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濤將計算機合上,掩不住臉上的喜悅笑逐顏開,「走吧,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慶祝一下。」
「慶祝什麼?」凱絲一臉的茫然。
「慶祝我一直期盼的頂級祖母綠就要到我的手中。」他臉上所呈現出來的表情,似乎對此事顯得興致盎然。
韓濤臉上的喜色令她感到困擾,又不能坦然對韓濤表明,她只好默默地驅除籠罩在心頭上的鬱悶,極力地朝他擠出一抹歡愉的微笑,「你說的對,值得慶祝,不知道我們要到哪慶祝?」
「地方由你決定。」韓濤大方的表示,一把將她攬進懷中,充滿著柔情的眼神對著她微笑。
凱絲茫然的看著他,「還是由你決定。」
平靜許久的心又一次地掀起波濤,這一次比前幾次還要駭人,令她不知所措……
「不如回你住的飯店,通知樓下的餐廳將食物送到房間裡,我們兩人在無人打擾下愉快地用餐,你說這主意如何?」韓濤此時簡直是眉開眼笑。
「好,都依你。」凱絲客氣的說著。
她仔細的、認真的注視著韓濤,這段時間他們兩人幾乎是如影隨形,他對她的關懷呵護,讓她受寵若驚,也讓她明白什麼是愛情!
但是,人說愛情裡不容一絲雜質,韓濤還不知道這段看似完美無缺的愛情,其實隱含著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她擔心有一天,為了國家她必須戳破這段完美的幻象,不知道他會以什麼樣的心情,看待他們之間的感情……還有她。
「走。」一直忽略凱絲臉上憂色的韓濤,喜笑顏開地摟著凱絲回飯店。
在還沒回到飯店之前,韓濤已吩咐飯店裡附設的餐廳,將浪漫的燭光晚餐設在凱絲所住的房間。
當韓濤和凱絲走進房間,迎面而來的除了滿溢著香氣的精饌美食之外,還有一瓶斜躺在冰桶中的香檳,桌上也擺上一對燭台,在暈黃搖曳的燭光下,確實是浪漫的情人大餐。
韓濤滿意飯店所準備的一切,他低頭凝視著凱絲,「滿意嗎?」
「很不錯,至少不必擔心有不相干的人打擾。」凱絲淡然地置之一笑。
韓濤拉著凱絲走到桌旁,溫柔地為她拉開椅子,自己則坐在她的對面,熟練地開啟香檳並傾注面前的空杯。「我可不想有人打斷我喜悅的情緒。」
凱絲端起面前的高腳杯,揣度的眼神在暈黃的燭光下凝視著他,「韓濤……你能不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會瘋狂地喜歡祖母綠?」
韓濤輕輕的微笑,「其實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就是特別喜歡祖母綠,或許是因為紀念我的祖母吧!」
「祖母?祖母綠?難道說你的祖母也喜歡祖母綠?」凱絲疑惑不解。
韓濤卻訕笑地聳一聳肩,「她們之間並沒有一絲關聯。」
凱絲依然不懂他話中之意,「能不能說得更明白點?」
「從小我母親便將我丟給祖母,之後我母親就不知下落,我是祖母帶大的,根本沒見過自己的父母,祖母疼我、愛我……為了供我讀書,她到市場撿人家不要的菜葉……」說至此,韓濤的眼眶倏然泛紅。
從小在尊貴優渥環境中長大的凱絲,簡直不能置信地張大雙眼看著韓濤。
「祖母在我大學將要畢業的那一年病倒了、身體垮了,看著她那雙深陷的雙瞳,干扁如枝的雙手,我的心不停地泣血,最後她走了……」他的淚沿著臉頰滑落下來。
她不能置信地看著他,在她的心裡韓濤就像一個強悍不可一世的巨人,巨人也會落淚?
「有一天我無意間瞥見祖母綠,除了欣賞它的美也讓我想起祖母,祖母對我的愛就如祖母綠一樣清澈,唯一的瑕疵就是她無法享受我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還有上天所給她淒慘的命運。」韓濤說至此,他的淚已無法停歇,淚水從兩頰滑落。
心痛還有他的孺慕之情在韓濤的臉上表露無遺。
凱絲除了無法感受他所歷經生活的苦之外,也能深深體會思念那一份椎心之苦,因為迄今她還會思念著已過世的母后。
她伸出手越過桌面緊握住他的手,「不要再說了……好嗎?」
韓濤連忙將手從她的柔荑下抽回,抹去臉上的淚痕,強笑著。「讓你看到我最脆弱的一面。」
「凡是人都會有脆弱的一面,你是我所見過最堅強的男人。」凱絲說出真心話。
韓濤避免繼續這令人傷痛的話題,他舉起面前的酒杯,「今天不該提這些傷心往事,我們說過要慶祝,既然是慶祝就該說些開心、愉快的事。」
「好,今天讓我們丟開所有的不愉快,開開心心的慶祝。」凱絲一如她所說,把一切的煩惱暫且撇開,開心愉快地與他度過這一晚。
他們放開心底所有的束縛,全然放鬆地狂歡這一個夜晚,兩人之間的親密勝過一對恩愛的夫妻。
韓濤體貼地餵著凱絲吃每一道菜餚,凱絲像個受盡寵愛的女人,欣然接受著他每一分的寵愛,凱絲愉悅的笑聲在房間裡回湯,韓濤的心也隨著她的笑聲而悸動,不知道是什麼驅策著他,不是征服、不是慾望,而是凱絲,她的一顰一笑不時地牽動著他,他渴望今生能擁有凱絲,以一種最原始的方式和最有效的方法,他要她成為今生的唯一。
第6章(2)
凱絲雙手撐著頭俏皮地看著他,香檳讓她的雙眸蒙上了一層迷濛,「你在看什麼?」
「我感到奇怪,你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戲謔的眼神停滯在她的臉上不移。
「你管我是從哪兒來的,你也可以認為我是老天派來陪你的。」凱絲故意逗他,心頭卻是一顫,難道他開始懷疑她了。
「那老天還真厚愛我。」韓濤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這樣不好嗎?」凱絲順著他的話回應著。
韓濤突然臉色微微一沈,端起酒杯起身來到窗戶旁,神情悵然地眺望著台北的天空,「凱絲,我一直好奇你是來自何處,但是為了想保持我們之間的和諧,我不想多問,只要能多留住你一天,我就會好好珍惜一天。」