都隨之變得粗重了起來。
「今晚,我會讓你知道該怕的人應該是誰……」
第九章
早晨,被太陽光曬醒的印煒煒,才翻了個身,便僵住了身子。
旁邊怎麼有人?
因為這是聶柏倫的床啊。
印煒煒還未睜開眼,唇邊已然先漾出一個甜美笑容。
她緩緩地側過身,看著仍在沉睡中的聶柏倫。
她從不認為自己會是耽於性愛的那種人,但這卻是她頭一回知道,原來和心愛另一半融為一體的感覺竟會讓人上癮哪。
早知道她昨晚的出言挑釁,會讓聶柏倫這個向來春風般斯文的男人,變得像出柙猛虎似地和她纏綿,印煒煒會考慮——
把話再說得重一點。
她眼裡笑意甜濃,憶起昨天歡愉的結合,身子不由得又輕顫了一下。
印煒煒半坐起身,傾身吻住他的喉嚨,蓬鬈長髮雨幕一樣地披散他的胸前。
聶柏倫長睫掀動了幾下,她伸出的指尖於是拂過他鎖骨,滿意地看到他手臂上泛起一陣雞皮疙瘩。
聶柏倫緩緩地睜開眼。
「早安。」她俯身咬了一口他的鎖骨。
聶柏倫黑眸微瞇,文淨氣質於是有了幾分危險神態。
他的大掌摟住她的後腰,一個翻身後,便是主客易位。
印煒煒被他壓平在床枕間,他修長身軀整個覆於她的身上,她於是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男性正因為她而逐漸昂揚了。
「喂……」她雙手撐在他胸前,卻推不開他灼熱的慾望。「你幹麼一大早就這麼蓄勢待發……」她辣紅了臉,因為他更加明顯灼熱的男性而說不出話了。
「是誰先鬧我起床的?」他低聲說道,黑眸在看到她纖細的身體曲線時,頓時染上一層侵略神色。
「我看你秀色可餐嘛。」她嘟了下唇,吐吐舌頭。
「秀色可餐,是嗎?」
聶柏倫低頭對她勾唇一笑,性感地讓印煒煒心跳足以漏跳好幾拍。
她瑟縮了下身子,他卻更加傾低身子,撥開她遮住白細胸脯的微鬈長髮,低頭吻住她的敏感蓓蕾。
她拱起身,全身都被他溫柔的吻給折磨了。
她順著他的要求,趴在床上,緊揪著枕頭,整個身子都呈現在他面前,直到他從身後佔領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