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去問問趙師傅的意見,再找一個當後備人選以防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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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釀酒的工作告一段落,喬霙便匆匆來到吉祥酒樓,急著想知道嚴介謙說服袁老怪了沒有,要不是這兩天被二哥盯得牢牢的,根本出不了門,要不然真想跟他一起去。
以為嚴介謙會在那兒,老掌櫃說他前腳才剛走不久,只好趕至嚴府,門房卻說少爺還沒有回來。
「他還真是個大忙人。」喬霙在嘴裡嘀咕著。「有說去了哪裡嗎?」
門房搖頭。「小的也不清楚。」
「既然來了,我去跟你們老爺和夫人請安一下,要是他回來,就煩勞跟他說一聲,就說我有事要找他。」
說完,喬霙便往東院走去,經過穿廊,才要拐個彎,耳際就傳來鬼鬼祟祟,像是刻意壓低的對話聲,讓她本能地煞住腳步,躲在轉角處,偷偷地探頭瞄了一眼,想知道是誰。
「……大哥真的要這麼做?」
「我已經做了……」
原來是二房生的兩個兒子。喬霙不想跟他們打照面,打算等他們走遠了再出來。
「只有這麼做,我們才有出頭的一天。」嚴介臨陰森森地冷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我已經找到願意幹的人了。」
聞言,嚴介康有些怕事的低嚷:「大哥,要是那小子死了,會不會有人懷疑是我們指使的?」
「噓!小聲點行不行?」趕緊四下張望,就伯被人聽到。「只要那小子活著一天,嚴家的一切就沒有我們兄弟倆的分,就算有人懷疑又怎樣,沒有證據也拿我們沒辦法。」
嚴介康這才鎮定下來,發出囂張的笑聲。「大哥說得對,不過對方會不會保守秘密,萬一反咬我們一口……」
「放心吧,對方可是官府通緝的要犯,正缺盤纏跑路,我前幾天要娘去跟爹拿了一百兩,說是要投資生意,其實就是用來買那小子的命……」
「原來是這樣,什麼時候下手?」
「隨時,只要有機會……」
待兄弟倆越走越遠,直至說話的聲音消失了,喬霙才滿臉震驚地定出來,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要把這件事告訴嚴伯伯還有嚴伯母嗎?不行,他們的年紀大了,可受不了這種刺激,只會擔心煩惱而已,還是直接跟嚴介謙說就好,要他千萬小心,別著了他們的道……」
到東院和嚴夫人聊了大半天,好幾次差點就說出來,誰教她心裡就是藏不住話,留下來用過了晚膳,還是等不到嚴介謙,一直到戌時都快過了,總不能再叨擾下去,只好告辭。
「喬姑娘要回去了?」管事正巧迎面走來。
喬雲心急如焚地問:「嚴介謙有說今晚要去哪兒嗎?」
「今天是長生茶行的蕭老爺的長孫滿月,在府裡辦了幾桌酒席,介謙少爺也是被邀請的對象,只怕會晚一點回來。」
「嚴砮有跟去嗎?」她覺得心神不寧,眼皮也直跳。
「今兒個沒有,介謙少爺讓他留在府裡陪老爺下棋解悶。」管事覷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喬姑娘,有什麼問題嗎?」
「只有阿昌陪著……」喬霙低喃一句,然後大叫。「糟了!萬一他們打算今晚動手……」那不就是死定了。
「喬姑娘?」管事被她的叫聲嚇到。
「我去找他!」
說著,喬霙已經衝出嚴府了。
嚴砮不在身邊,要是遇上那兩兄弟請來的殺手,手無縛雞之力的他根本就是死路一條,她得快點趕到蕭府,說不定他還沒走。
天色已經很暗了,街上沒什麼路人,她望著映在地上的影子,也跟著自己擺動雙手,更是不敢停下來喘氣,奮力地跑著,就怕遲了。
跑了好久好久,已經不曉得跑過幾條街,喬霙的雙腳已經沒有感覺,她還是沒有放棄,也不能放棄,直到看見他平安無事為止。
「少爺……小心!」
一聲驚叫讓她悚然大驚,往前跑了幾步,覷見轎子被棄置在路旁,轎夫也不見人影,跌坐在地上的小廝臉色慘白,兩腿發軟,怎麼也站不起來。
接著她便覷見嚴介謙及時閃開殺手的攻擊,沒讓刀子刺中,可也避得狼狽,讓她整顆心都提到喉頭了。
「是誰指使你的?」他寒聲問,心裡想著,這人鐵定不是一般的盜賊,通常盜賊都會先搶劫財物,而不是取人性命,那太費事了。
殺手陰狠地笑了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沒什麼好說的,你最好認命一點,乖乖地受死吧。」
「對方出多少銀子,我可以加倍給你,不是要你殺他,只要告訴我是誰。」嚴介謙不畏不懼地凝視對方,臨危不亂地做起交易。
「呵呵,你的膽量倒是不小。」殺手猙獰地笑說。
「我知道是誰!」喬霙氣憤地介入兩人之間。
「你怎麼會在這裡?」嚴介謙不由得在心中低咒,要保住自己和小廝的命已經夠難了,現在又得加上她。「快走!」
她堅定地搖頭,來到他的面前。「我聽到二房那兩個兒子的談話,就是他們指使這人來殺你的,只要你一死,嚴家的一切就屬於他們兄弟的了。」
殺手啐了一口。「既然知道了,就不能留下活口。」
「我剛才的提議還是有效,一百兩,不用殺人就可以得到,只要放了我們。」嚴介謙將喬霙拉到身後,用自個兒的身軀擋住對方,也護住身後的人。「你要的無非是銀子,沒有人會跟它過下去。」
「一百兩……」殺手似乎有些動搖。
嚴介謙昂起下巴,沉著應對。「一百兩可以讓你逃到天涯海角,過一陣子好日子,我想應該很值得才對。」
「兩百兩!」
「一百五十兩!」他討價還價地喊道。
殺手下顎抽動幾下。「好!一百五十兩就一百五十兩。」
他眸底精光一閃,更加小心應對。「不過我身上沒帶那麼多銀子,煩勞閣下跟我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